回到居所,打开门窗,让阳光照she进来。
翅膀拍击声从窗外传来,一只雪白的信鸽落在窗棂上。
丰神玉伸手捉过信鸽,从它腿上取下信笺展读。
阅毕,不由得剑眉紧蹙。回头看看chuáng上的沈七巧,他迟疑片刻,便从窗口一跃而出。
萧沁兰迎面走来的时候,丰神玉行色匆匆地走过,连招呼都来不及打一声。
「小姐,丰帮主这么失态,是出了什么大事吗?」身边的小丫鬟忍不住说出心头的疑惑。
萧沁兰的眸光转沉,唇线微弯。「回房帮我拿琴到花园凉亭。」
「是,小姐。」丫鬟领命而去。
萧沁兰目送丫鬟离去,发出一声冷笑,朝丰神玉来的方向疾步而去。
房门是虚掩的,轻轻一推,门应声而开,chuáng帷低垂,隐约可见chuáng褥隆起。
玉手掀开chuáng帷,枕上之人沉睡如故,不理身外之事。
萧沁兰从头上拔下一支银针,冷笑道:「沈七巧,怪只怪你不该跟我抢。」手下毫不迟疑地向她耳後玉枕xué刺去。
针与剑相击发出叮的一声轻响,剑的寒芒一如它主人的冷漠。
「上官聪!」她一脸骇然地看著从chuáng顶出现的人。
上官聪从chuáng顶落下,坐到chuáng畔,长剑归鞘。「萧姑娘,我能解释成你是来探病的吗?」
她神qíng由惊惧转为妩媚。「上官公子,那我是否可以解释你是想趁人之危?」
上官聪冷冷地看著她,直到她嘴畔的笑意消失。「朋友jiāo代的事qíng我从来不会推辞,更不敢粗心大意。」
「丰神玉,是他?」萧沁兰不信。
「你以为他会被你美丽的外表迷惑吗?如果会,他就不会是丐帮之主。」
萧沁兰冷笑。「可是,这里只有你跟我,再来就是chuáng上那个活死人,你认为我们两个的说辞,大家会信谁?」
上官聪的剑高举著,眼神锐利地盯著。「萧姑娘,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萧沁兰贝齿轻咬,恨恨地瞪著他,愤而转身离去。
上官聪持剑的手垂下,缓缓走过去将门关好,再次折回chuáng畔。
望著沈七巧姣好的面貌,回想起她清醒时的活蹦乱跳,上官聪的唇角忍不住上扬,如果他是一块冰的话,那么她就是一团烈焰,可以轻易地将冰山溶化。
「沈七巧,如果你不是丰神玉的未婚妻,该有多好。」这是他心底最深的感叹,在不经意间轻轻地吐了出来。
脚步声由远而近,上官聪抬头看向门口。
门被推开,一只脚跨了进来,接著才看清楚来人。
「嗨,上官,你真的在这里啊。」
「温兄有事?」
温学尔满面chūn风地定进来。「美人盛qíng难却,好不容易才脱身跑到chūn燕阁想找你对弈,结果剑童说你被丰神玉请走了,我就猜你一定在这里,果然。」
「刚才萧沁兰来过。」
温学尔顿时兴奋起来。「她来gān什么?」眼神若有所思地瞟向chuáng的方向。
「杀人。」上官聪的回答很简练。
温学尔点头。「果然如此!对了,丰神玉跑哪儿去了?」
「丐帮分舵出事。」
「什么?」温学尔跳了起来,「丐帮分舵出事,是谁如此大胆?」招惹天下第一大帮,这个人有胆。
「不知道。」上官聪倒也乾脆。
温学尔耸耸肩,走到chuáng畔,看著昏睡的沈七巧,叹道:「看来看去,就只有我这个小师妹最好命了,下辈子我也投胎成女人好了。」
「那一定是祸水。」
「喂,上官,你何必一直打压我,就算我比你英俊了一点点,犯得著这样吗?」温学尔不快了。
上官聪冷睇他一眼,坐到桌旁擦拭自己的剑鞘,懒得搭理自恋过度的人。
没趣地摸摸鼻子,温学尔也跟到了桌边。「明天就是萧沁兰的招亲擂台赛的日子,今天丐帮就出事了,你说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调虎离山。」
「麻烦你跟我讲话不要这么省略好不好?」温学尔又开始不满了。
「你很吵。」上官聪看了他一眼,又看向chuáng上的沈七巧,「还是你们庸人谷的人都这么吵?」
温学尔不服气地反驳,「谁说的?」
「我。」
第七章
神剑山庄的二小姐摆下了招亲擂台赛,整个江湖为之轰动。
比武开始这一天,江湖上三山五岳的人都到齐了,他们除了给萧老太爷拜寿,最重要的就是来参加萧二小姐的比武招亲。
高高的擂台搭建在空旷的场地上,鲜红的布幕扎在彩棚之上,七彩琉璃点缀其间,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炫目迷人的色彩。
一身嫁衣的萧沁兰端坐在彩台之上,乌黑油亮的秀发优雅地挽起,困脂水粉把她原本就出众的容貌妆点得更加清灵水嫩,美目流转之际尽是说不出的万种风qíng。
如水的目光掠过东看台,上面全是些锦衣玉带的世家弟子,西看台则是江湖上有名有号的人物,可是环伺完所有yù参加的人,却惟独不见她最想看见的那一个身影。
鹰从高空飞过,留下一声鸣叫。
锣鼓敲响,招亲擂台赛开始。
人头钻动的台下嘈杂一片。
风chuī过树梢,带来一阵树叶沙沙声,隐约还有人语可闻。
「你存心的是吧,这么高!」女子压抑的愤怒声。
「高才不会引人注目啊。」男人理直气壮地回应。
「摔下去半条命就完了。」
「没有武功的人才会摔下去。」
然後在众目睽睽之下,一道人影从高空落下,叭哒一声摔在土huáng色的大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咦!这不是双绝书生温少侠吗?」
「啊!真的是耶。」
擂台下霎时乱成一片,比台上的比武还引人注目。
一脸灰尘的温学尔郁闷地从地上爬起来。这下丢人丢大了,这样的场面、这样的倒楣相,可怜他一贯风流倜傥的才子形象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