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神玉一口饮尽杯中酒。
这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承诺,也是他们之间隐而不宣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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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月高挂树梢,银光流泄一地,青石地板上映出一条颀长的身影。
托腮坐在莲池边数星星的沈七巧抿紧了唇。「那个冷冰冰的上官十二一定说了我很多坏话对不对?」
「你讨厌他吗?」丰神玉试探地问。
她努努嘴。「一个大冰块有什么可喜欢的,我可好奇将来嫁给他的会是什么样的姑娘?」
丰神玉抬头望著明月,银盘一轮高悬天际,冷眼看著这人世间的一切悲欢离合。
「表哥,你相信月宫裏住著嫦娥吗?」
「你不相信吗?」
她笑了笑,脸上闪过感伤。「我不喜欢嫦娥的故事,太悲惨了,美丽又善良的女子应该得到幸福的。」
丰神玉会心而笑。对呀,这就是七巧,从不做作,古灵jīng怪却又聪明绝顶。思维怪异的沈七巧,从小就与众不同的一个怪丫头。
「我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明明银针上淬有剧毒,而你也明明中了针,却没有中毒?」他问出困扰自己多时的疑问。
她笑得异常灿烂。「向我发暗器根本就没用。」
沈七巧掀起了衣袖,露出里面一截色白如雪、纹理细腻的衣料。「知道这是什么织成的吗?」
「什么?」丰神玉的脑子裏出现一个模糊的猜想。
「天蚕丝。」
果然!
柔软细腻,坚韧无比,无惧刀剑,收缩自如的天蚕衣!据说除了数十年前有人织成一件外,再无第二件问世。难道,她身上穿的就是那一件失传的天蚕衣?
瞥了一眼他的神qíng,沈七巧哼了一声,「当然不是那一件了,这是我新织的,有新的我为何要穿旧的啊?」
丰神玉张口结舌。她的意思……
「要不,我把旧的给你吧。」
果然!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丰神玉的表qíng凝重起来。
她笑咪咪地看著他。「我只对你讲而已哦。」
他顿时感到无力,七巧似乎从来都是那么无惧,天大的事在她看来恐怕也是芝麻绿豆一般吧。
「我们明天就离开上官家,是不是?」
「是,你舍不得吗?」他挑眉,带了点儿兴味。
她撇嘴,「我只是舍不得上官家的糕果点心。」
他就知道,七巧的行事永远都是出人意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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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非常适宜出门远行。
沈七巧怀裏抱著包袱蹲在墙角,摸著自己的下巴,一副思考人生大事似的凝重表qíng。
不远处的上官家大门非常的有气势,当然重点不是门很宽阔,而是站在门口讲话的一群人——上官聪和丰神玉,他们正在互相话别,只不过,就在他们要挥手说再见的当口,另一个人来了,是那个柳家堡的家伙。
然後,三个人短暂jiāo谈之後,表qíng就变得十分的耐人寻味,至少她是这样感觉。
「七巧快出来。」丰神玉突然放声喊道。
「沈姑娘——」
上官家的仆人也跟著叫起来。
说实话,她真不想出去,只不过她蹲的地方恰好离大门不远,被人发现只是早晚的问题。
「找我有什么事?」她慢悠悠地踱到大门口。
丰神玉道:「柳家堡的大公子有事相求。」
「我又不是江湖中人。」沈七巧抱著包袱无jīng打采地说。
「可是,你是神医。」柳逸青的表qíng十分激动。
「江湖中难道没有秘密可言吗?」沈七巧怀疑,至少目前她是极度疑惑的。
「到处都是秘密。」这是丰神玉的回答。许多人会身首异处,就是因为知道了太多不应该知道的秘密。
她不服气了。「那为什么他会说我是神医?」
他笑了笑。「七巧,就我所知,从来都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沈七巧用力瞪著他。
「你大闹萧沁兰的招亲擂台赛,早已名满江湖,尤其江湖众人事後得知你连唐放下的毒都解得开时,早已明白你医术jīng湛,绝非泛泛之辈。」丰神玉非常好心地解释。
没趣地摸摸垂至胸前的长发,她表qíng有些郁闷。「太好管闲事果然不是个好习惯。」
「你总算明白了。」他无奈地摇头。
「沈姑娘,还望尊驾到敝堡小住几日。」柳逸青在一旁抱拳施礼。
她若有所思地看著他镶金带银的马鞍,唇边的笑意越来越大。「我早就说过柳家堡很有钱。」
柳逸青突然没来由地激出一身冷汗,感觉似乎请到了一个大麻烦。
「表哥,那咱们就到柳家堡住上几日吧!」沈七巧兴奋了起来。
丰神玉同qíng地看著柳逸青。
「我决定了,我不要坐你那头老马拉的破车,我要柳公子雇一顶八人大轿给我坐。」她眉开眼笑地说。
「好。」
「柳公子,麻烦你雇轿去吧,我就在这里等著。」
「在下这就去。」柳逸青飞身而去。
「七巧,何必要捉弄他呢?」丰神玉有些不赞同她的做法。
她的表qíng却出人意料地凝重起来。「表哥,你知道柳老夫人身患绝症已经多年了吗?」
「知道。」丐帮弟子满天下,知道这点消息倒还不是难事。
「可你知道柳家堡曾经派人到过庸人谷求医吗?」
「不知道。」
「所以了,」沈七巧叹了口气,「我既然这么不想去柳家堡,又怎么可能让他们太顺心?」
事qíng其实很简单,只不过是人们想得过於复杂而已。
「你会救柳老夫人吗?」丰神玉的担心并非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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