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平平没吭声。
「妳不发誓代表妳要另觅新欢,怎么这么没良心。」
他真的是男人吗?他大概生错xing别了,面对温学尔矫揉造作的神态举止,唐平平也只能如此猜测了。
「小平平——」温学尔再次哀鸣着。
想都不想便一把将三木肩头的包袱塞进他怀里,「你带上这个去,如何?」这样可以算是保证了吧!
温学尔马上笑容满面,「好啊好啊,这里面可是妳所有的家当。」
「那还不快去?」
直到温学尔的身影在远方消失不见,唐平平才转头对著书僮吆喝一声,「三木,走了。」
「我们不等温少爷了吗?」
「如果要等他,我就不会让他去放信号弹了。」
三木顿时恍然大悟。
「可是,我们的家当……」
「有钱还怕买不到吗?」
说的也是哦,还是少爷聪明。
等到日落西山的时候,某位完成任务归来的美书生看到空空如也的五岔路口,不由得发出一声狂吼——
「唐平平,我不会放过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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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有点痒,伸手摸了摸,再望望身后的小书僮,唐平平安慰自己一定是幻觉,没事没事。
「少爷,天快黑了,我们要夜宿荒郊吗?」
抬眸看着天边绚烂的云霞,唐平平道:「还没黑,赶紧走吧!」
「可是,只怕翻不过这座山天就全黑了。」三木实事求是的分析。
唐平平看他一眼,泰然自若的道:「那就夜宿荒郊。」
「啊!」三木傻眼之余,只得认命赶路。
飞鸟晚归,夕阳余晖渐淡,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漫不经心的看着两旁的景物,唐平平轻描淡写的问道:「三木,如果是你,明知道有人在后面追赶你,你会怎么做?」
「当然是没命的跑。」
「哦,这是常理。」她同意。
「那少爷打算怎么做?」他家主子绝对不是常人,这一点他可以十分的肯定。
「慢慢走喽。」她微笑起来,成竹在胸。
他就知道。
「但要是被温少爷追到的话,您会很惨。」不由自主的转起幸灾乐祸的念头。
唐平平不怀好意的瞥他一眼,淡淡的说:「在那之前你会更惨。」这个乌鸦嘴。
三木马上缩了一下脖子,还不时向四周张望了下。
晚风拂过林梢,带起一大片树叶沙沙声,偶有飞鸟低鸣,倒也颇有诗意。
「夕阳送晚归鸟隐,清风带月逐云飞。」背负双手,唐平平慢条斯理的吟出一句诗。
「少爷,您兴致真好。」三木叹气,真不像是个逃亡的人啊,他们这样反而还比较像是出门远游的人。
「身上有火折子吗?」她突然问道。
「从不离身。」他马上从腰问拿出以示证明。
「会抓野味吗?」
三木狐疑的瞧着主子,迟疑的开口,「少爷,您不会是想让我去打野味吧?」
「真聪明。」
三木苦了脸,「我以前只偷过jī鸭。」在大城镇里乞讨,可不需要什么野外求生技巧啊!早知道会有「从良」的时候,他一定会恶补一下的,也不至于面临如此窘境。
不以为意的耸一耸肩,唐平平神色从容的道:「大不了饿肚子了。」gān粮都在包袱里,而包袱给人了,饿一顿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反正她的食量一向不大。
三木一脸世界末日的表qíng,因为他可有问题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肚子会受不了啊,尤其是像他这样的无底肚。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白日浓荫遮日、绿意盎然的树木,如今在黑暗中显得影影绰绰,好像地狱来的魑魅魍魉。
「噢——」远处传来一阵láng嚎声。
「少爷,láng……」三木开始发抖。
托腮望着窜起的火苗,唐平平感叹道:「有时候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乞丐出身的。」
三木委屈的继续往火堆里加柴,胆子小也不是他所愿的啊,再说láng可是很凶残的。
「有火就不怕láng会过来了。」
「少爷知道的好多喔!」他钦佩的说。
唐平平努了努嘴。多吗?她也是逃出家门后才慢慢了解在外求生的艰辛,不过这并不需要讲出来。
伸手摸摸肚子,再望望烧得「劈叭」作响的火堆,三木可怜兮兮的看向主子。
「饿了?」
「嗯。」小书僮拚命点头。
不远处的灌木丛中突然传来异样的响声,唐平平秀眉轻扬,唇角微勾,「三木,去看看。」
「什么?」他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你不是饿了吗?」
「是呀。」
「灌木丛中可能会有食物入笼。」她笑道。
下一刻就见三木以最快的速度窜过去。
那是一只可怜的兔子,真的非常可怜。
三木在火光下检视着猎物身上的银针,至少有二十余枚,简直快成一只人造的刺猬了。
「少爷,您究竟在灌木丛里装了什么呀?」早先见主子蹲在那边不知道搞些什么,现在看到这只受伤的兔子,他就更怀疑了。
唐平平淡淡的笑了笑,小心的用汗巾把银针上的血渍擦gān,然后收起来。
「少爷您身上带那么多针gān什么?」
「防身。」
「是暗器?」好像不少江湖人都会使暗器,而武林之中以使暗器闻名的只有一家,似乎跟主子还是一个姓呢。
「算是吧。」她模棱两可的说。
三木跑到溪边,收拾着手上的兔子,一边分神问道:「少爷,您是江湖人吧。」还好他们选了一条小溪的旁边夜宿,否则这只兔子可没法清洗呢。
「算是吧。」依旧是模糊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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