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绝对不想再让人qiáng灌一次药茶。」这是他的理由。
苏盈袖沉默下来,而后无奈的点头。
一个杀手组织的总部会在京城?这无论如何都是让纪吟风无法相信的事,可是,他又不能不相信,因为现在他们已经坐在人家总部的房顶上chuī风。说实话,这样寒冷的天气,跑上屋顶chuī风真的是非常的不舒服。
「早告诉你不要跟来啊。」苏盈袖看着他非常的无奈,伸手解下自己的白色披风给他披上。
纪吟风看着她,心头再次叹息,不是他要说啊,夜探人家杀手总部,她还一身刺眼的雪白,真的很嚣张啊!
「我的衣服不好看吗?」她微微偏了偏头,表qíng带了几分困惑。
纪吟风摇头,「很好看。」就像踏月临凡的仙子。
「那你叹什么气?」她越发的不理解了。
「妳穿成这样来探路,会不会太……」他含蓄的看着她的衣服,就算他不是江湖人也知道通常夜探都是一身黑衣。
苏盈袖「噗哧」一声笑了,「我的傻相公,我本来就没想隐藏啊,让你一起跟来跟明闯一样了。」
纪吟风一脸茫然。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你不会武功,所以让你一起来就注定要bào露行踪。」就算她一个人来也不会刻意去换衣服的。
他似懂非懂。
原本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的院落,突然之间灯火通明。
「朋友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见教?」声音从下面传来,说话的人是一个锦衣玉带的中年人,他的颔下飘着三绺青须,看上来居然很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没什么见教,我们夫妇只是觉得京城的夜色格外的迷人,这才月夜赏景,借房顶站一下不过分吧。」苏盈袖神色自如的回答。
「踏月无痕鬼见愁苏大姑娘,几时也这样谦虚了起来?」中年人脸上带着笑,但是眼神却锐利如刀,冰寒彻骨。
是她的绰号吗?纪吟风心头嘀咕着,如果真是那还真是贴切呢。
「好说好说,连幽冥门的门主大人都可以摇身一变成为京城富贾,妾身谦虚一下也是正常的。」
「姑娘是为林南英来的吧。」他开门见山的直指核心。
苏盈袖摸摸长发,咬了咬下唇,表qíng带了几许困扰,「好奇怪哦,为什么我明明成亲了,怎么每一个见到我的人还依旧百折不挠的称我为姑娘呢?」
纪吟风仰头无奈的看着高悬于天际的一轮圆月,袖儿又想把人弄得晕头转向了吗?
「这是敝门的家务事,只怕苏大姑娘不适合cha手吧。」中年人非常和气的继续说,显然定力十分深厚,不亏为一门之主。
苏盈袖非常用力的点下头,「没错,是家事啊。林南英爱的是我结拜妹妹啊,你把我未来的妹婿都给关起来了,我当人姊姊的自然要来看看他了,顺便送口牢饭不过份吧。」
纪吟风把头转到一边,闷笑在心头。
「违背师训的人应该得到惩罚。」
「说的也是,」苏盈袖赞同的点头,语锋却在下一刻突然一转,「可是,这也要看当人家师父的下的命令对不对啊,明明是你们上一代的恩怨──」她歪首作思索状,然后继续说:「我听说是因为门主求爱不成,被飞月教上任教主拒之门外,一时心下不忿,从此结怨……」
连纪吟风都明显感觉四周的空气变得稀薄了起来,可是他的妻子却兀自说得滔滔不绝、yù罢不能,简直像当年亲眼所见一样讲得巨细靡遗。
在灯光的映she下,纪吟风清楚的看到了中年人脸上阵青阵白的qíng绪波动,想来袖儿说的要不是与事实相符,就是背道而驰,他一是被人道破真qíng面子上挂不住,二是被气到浑身发抖。
「杀!」他咬牙切齿的下达了必杀令,数条黑影由暗处直扑而出。
「哇!一点儿都不好玩,门主的修养太差劲了,开个玩笑你就下杀手啊……」苏盈袖第一时间将纪吟风护到身边,身形闪躲挪移之间已掠过拦截之人跃下屋宇,现身于庭院之内。
「苏盈袖就是苏盈袖,能这么堂而皇之闯进我幽冥门却面不改色,谈笑风生的妳是第一人。」中年人的眸光发生了微妙的转变。
苏盈袖突然腼觍的笑了笑,试探xing的说:「如果我说我早来过了,门主会不会特别生气?」
中年人的面色顿时大变,纪吟风私以为用面沉如墨,yīn寒恐怖来形容都不为过。
偏偏有人好像不气倒一两个来捧场绝不甘心的继续说:「也不太多了,只有三次而已,加上这次不超过五根手指头,门主不必太生气了。」
不生气?纪吟风已经可以看到那个门主头上隐隐冒起的无形烟火了。
「妳在威胁我吗?」中年人再一次咬牙切齿起来。
「啊!」苏盈袖一副诚惶诚恐的表qíng,「怎么会?我只是想让门主网开一面饶了林南英而已,怎么敢威胁门主大人。」
中年人更加愤怒的瞪着她,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全江湖的人都认为她是鬼见愁了,她根本就是以气死人为毕生的事业。
「妳来过三次,都是空手而回吗?」怎么想都不太可能,据说苏盈袖从不空手而返的,却也从不留下踪迹让人有迹可循,故而江湖才送她一个踏月无痕的雅号。
苏盈袖一副受到侮rǔ的表qíng,「入宝山空手而回,傻子才会gān的事qíng,我又不傻,不过也只是顺手从你的丹房里偷渡了一点东西出去把玩而已。」
轰的一声,中年人爆了开来,手指发颤的指着她,「原来是妳将我辛辛苦苦炼制的『命系一线』拿去了……」
那个东西一定相当的贵重,否则他不会这样气急败坏的,纪吟风却不由得好奇那到底有什么样的功效?
没趣的摸摸鼻子,她咕哝了声,「这么小气gān什么?才不过二十丸而已。」
还而已?幽冥门主差一点儿就因为她的话而中风倒地,他苦炼三年总共才炼出三十粒而已,她就拿了二十粒,还而已?
纪吟风扯扯妻子的衣襟,对她轻轻的摇摇头,示意她不要把人bī疯了,把飞来楼的一楼之主气疯那是迫不得已,但凡事还是不要太过了。
苏盈袖回他一记媚笑,让他的心当下就急促的跳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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