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你让我睡书房。”他当然想好好跟她讲话,可是她近来动不动就把侍女都赶出房,还把房门落栓,他又不想用qiáng的,只能形单影只的去睡书房。
“你还敢说,到底是谁满京城的散布谣言的?”不说这个她不气,说到这个她就恨不得手刃亲夫!
龙骥云一脸“我也是无奈被bī”的表qíng,“我这不是不得已而为之,娘子总该理解。”语气极是诚恳。
她可以理解他的不得已,却不能接受他肆意诬蔑她,尤其是传出那样的谣言,所以她咬牙切齿的瞪着他,“你今天继续睡书房!”她喜欢一个人睡在玉石chuáng上,既舒服又凉慡。
“娘子你真不可爱……”他咕哝着抱怨,动作未停。睡书房就睡书房,先吃到嘴再说!
“啊,爹——”
苏玲玲的惊呼让他顿时一愣,下意识的转过了头。
然后,他发现自己被骗了。
所以,结果就是晋王没能得手。
第七章
龙骥云已经在书房睡半个月了,虽然书房的chuáng很大,被褥也很舒适,但是因为妻子不在chuáng上,所以他很是不满。
搞什么嘛,不就是因为他去范家赴宴的时候形象萎靡落魄了一点,身形飘忽了一点,所以导致京城流言更疯狂了一点……
他那个狠心无良、让他又爱又恨的王妃,就绝qíng的将他踹出卧房,踢到书房独眠了半个月。
本来,他是可以诉诸“武力”解决的,但是这样两个人好不容易融洽的关系只怕会再生波澜。最让他恼怒的是派给妻子的那些侍卫居然一个个阵阵倒戈,开始对他这个真正的主子严防死守。
他们那个侍卫长给他的原因是——“王爷,您拿王妃其实根本没办法!”
听听,多可恨呐!更可恨的是,这话还千真万确的对。
他的确拿她没有办法,打在她身,痛在他心,骂她还不如自我唾弃。
原来,爱上一个人,真的会让一个人改变,而他已经因她改变太多了。
“来人。”
“请王爷吩咐。”
“王妃呢?”
“在后花园烤鱼。”
龙骥云的眼角抽了抽,“烤鱼?”
“是。”
“今天没出府吗?”
“和谁在一起?”
侍卫的头垂得更低,声音也变得小了些,“老相爷。”
他就知道!龙骥云的手不自觉握紧,但凡妻子会去弄鱼,多半跟他的岳父脱不了关系,因为满朝皆知苏相爷最爱吃的便是鱼——尤其是他女儿亲手做的。
他很不舒服,不是说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吗?怎么他的妻子过门这么久从来没想过从夫?虽然从父的真理xing也有待商榷,但是岳父比他这个丈夫受宠也是不争的事实。
“来了多久了?”
“王爷上朝之后。”
还真是早!
龙骥云臭着一张脸朝后花园走去,边走边想着,今天上朝明明苏相爷是请病假的,这简直就是堂而皇之的欺君!
到了后花园,就见原本绿树红花,蓝天白云,青糙碧水,景色无双的王府后园此时却是烟熏火燎,ròu香四溢。
他嘴角微微抽搐,尤其是看到一朝丞相毫无气质可言的左手手一条烤鱼,右手一条烤鱼,吃得不亦乐乎的时候,眼中的怒火更盛。
或许,他应该考虑大义灭亲,向父皇揭露相爷欺君罔上的罪行。
正在烤鱼的人抬头看过来,嘴角一弯,“王爷,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才。”
“今天皇上没事qíng给你做吗?”
为什么他会觉得她的口气很是遗憾?
“没有。”
“吃鱼吗?”
看着岳父半途打劫原本是要递给自己的那尾烤鱼,龙骥云深吸一口气,对自己说,要忍。
“我不饿,让相爷吃好了。”
“对了,爹,你不是说有事要告诉王爷?”
“啊,也不是什么大事。”苏承远一副没什么的表qíng,吐出嘴里的鱼刺,“就是礼部范大人因为扯进一桩受贿案,暂时停职待查。”
闻言,龙骥云的眼神瞬间一亮,然后又突然一沉。
不对!
苏相爷明明没病却今日告假,而范大人的事是今日才被人上奏的,而今天他又被叫去上朝……这其中似乎有陷害的味道。
“王爷,老夫送你这份大礼还喜欢吗?”苏承远笑呵呵的看着女婿。
果然!这只老狐狸根本就是把他推到台面上,让所有人都认为是他对范大人出手,原因就是范大人一直想把女儿推销到晋王府来。
很好,果然是父皇倚重的老臣,一样jian。
“爹,他怎么可能会喜欢?”苏玲玲专心地翻着手上的鱼,轻描淡写道:“范小姐国色天香,才艺惊人,进府来当个侧妃是绰绰有余的,现在您让他跟范大人结了怨,这不是棒打鸳鸯吗?”
龙骥云很想看出她有吃醋的迹象,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她仿佛就是在讲一件跟吃饭一样平常的事。
“程大人的千金也不错,琴棋书画样样皆通,知书达礼得很,女儿啊,”老相爷感慨,“你跟她们真的是云泥之别。”
苏玲玲云淡风轻的瞥了一眼过去,轻轻的,闲话家常地开口,“爹,下次我再做鱼会记得泥些泥土进去的,我保证。”
龙骥云笑出了声。
苏相爷一本正经的教育女儿。“女儿,做人不能这样短视。”
“怎么说?”
“你要知道,你要面对的困难远远不只这些。”他话中有话的说。
“那是王爷的事。”仍然很淡然。
这话龙骥云可不乐意听了。“夫妻一体,本王的事不就是你的事?”
晃了晃手中的鱼,苏玲玲笑得意味深长,“可有些事臣妾是帮不了王爷的。”
“哦?”他扬眉。
“臣妾可以做主替王爷纳侧妃收侍妾,可是臣妾没办法替王爷去关照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