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一连串的咳嗽让她自睡梦中醒来,不得不坐起身子,一只温厚的大掌马上轻拍着她的背脊,帮她顺气。
“吃过药了吗?”
“吃过了。”席紫嫣背转身去,没有看他。
“嫣儿。”他伸手扳过她的身子,“不要拿自己的身子来惩罚我。”
“我没有。”她别开头,不看他眼裹的懊悔。
“那窗外的冬青也生病了吗?要喝那么多的药?”
“那药好苦。”她的脸马上皱成了一团。
秋离枫又好气又好笑,“就因为怕苦,你就把药倒掉?”
“真的好苦呢,就像huáng连熬成的汁。”
“再苦也得喝,你内伤未愈又染上风寒,还不肯吃药,是存心让我心疼而死是不是?”
她扁着嘴,没说话。
他小心的将她揽入怀中,“伤口还疼吗?”
“嗯。”
轻轻的挽起她的左袖,原本洁白光滑的手臂上蜿蜒着一条丑陋的疤痕,他伸手慢慢的抚着那道开始结疤的伤口,眼神变得暗沉。
“少爷,药熬好了。”
“端进来。”
“是。”
杏儿把一碗黑漆漆的汤药递到秋离枫手中后就离开,席紫嫣下意识的皱起眉头,向后缩了缩,鸵鸟的认为这样就可以逃过喝药的命运。
他不让她逃避,将她一把抓进怀里,qiáng硬的将药碗凑到她的嘴边。
“好苦……”
“喝。”
她执拗的摇头,闪躲着那碗看超来就可怕的药汁。
他的眼神闪了几闪,唇角轻勾,“真的不喝?”
她坚定的摇头。
“那我就只好喂你了。”他轻叹一声,似乎也百般不愿。
她狐疑的看着他,就见他突然将碗凑到自己嘴边吞了一大口,她瞪圆了眼,再看到他不怀好意的看向自己,一抹灵光闪过脑海,就想抬手掩口,不料右手却被他牢牢压住,左臂受伤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压上自己的唇。
“呜……”可恶,真的好苦!
看看她因喂药而变得嫣红的唇瓣,再望望手中见底的药碗,秋离枫笑得很满足,现在她的唇色不再苍白,诱人多了。
“无赖!”她红着脸啐了一口。哪真是喂她吃药,分明是藉机吃她豆腐!
“脸色好看多了。”
“哼!”
“嫣儿。”
她靠在软垫之上,状似假寐,实则不想理他。
“你真的打算在客房一直住下去?”他好声好气的问。
她连睁眼都懒。“我是客人。”
“何必见外?”
“礼不可废。”
“你是我未婚妻啊。”他好想抱着她睡啊……
“那又如何?”她不是还没嫁过来吗?
他忍不住叹气,“你究竟还要生气生到什么时候?”
“我没有生气。”有也绝对不承认。
手顺着她滑嫩的脸颊下滑,看她假寐的眼眸没有睁开,他放心的继续下移——
“啪”的一声脆响,席紫嫣睁开了眼,眼中是无言的警告。
收回手,看着上面清晰的五指印,秋离枫很是哀怨,“嫣儿……”下手真狠。
“gān什么?”
“我看你衣领有些松动。帮你拢好。”
“谢谢。”她也不拆穿。
就这样?他怨言的看着她,心中的怨念一天天加重。这到底算什么?从她受伤到住进白云山庄整整一个月了,完全不给他一点亲近的机会,总是用那种若即若离、不冷不热的态度对他,简直就要把他bī疯了。
挥挥手,她仍是未睁眼。“你好像还有许多庄务要处理吧,快去忙吧。”
“我想陪陪你。”男声的讨好之qíng清晰可闻。
“不用了,我一个人躺在这里看景听风,两个人就太多了。”
“不要这么绝qíng——”他难掩不满。
“我这是贤慧,你有白云山庄要管理,所以去忙你的事qíng,我一个人养病就好,况且还有杏儿会照顾我。”
“偶尔歇一下不碍事的。”
“好像最近一段日子常常看你在歇息。”
他都是为了谁啊……
“不要向我爹看齐,我一点儿也不想象我娘她们。”
他困惑的看着她。
“王府一直都是扮娘跟姨娘们在管啊。”
“姨娘她们好贤慧。”岳父真是好福气,不但众夫人感qíng很好,而且还个个都是贤内助,当然他不敢肖想左拥右抱,因为他应付眼前这一个都倍感辛劳了。
“羡慕我爹的艳福了?”她微睁开眼。
秋离枫无声的笑了笑,双手揽住她的肩头,贴近她的小巧耳垂,“有妻一人足矣。”顺便在她颊畔香了一记。
席紫嫣放心的阖上眼,今天的太阳很暖和,喝过药之后她也有些困意了。
听着她的呼吸变得绵长而平和,他知道她睡着了。
抬头看看窗外的阳光,他脸上泛出一抹浅笑。今天天气下错,非常适宜午后小憩,于是,他心安理得的除下鞋子,和衣躺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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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ūn暖花开,万物复苏。
长长的伸了个懒腰,轻轻甩了一下头,席紫嫣的嘴角露出一抹灿烂满足的笑。
冬天过去,她的身子也终于康复,真是值得庆祝。
“嫣儿。”
听到这饱含qíng意的温柔嗓音,那个俊美斯文的白云山庄少庄主也随之出现在廊上。
“你忙完了?”她笑颜以对。
“你呢?看起来很开心。”
“是呀,伤好了,病也好了,我可以回家了。”
他沉稳的笑了笑,没表示意见,只是伸手撩起她的左袖,光滑细腻的肌肤毫无瑕疵,这让他的笑容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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