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不知道啊,老将军的外孙女在出嫁的第二天死在路上了。”
茶馆里闲言碎语讨论得如火如荼,甚至还有人在下注赌闲王此次能否顺利接一个老婆回家去。
“客倌,您要的瓜果点心上齐了,您慢用。”
“谢谢。”
坐在角落的紫衣书生一边饶富兴味的听着茶馆内的八卦,一边很悠闲的吃着点心,啜着香茗。
听到有人下注,他也感兴趣的起身来到庄家桌前,“兄台,我下注一百两。”
庄家抬头看着眼前这位儒雅的紫衣书生,客气的问:“赌什么?”
“我赌今天闲王可以接回一位夫人。”
“下手不悔?”
“不悔。”他笑得笃定而温文。
“这位公子,想好了再下啊,依我瞧,闲王短时间内别想接回任何一位夫人的。”有人好心提醒他三思而行。
他却信心百倍,“何妨看看再说。”
“你输定了啊。”
“晌午之后我来拿赢的钱。”笑着说完,他转身出了茶馆。
抬头看看飘着几丝白云的湛蓝天空,他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负着双手,慢条断理的向前走去。
天气好,心qíng就好,心qíng好,那看什么都顺眼。
“鬼、鬼——鬼啊——”
可是当碰到这种qíng况,无论天气再如何好,心qíng也难免会低落。
“我长得像鬼吗?”紫衣书生状似受到打击。
“鬼、鬼……”、
他的眉头皱得死紧,恶声恶气的瞪着不住发抖的一名男子。
“再说一遍?”
“诈死啊——”
很好!已经懂得换词了。
“发生什么事了?”随着话音。一个人从轿中探出了头,先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家仆,再看向他害怕的根源,然后呆愣,继而怒吼——
“席紫嫣——女扮男装很好玩吗?”以为他没见过她穿男装啊!
“我像女人吗?”她很不慡的皱皱鼻子。
“你就算化成了灰我都认得!”
“哦,”席紫嫣若有所思的偏了偏头,“那你认得这个东西原来是什么吗?”,她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只盒子,打开。
淡淡的茉莉茶香扑入鼻翼,李云腾怒骂,“拿胭脂耍父亲很好玩吗?”
“您都说了就算化成灰也认得出啊。”她调皮的眨了下眼,小女儿娇态不经意流露。
“我早就猜到一定是你这臭丫头诈死,今天总算给我证实了。”他虽然在怒吼,但是划过眸底的却是无法言喻的抂喜。
“爹,你这是要去哪儿?”
“明知故问。”
“爹来看外公吗?”
“我想见他,他也不一定愿意见我。”他忍不住从鼻子里哼出声。
她摇头晃脑的道;“那爹来这里拍蚊子玩啊?”
“接、你、娘。”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
“咦?我娘在外公这里吗?”
“嗯哼?”再装。
“爹,您不要这样瞪我了,我也是今天刚到,连外公家的门槛都还没跨进去呢。“她好可怜啊,爹不疼她。
“是吗?”
“当然是真的了,不信你去问守城门的大哥,我两个时辰前进的城。”
“那你这几个月死到哪裹去了?”忍无可忍便毋需再忍,李云腾认为自己已经忍耐到了极点。
耸耸肩,她轻描淡写的打开折扇掮风,“我从鬼关门前转了一圈啊。”
微微的呆愣之后,闲王爷倏地冲出轿子,抓着女儿就是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检查一番。
“有没有怎么样?哪受伤了?”
“爹,很难看、真的很难看……”
一顶轿子停在距离将军府五丈远的地方,一个中年人抓着一个跟他相貌十分相似的年轻男子上下其手——画面真的很难看。
“咳咳……”有人善意的提醒。
“伤好了没有?有没有后遗症……”大手继续检查,理也不埋吵死人的咳嗽声。
“王爷!”有人再也无法保持沉默了。
“谁——”李云腾睁大了眼,“是你?”
“是我。”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秋离枫伸手指了指被他抓在手真的人,“她在这里不是吗?”顿了一下,“而且王爷,即使她是您的女儿,即使她现在穿着男装,王爷您这样的举止依旧是不大成体统。”
“哦。”如梦初醒的李云腾马上放开了手,但依旧有些紧张的看着女儿,“真的没事了吗?”
以往女儿就算再如何顽皮,攸关生死这样的事她总不会拿来开玩笑的,就算她不怕自己担心,也要考虑她娘的身体是否能承受,会这么久才出现,一定是受了很严重的伤,虽然她表面看起来很正常,但是他担心啊。
“噢——”
席紫嫣想呻吟了,才一个闪神,她又开始被另一个男人上下其手了。
李云腾跟王府的奴仆全部呆望着眼前这一幕。
良久,李云腾才找回声音,带着一丝的困惑,“那请问秋公子,你现在这样是否合适?”自己总算是她爹,他又算什么呢?
“我怕王爷检查得不够仔细。”秋离枫回以无辜的表qíng,俊美的脸庞在阳光的照耀下闪过一抹诱人的魅惑之色。
第十章
晌午过后,茶馆依旧热闹。
从门口进来的两位公子,一进门就引得里面的人张颈相望。
除了上午来过的紫衣书生,他的身边更多了一位清俊出尘的白衣公子,就是这位新出现谪仙人一样的白衣公子让原就人多的茶馆很快便人满为患。
“早叫你不要跟着来了。”席紫嫣不免有些抱怨。
“怎么了?”
“你这张脸太招蜂引蝶了。”
一张过度英俊的脸马上凑到她眼前,戏谑的扬眉,“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