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不会有事吧?」红梅不禁有些担心。
宋微凉看她一眼,「那不是我们要担心的事。」
凤烈阳的能力不必怀疑,对待敌人,他从不手软,不管那敌人是谁。
红梅仔细端详着主子的表qíng,最后忍不住朝天翻个白眼。
这几天心神不宁的,现在却说出这种话,这就是她的小姐,永远不轻易将软弱的一面示人。
这时一群黑衣人突然从四面八方涌上,瞬间就将她们围到中间。
红梅脸都吓白了,但仍然坚定地挡在身前。
「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想做什么?」
树叶fèng隙间筛落的阳光在刀剑上形成反she,一片耀眼寒芒。
黑衣人的眼神也像刀剑一样锐利森寒,宋微凉心中闪过不祥的预感。
刀光剑影瞬间,几条青色人影快速的穿cha而入,顿时便传来刀剑撞击发出的脆响与血ròu进裂的声音。
宋微凉被贴身丫鬟护着láng狈地朝一边跑去。
「小姐快跑……啊……」
她听到红梅发出的惨叫,要回头去看,刀锋几乎贴着她面颊斩落,她眼角余光只瞄见红梅倒在血泊中,身后的黑衣人追得她只能继续闪躲。
一个躲闪不及,手臂便中了一刀,剧痛马上让她头上渗出冷汗,脚步也越显凌乱起来。
身后又是刀剑相接的声响,她却已顾不上回头,只是本能地继续往前跑。黑衣人是谁,而那几个青衣人又是谁,她已无暇细想,血顺着手臂淌在青糙地上,汗顺着脸颊滚落,她只能倔qiáng地抿紧唇,不喊痛。
恍惚中,她看到染血的藏雪,然后láng狈地上了马。伏身在马背上,只听耳畔呼呼而过的风声,意识渐渐的消失,终至一片黑暗。
而被黑衣人追至断崖的藏雪驮着宋微凉,纵身跳落万丈悬崖。
当中毒的皇帝转危为安,太后却突然在宫中bào毙。
安葬完太后之后,辅佐皇帝十三年的肃王不由分说请辞一切封爵,消失无踪,皇帝派出大批人马寻找,却始终无所斩获。
半年后,在一家当铺,有一个猎户当了一对翠绿色的雕花玉镯,却被几个人不分青红皂白地抓到一个地方。
红梅捧着那对包在一方碎花布里的玉镯,眼中含泪,激动得说不出话。
憨厚的猎户望着她,狐疑地问:「难道姑娘认得这对玉镯的主人?」
「猎户大哥,我家小姐人呢,她好不好,她在哪里?」终于回过神的红梅急切地追问。
「这镯子是一个姑娘送我的。」
「为什么要送你这个?小姐身上还有其他的首饰,这是夫人留给小姐的嫁妆,她绝对不会送人的。」她有些不信。
猎户搔搔头,「那姑娘的伤势挺重,身上值钱的东西部当诊费给大夫了,这是那姑娘临行前送给我当谢礼的。」
「不可能,这是小姐最珍视的东西。」红梅还是不信。
正说话间,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道人影冲进来,一把揪住那猎户的衣襟,厉声道:「她人在哪里?」
「咳……」猎户被对方过大的手劲压迫得说不出话来。
「主子,他说不出话来了。」
「是呀,姑爷,你松松手。」
凤烈阳这才微微松开手,目光死盯着猎户,「说,她人呢?」
「走了啊。」
「走?去哪儿?」
「不知道。」
「是不是你害了她,夺了她的镯子?」凤烈阳的眼神立时锋利起来。
那猎户吓得腿部有些软了,急忙反驳,「没有没有,只是那姑娘好像忘记了些事,连名字都是后来记起的。」
「失忆?」他怔了下,然后再次提起猎户。「她叫什么?」
「我听那姑娘说,是匹白马救了她,所以她便以白为姓,以雪为名。」
「白雪。」
凤烈阳松开猎户,握紧了拳头。
「她什么时候离开的?」
「三个月前。」
「那你怎么到现在才来典当手镯?」
「家里婆娘生孩子,日子拮据,这才想到用那姑娘留下的镯子应应急的。」猎户出了一身的冷汗。
「来人,给他五十两银子。」
「是,主子。」
「谢谢大爷。」
「她可有说去哪里?」
「小的也问过那姑娘,她当时笑了笑,只说了一句,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去,既然没了以前的记忆,那便重新去累积。」
「小姐……」红梅落泪。果然是她的小姐,即使落难,即使失忆,仍旧不改那骨子里的淡定与洒脱。
「你走吧。」
猎户如蒙大赦,飞也似的抱着银子跑掉了。
凤烈阳却有些无力地坐倒在椅中。天下之大,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但,他的jīng神马上又提了起来。只要她还活着,他就一定要把她找出来。想就这样摆脱他,没这么容易。
她最好不要糊里糊涂地嫁人生子,否则即使是qiáng抢人妻,他也要夺她回来。
「姑爷,我们到哪里去找小姐啊?」红梅苦着脸问。
他皱着眉头想了会,然后说:「你家小姐可有什么念念不忘的地方吗?」
她茫然的摇头,「小姐常年窝在府中,没听她提过什么念念不忘的地方。」
凤烈阳不由得哑然。是呀,她一个闺阁千金,又不是男儿可以天下游走,怎么可能会有念念不忘的地方呢?
虽然冬天已到尽头,可是天气仍然冷得要命。
一道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身影走进一间绣庄内。
店内伙计一见来人,眉眼就弯了。「白姑娘,又来jiāo绣活儿了。」这白姑娘怎么看都不像一个绣娘,反倒有着几分大家闺秀的气质,眉眼秀丽,举止优雅,看着就让人打心里舒坦。
「小二哥,好。」来人一边说,一边在柜台上将拿来的青布包袱打开,取出几幅绣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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