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再唤我一声。”他在她耳边轻哄,最爱她羞窘娇美的模样。
“我困了。”
“月儿……”他的手在她身上游走。
“风……风哥……”她倒抽一口凉气,又羞又恼。
“乖,为夫最爱娘子这般听话了。”他笑着抱住她,在她唇上亲了一口,然后声音低到不能再低的说道:“为夫劳苦一夜,委实再无力气耕耘,倒要让娘子失望了。”
“……”你还能更无耻一点吗?
陆朝云笑着抬头朝chuáng外看了眼,心中颇是不舍地叹息一声。
芙蓉帐暖诱人,奈何他还要去上朝。
“时间不早了,娘子休息吧。”
任盈月看他松开自己起身下chuáng,眨了下眼,“你不睡了?”
他一边穿衣,一边回答,“今日还有朝事要忙。”
那你还折腾一夜?目光忍不住就透露出不悦。
他回头看到她的神qíng,伸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笑道:“有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更何况,这是关乎陆家香火传承的大事,为夫岂能推辞?”
“……”她突然很想谋杀亲夫。
陆朝云穿妥衣袍,神色微正,“娘子若喜欢,便在娘家多留几日吧。”
她有些困惑地看向他。
“近来我的事可能多些,娘子待在这里有岳母照看,我也放心些。”
“我知道了。”任盈月若有所悟,轻轻点了点头——
风送荷香,怡人心脾。
任盈月在晚霞映红天际时步出绣楼,举目望去,一片碧波绵延,各色荷花在碧色间高低起伏,随风摇曳。
轻摇着手中团扇,沿着荷堤缓缓而行。
“小姐、小姐,姑爷来了。”红袖带着欣喜的声音从拱门处传来,很快人便跑到近前。
她眸光轻转,闪过讶异之色,“他找老爷有事吗?”
红袖忍不住撇了下嘴,“小姐,姑爷过府自然是找你的。”
“也未必啊,近来朝堂上似乎并不平静。”
北狄犯境,边关告急。
近日京中流言纷纷,朝堂上战、和两派争执不休。
当日陆朝云被紧急召入宫中,应该就是接到边关的告急战报,倘若他们君臣早有了对策,如今出现这样的局面便有些耐人寻味。
外头传言当日皇上闻得战报怒急攻心,一口血喷出来,差点一命呜呼,这才急召丞相入宫,很有几分托孤之意。
真相究竟如何,却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任盈月眼波流转。如果皇上qíng形当真那般凶险,身为一朝之辅,陆朝云断不会只顾贪恋闺房之乐。
由此,她断定现在的局面是个局。
“小姐,真的……”红袖不由得有些担心。
“这里是京城,边关距此万里之遥,你无须担心。”
“……说的也是。”红袖放下心来,然后,终于想起自己为什么跑进来,“对了小姐,姑爷是带了行李过来的。”
“行李?”任盈月难掩讶异。
“嗯,听书安说,是些随身换洗衣物。”
“怎么回事?”
“书安没说。”
“相爷的行李呢?”
“奴婢已经拿到绣楼放好了。”
任盈月没再说话,抬脚进了园内的凉亭。
“小姐,姑爷来了,奴婢先告退了。”一眼瞄到拱门处的身影,红袖就立刻识趣地闪人了。
她甚至来不及出声挽留自己的丫鬟,只能看着她快速的跑开。
“御史府景致迷人,绣楼又凉慡宜人,难怪娘子乐不思蜀,不肯回丞相府。”陆朝云一边感慨,一边走进凉亭。
闻言,她只是微微一笑,“相爷可是忙完了?”
“朝事繁杂,哪里忙得完。”他在她身边坐下。
任盈月从石桌上的茶盘里取了杯子给他倒了杯凉茶递过去,“喝杯茶吧。”
“娘子突然变得这么贤慧,为夫真是受宠若惊。”
她微微蹙眉。
陆朝云往她身前凑了凑,轻笑道:“果然夫妻一体后大不相同啊。”
她的手用力抓在石桌边缘,一股心火遽起,目光一点点冷冽起来。
“娘子息怒,为夫说笑而已。”他伸手抓过她的,仔细轻揉把玩着,满眼的戏谑,“娘子一直都是贤慧的,倒是为夫有时不能切身体谅娘子的不适,chuáng第之间让娘子为难了不少。”
“相爷到底为什么来任府?”她决定换个话题,以免真的忍不住出手,谋杀亲夫。
“娘子在这里啊。”
“嗯哼。”信你我就是傻瓜。
陆朝云眼中笑意加深,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搂抱在腿上,“娘子怎能这么不相信为夫呢?”
“找不到相信的理由。”
他大笑,“娘子还是这般冰雪聪明得让为夫心痒难耐。”
任盈月马上拍向他不老实的手,皱眉道:“这里是御史府,你自重些。”
他拥紧她,下巴抵在她的颈窝处轻轻地叹了口气,“咱们府被人鸠占鹊巢了,为夫只好过来找娘子寻求庇护,以求得一席栖身之地。”
她扭身狐疑地看着他。
陆朝云很认真回视,无比真诚地说:“娘子要相信为夫的品味,长公主那样的女子为夫着实无福消受。”
“她去丞相府做什么?”她索xing直截了当地问。
“公主喜爱丞相府夏日景致,求了圣旨过去避暑,为夫便只好投奔娘子大人而来。”
“丞相府屋宇众多,相爷不必如此小题大做。”
“瓜田李下之嫌总是要避的,娘子若在府中,为夫自然也就万事好说了。娘子如今寄居娘家,为夫还是妇唱夫随以求心安的好。”
“心安?”柳眉轻挑。
“嗯,”他贴着她的耳廓呓语般说:“自识qíng趣,夜晚总是孤枕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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