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请息怒_裘梦【完结】(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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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朝云的手指顿时僵住,神qíng一连几变,嘴角眼角狠狠抽了数下,然后猛地转过身狠狠地捶在chuáng沿上。

    他就知道……难得再次dòng房花烛夜,结果依然是这么残酷。

    任盈月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难得温柔地道:“相爷,请节哀。”人生总是随时充满变数,这是没办法的事。

第九章

    正月初十。

    深夜,宫内敲响丧钟,年仅二十七的耀阳帝在寝宫崩逝。

    临终前,于御榻颁下诏书,令陆相监国摄政,辅佐太子登基。

    天明,太子登基为帝,大赦天下。

    当天金元公主入宫陪伴新皇。

    一个月后,在宫里住了一个月的任盈月才回到丞相府。

    沐浴之后,换了家居常服,她便让红袖拿来针线筐,继续自己的活计。

    陆朝云进来时,就看到妻子坐在软榻上专注地穿针引线,地上的火盆里银霜炭烧得红红的,烘得屋里暖烘烘。

    “娘子还会做针线?”他不免带了几丝惊异。

    任盈月捏着针在发间抹了抹,轻抬眸扫了他一眼,不疾不徐地道:“我虽不善琴棋书画,但女红总还是会一点的。”

    “为夫从未见娘子动过针线,有此误解,这也很正常。”他边说边挨到她身边坐下,拿起那件衣服看。

    然后,笑意溢满眉梢眼角,深深地dàng漾进他的心底,“让娘子费心了。”

    “绣花我是不行的,衣服还能勉qiáng帮你做两件。”

    “这就已经很让人惊喜了。”

    任盈月用力扯回他手中的衣服,继续fèng制。

    陆朝云迳自伸手搂上她的腰,贴着她的身子看她为自己fèng衣。

    就算只是简单的青布长袍,但是由她一针一线fèng制,那便是天下最华丽的衣裳也不能比的。

    “月儿。”

    “嗯?”

    “你什么时候为咱们的孩子fèng衣服呢?”

    任盈月手中的针停了下来,扭头看他。

    他凑过去在她唇上落上一吻,笑道:“为我生儿育女是娘子的责任。”

    她眉头慢慢蹙起,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如果我不能呢?”

    陆朝云愣了一下,之后笑着将她抱入怀中,“是不能,不是不想就好,生育子嗣本就是尽人事、听天命的,若我注定命中无子,那也是怪不得娘子的。”

    她满意的点点头,“幸好相爷没有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想要纳妾为陆家开枝散叶。”

    “如果我那样说呢?”

    任盈月手中的针不经意地扎在丈夫的手背上。

    “娘子——”看着手背上冒出的血珠,陆朝云委屈地将手伸到她眼前。

    她故意视而不见,轻轻地提醒,“当初你说过永不纳妾。”

    “我记得。”

    “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

    “自然是不敢或忘的。”他笑着吻上她的唇,咂吮了一番,才继续道:“我不会给娘子家bào的机会的。”

    任盈月忍不住啐了他一口。

    红袖过来奉茶,对两人不合宜的举止恍若未见,淡定而从容。

    陆朝云抱着妻子看她为自己fèng衣,很是泰然。

    而任盈月坐在丈夫怀中为他fèng衣,也很自若。

    拿着几件公文进来的书安已经习以为常,他甚至有些想叹气,便是在宫里,当着满殿的宫女太监,甚至有时候小皇帝不巧碰见了,他们相爷也是气定神闲得让人引以为耻的。

    那回小皇帝说:“太傅,你这样不庄重。”

    相爷振振有辞,“庄重是给外人看的。”

    小皇帝很严肃的指出,“还在国丧期。”

    他们相爷想了下,然后也很严肃的回应,“臣除了把公主抱上膝头,圈在怀中说话之外,一直谨守礼仪。”

    书安眼角抽了下,回想起当时夫人说:“皇上,你现在还小,学的东西有限,等你长大,再来跟这个不知廉耻的家伙理论。”

    “姑姑说的对。”小皇帝很纯洁,很无辜地朝着相爷笑了下,然后当着众人的面,俐落地爬到夫人怀里。

    “皇上——”相爷当场脸就黑了。

    小皇帝马上就说:“庄重是给外人看的。”

    旋即,夫人笑出了声。

    其他人只能低着头偷笑。

    书安很赞同夫人私下说的一句话——

    “皇上被相爷这样的太傅带大,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金元朝万庆元年三月,三王起兵谋逆。

    四月便兵败如山倒,让人不胜欷吁。

    “三个王爷的兵马啊。”红袖边说边感慨。

    “乌合之众罢了。”任盈月说话相当不留qíng面。

    红袖抿抿嘴,有些狐疑,“小姐,那三个王爷也不全是糙包,再说还有十几万军队,离京城也没多远。”

    她低头咬断线头,抖开手里的长衫检查,漫不经心地道:“那又如何?先皇在位时,相爷就在算计他们了,用心良苦的给他们创造谋逆的条件。”

    红袖瞪大了眼。

    任盈月偏偏头,想了下,才又说:“嗯,是假象。有人挖坑挖了那么久,就等人往里跳,偏偏就真有人往里跳。”

    红袖张口结舌。

    “让贼偷都比让贼惦记qiáng。”

    红袖终于合上嘴,用力点头,不忘举一反三,“就像小姐一样,从相爷到绣楼相看,一直到请旨赐婚,相爷步步用心。”

    任盈月的脸色终于变了。

    小丫头早一步跳起跑开。

    “红袖,你在gān什么?”

    “啊——”正抱着柱子,躲避小姐追杀的红袖顿时惊跳起来。

    陆朝云眯眼道:“本相有那么可怕吗?”

    “相爷不可怕,谁可怕……”一见他眉头微挑,她立即改口,“像相爷这样玉树临风、温润如玉的人,怎么可能可怕。”

    “你到底在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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