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健硕的胸可真是好蹭得紧,若是能枕着睡上几晚那就最好了。
秦素咽了口口水,再度用力地蹭了蹭,手指也用力地戳了戳。
李玄度闷哼了一声,语声忽尔变得嘶哑了起来,道:“你再这样,我可要回击了。”
秦素便拿手指在他胸前戳啊戳,恨声道:“我不许!你方才偷袭我都没说找你算账呢,我”
话未说完,忽地一阵天旋地转,秦素下意识地紧紧抓住了李玄度的衣裳,待回过神来时,她的后背已然抵在了墙上,而她的对面,是李玄度深邃而微暗的眼眸
“那我就提前说一声,我来了。”他哑声说道,随后一低头,便再度覆住了她的唇。
她被他抵在墙上,他的气息包裹了她,她动弹不得,也猝不及防,除了被他紧紧地嵌入怀中,被他用力地吮吸碾转之外,秦素只觉得她已经不是她自己的了,她的魂儿像是飞上了半空,乘着漫天飞雪一同飘着、舞着,许久落不到实处。
热气氤氲中,不知何时,她的双足已然离了地,却是被他半抱了起来,两个人脸对着脸,他滚烫的吻雨点般地落下,两个人衣襟上的雪片迅速融化。
雪花无声飞坠,小巷墙角的yīn影处传来了几声软软的、无力“唔唔”声,又男子低沉的“乖,听话”的语声响起,很快却又归于了寂静。
满世界大雪纷飞,唯有那一小方天地间,温暖得仿佛chūn天降临。
这一吻,又是用去了很长的时间,那两只傩仪面具已经变成了两个小小的雪堆,安静地堆在他们的脚边,在微弱的光影下闪着晶莹的光。
第670章 面具寒
待到两个人再度重新分开时,秦素方才软着身子,弯腰将傩仪面具拣了起来,那面具上残留的雪又冰又冷,直激得她打了个寒战。
“都怪你。”她用力地在李玄度的腰上拧了一把,手却被他握住了。
他将她的手拉到唇边吻了吻,复又拿过她的面具,从怀里掏出块gān净的布巾来,细心地拭净了上面的雪水,方才柔声道:“也不晓得看看就上手拿,冻着了吧?”说着已是微低了头,替她将面具重新戴好了。
这还差不多。
秦素简直要得意起来了,踮着脚向他肩膀上拍了一下,拿着腔调道:“总算我没白收了你,这服侍得很好,回头领赏去。”
原本该当很有气势的一番话,却因了说话之人舌底发麻、唇角酸痛,又长时间呼吸不到新鲜的空气,因而那每个字都带着软软的鼻音,简直就跟哼哼差不多。
李玄度垂眸看着她,低笑道:“好,你既说了,回头我要个大大的赏,就赏我……抱着你一个时辰,可好?”
“准了。”秦素大模大样地一挥手,从李玄度手里拿过他的面具,学着他的样子也拿布巾拭净了,便踮脚替他戴上。
叵奈这厮委实高挑,秦素的小短胳膊根本绕不到后头去,那面具便也戴得歪歪扭扭地。
李玄度便探手将面具扶正了,笑道:“阿素还没长高呢。”
秦素朝他翻了个白眼:“我明年就会长高了。”
这白眼翻在一张笑眯眯的面具下,格外有趣。
李玄度好笑地看着她,柔声道:“好,那就明年你再给我戴面具。”说着已是牵起了她的手,一同缓步走出了小巷。
此时已经过了亥初,细细算来,两个人在小巷里至少也耽搁了半个时辰了,秦素不免又是一通埋怨,趁着街上人多没人在意,她便在李玄度的腰上又掐了好几把,以泄心头之眼。
李玄度却也好脾气地由得她掐掐捏捏,后来便gān脆拿大氅裹了她,将她半掩在了怀里,往德胜门大街的西侧而去。
所幸这条巷子离着德胜门大街的街口不远,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他二人便离开了那满街的灯火。
此时,街口处早已有一辆jīng致的青幄小车等着,赶车的车夫正是项先生。
秦素便与李玄度一同乘上了车,项先生也不待他们吩咐,便径直驶动马车,拐上了通往南宫门的一条小路。
雪下得越来越大,小路上偶尔跑过戴着傩仪面具、提着花灯的孩童,洒下一路欢快的笑声。
秦素掀开车帘往外瞧了一会,李玄度便将她拉了回来。
“莫要看了,风大得很,关上窗吧。”他温声说道,探手将窗子虚虚地合上,复又拿起一旁的茶壶,替秦素斟了盏茶,又将锦褥也给她安置好了,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歇息。
秦素乐得被个绝世美男这般服侍着,gān脆便将脑袋靠在他的怀里,只觉得通体舒泰。
只是,这舒服的感觉却不曾完全让她失去理智,她心中知晓,此时不是你侬我侬之时,她还有件大事未做。
“你今日没出现在岁暮宴上,是惯例如此,还是今年没接到帖子?”秦素轻声问李玄度道,算是挑起了一个话头。
李玄度轻舒长臂,将小炭炉往秦素的方向挪了挪,说道:“我收到帖子了,不过因要安排与你会面之事,所以便推了。”
秦素心中微甜,笑道:“那明年我们还这样吧,今天都没好生逛完德胜门大街,明年可不能这样了。”
李玄度闻言,眸底便漾动了起来,似有笑意涌出,柔声道:“好,若一切顺利,明年我便可正大光明地邀你出来了。”
秦素翘起唇角,心下甜意更甚。
然而,再下个瞬间,那心底的甜意便又被冷意所取代。
明年,便是中元十五年。
前世时,她正是在这一年进入隐堂的。从这一年起之后的八年,隐堂的许多动作她都了若指掌,这正是拿下隐堂的最好时机。
一念及此,秦素便立时收拾起了qíng绪,轻声说道,“前些时候,我推出了好几件赵国朝堂的大事,李郎若想将隐堂收入囊中,正可以好生利用起来。”
说到此处,秦素已然坐直了身体,熟门熟路地自车厢的暗格里取出了笔墨。
这一回,李玄度不需她说,已是十分自然地接过墨锭与砚台,细细地替她研起墨来,一面便低语道:“隐堂那里有我在,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cao劳。”
秦素一手支颐,欣赏着他优雅的研墨姿态,口中便道:“我能助你一分便助你一分,若能拿下隐堂,你我便再无后顾之忧。”
话音落地,李玄度研墨的手便停了停。
那个瞬间,他的心底忽地一阵刺痛。
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儿,每一日却都活在艰险之中,他替不了她,只能远远地护着她。
这想法让他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再给我些时日,我定能护你周全。”他说道,语声虽轻,然每个字都像有千斤之重。
秦素弯眸而笑:“好,那我就等着那一天。”
纵然她本不需要人护着,不过,有人护着的感觉,却很美妙。
她笑笑地看着他替她研墨,炭炉里的火光照了过来,她的眉眼间尽是温柔。
雪仍在下着,风越发地大了,大片的雪花扑在车帘上,又被疾风拂出去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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