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宪看着笑眯眯坐在太皇太后下首的房氏,知道这件事与她也有关系,有些感动,也有些无奈。
诚如白愫所说,今天的人还真有点多。而且来的人不是自身就十分优秀就是出身世家,哪一个都配得起她。
如果中间没有夹着个赵翌的话。
姜宪总觉得她的婚事不会那么容易。
很快夜色就深了起来。
太皇太后也该回宫了。
靖海侯世子赵啸前来给太皇太皇请安。
观景台里的人都有些意外。大家面面相觑,请了赵啸进来。
赵啸恭敬地给太皇太后和太皇太妃行了礼,尊敬而又不开朗地和各位命妇问了好。说起自家的事来:“……我是家中的唯一的嫡子,五岁的时候就请封了世子,这些年来也一直帮着父亲管理内务,父亲对我颇多依仗。皇上前些日子想留我在京城多住些日子。家父怕家里的事乱了套,写了信让我回去,我却觉得这是个机会。能见多识广,还可以多jiāo几个朋友。回了信给父亲。父亲终于首肯。之后我恐怕要在京城住上三、五年。只是我来的时日还有些短,很多事都不太懂,特别是这些jiāo际往来的事,全凭着自己拿主意。见大家都来拜访太皇太后您才人家,也就跟着来了。若是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还请太皇太后看见我一个人在京,没有长辈提点的份上不要责怪。”
他到底知不知道这些来拜访太皇太后的人到底所图为何啊?
姜宪在心里吐糟。
太皇太后却笑弯子眉眼,道:“好孩子,你有心了。以后有空的时候到慈宁宫玩。”
这是今天晚上太皇太后邀请的第三个人。
第一个是邓成禄,第二个是金宵,第三个就是赵啸。
姜宪微微蹙眉。
王瓒闯了进来。
他一反往日的沉默寡言,低调内敛,而是笑着嚷着走了进来,后里还提着个红木琉璃的走马灯道:“太皇太后,我就知道,您在这里嘉南也在这里。您看,我刚才在宣武门大街的时候猜谜语赢了这个,特意给嘉南送过来的。”
太皇太后呵呵笑,让人把灯收下递给了姜宪,道:“你都猜得什么谜语?”
“大雁!”王瓒道,“打一典故。”
太皇太后年纪大了,不愿意动脑筋,笑道:“那是什么?”
王瓒低下头,轻声道:“南来北往。”
“大过节的,怎么出这样一个谜面。”太皇太后不满地笑道。
姜宪却别过脸去。
这是她那年让王瓒猜的谜语。
是她自己胡编乱造的。
王瓒猜了很长时候也没有猜出来,还是她告诉他的谜底。
今天猜这个谜语,也算是应景了。
姜宪低头看着鞋尖上米粒大小的猫眼石,心里酸酸的,直到白愫把王瓒送给她的灯递给她,她这才发现原来那走马灯上绘的是何仙姑过海的图样。
小时候,王瓒给她讲八仙过海,她最喜欢的就是何仙姑。
觉得她一个女子能成仙很了不起。
现在看来,却太孤单寂寞了些。
晚上回到慈宁宫,她把那盏走马灯挂在了架子chuáng的chuáng檐下,点了支粗粗的红烛。
不知道这支红烛能不能一直点到天亮。
姜宪想着,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翌早一早醒来,还没有梳洗完,qíng客就告诉她:“镇国公夫人过来了,太皇太后留了镇国公夫人一起用早膳,您要不要早点过去?”
是要确定她夫婿人选的最后名单吧?
姜宪望着已经熄灭了的走马灯,兴趣姗然。
☆、第一百二十四章 忙碌
可不管姜宪的心qíng怎样低落,房氏进宫来了,她怎么也要去打声招呼。
糙糙用过早膳,她去了东暖阁。
太皇太后和房氏也都用过早膳了,两人正坐在一起小声地说着话。
见姜宪进来,两人都笑盈盈地收了音,一人拍了身边的炕沿道:“保宁,到外祖母这里来坐。”一个亲切地问她:“用过早膳了没有?”
姜宪上前给两位长辈请了安,坐在了太皇太后的身边,笑着和房氏寒暄:“用了早膳才知道伯母过来了。您怎么这么早?之前也没有听说您进宫来啊?”
命妇进宫是要提前上了折子,觐见的人同意了才能进宫的。
太皇太后就道:“我这些日子不是闲着无聊吗?就给了镇国公夫人一块令牌,她要进宫禀一声就行,不用每次都写折子那么麻烦。”
姜宪闻言笑着对方氏道:“您今天还准备和外祖母关在暖阁里说悄悄话吗?”
太皇太后和房氏听了相视一笑,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我们这不是怕你们小姑娘家的总是听我们讲些从前的事耳朵长茧吗?合着最后还是我们不对了!”
这是一时还没有准备告诉她吗?
姜宪觉得这件事她也得仔细考虑考虑,两位长辈不作声,正好给她个缓冲的余地。
她就说起白愫的事来:“我看了huáng历。正月二十二是个好日子。不如就那天送了掌珠出宫。我想让她把她平时惯用的那些小东西带回去,想找您帮着写个条子。”
大件的东西就算能是让白愫带出宫去却越了僭,未必是件好事。反而这些把玩的东西jīng致不打眼。掌珠留着日子也过得舒服些。
太皇太后倒不在乎这些小东西,问了姜宪白愫要带些什么东西出去,当即就让孟芳苓写了条子,盖了凤印和私印,让她叫了人去内务府消帐。
刘小满拿了赵啸求见的贴子进来。
太皇太后和房氏jiāo换了一个笑吟吟的目光,接过折子看了半天,心qíng愉悦地吩咐刘小满:“那就明天让靖海候世子爷进京一趟好了!”
刘小满应声而去。
姜宪心里却隐隐生出几分不安来。她问太皇太后:“赵啸是不是要和我们镇国公府联姻?”
这对赵啸来说是百害无一利。
根本不划算。
他要是娶了她,让赵翌不满不说。她肯定是要留在京里侍奉太皇太后殡天的。赵啸最少要在京城留两年。他是靖海侯世子,虽然不用担心家变,可在京里耽搁两年,李谦恐怕早就扯起了大旗。到时候他对上了李谦,十之*只能束手就擒了……她到时候还不是一样成了李谦的阶下囚!
她才不gān呢!
“太皇太后,”既然不行那就破坏好了,姜宪当机立断,道,“赵啸有什么事需要见您的?我听乾清宫的人说,皇上这两天bào躁的很,别是有什么事求您吧?何况过几天就是二月了,各地的封疆大吏都要进京述职。又是皇上亲政的第一年,据说云贵总兵都会来!”
因为云贵离京城太远,云贵总兵、布政使、按察使等人都是三年一进京。
太皇太后捏着赵啸的折子。显得有些犹豫。
姜宪不敢继续说下去,怕露了马脚,忙笑着转移了话题,道:“伯母,这几天我伯父在家吗?去年二月二的时候他老人家还说每年都要在这个时候举办chūn宴呢!今年有倒chūn寒,天气太冷了。大伯父还要准备chūn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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