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太后就示警般威严地喊了声“皇上”。
赵翌气馁。
没有正当的理由,他总不能真的杀了赵啸。
赵啸的爹还在福建给他抗倭!
每年还要送他几万银子的税赋呢!
可让他放过赵啸,那也是不可能的!
赵翌拂袖而去。
太皇太后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金宵和邓成禄的神色也松懈下来。
只有小豆子,跌跌撞撞地跟在赵翌的身后跑了出去。
曹太后这才上前搀了赵啸,叹道:“让你受委屈了,都是皇上不好……”
赵啸忙道:“太皇娘娘这么说可折煞微臣了。这件事原本就是微臣的不是……”
“好了,好了!”曹太后打断了赵啸的话,道,“你也不用和我客气,我心时有数。还是让小田御医先看看你的伤再说。但愿只是皮ròu伤……不然我还真是不好对你父亲jiāo待。怎么说你也是奉了我的旨意进京的。”
赵啸闻言就顺势站了起来,笑道:“看您说的。难道我在路上摔了一跌也要怪您不成!这原本就是我的不对!”
曹太后也不和他争辩。
金宵和邓成禄一溜地爬了起来,一右一左地扶着赵啸坐在了旁边的太师椅上。
太皇太后和曹太后回避到了旁边的书房。
好一会儿,刘小满才进来低声道:“靖海侯世子爷的肩膀被刺了个穿透,小田御医说失血过多,让卧chuáng休养。开了金疮药和补血气的药方子。”
太皇太后听了思索了片刻,对曹太后道:“既然如此,那我明天一早就回去好了。”
反正她该做的事已经都做了。
曹太后不想在李家去山西之前方氏那边出什么纰漏,巴不得赵翌快点走,闻言道:“也好!让皇上跟着您一块儿回去,免得他又在这里闹得不可开jiāo。”
太皇太后才不管赵翌跟不跟她走,她把自己的行程安排好了,怕赵翌又发起疯来,吩咐金宵和邓成禄陪着赵啸连夜回京,并让去拿了张姜镇元的拜帖给他们,道:“若是遇到了什么事,就拿了这张拜帖出来。”
大红色的拜帖镶着金色的边,看上去不出奇,却是世人难求。
金宵不由多看了几眼。
邓成禄却想也没想地把那拜帖塞进了赵啸的衣兜里,道:“世子,你拿好了!”
他觉得赵啸比他们更需要这张拜帖。
赵啸很是意外,凝视了邓成禄一眼,低低地说了声“多谢”。
☆、第一百三十八章 送药
乐寿堂里,姜宪却急坏了,问刘冬月:“太皇太后怎么突然向我要伯父的拜帖?”
见帖如见人。
太皇太后手里并没有姜镇元的拜帖,有拜帖的是姜宪。
姜镇元怕姜宪有什么急事,特意给了她四、五张拜帖。
刘冬月见左右只有白愫一个人,这才低声把仁寿殿发现的事告诉了姜宪。
姜宪和白愫都傻了眼,姜宪更是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皇上,他疯了吗?要是那一剑刺在了赵啸要害,岂不是要了赵啸的命?”
刘冬月叹道:“谁说不是!还好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和太后及时赶到了,不然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大的乱子呢!我听乾清宫的人说,皇上这段时间的脾气大得很,动不动就发火,就是小豆子也不敢在皇上面前多说一句话。偏生大家又不知道是什么惹了皇上不高兴,日子过得那叫个战战兢兢,感觉就像脑袋挂在裤腰带上似的,随时可以掉。”
他又是苦脸,又是皱眉,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逗得姜宪和白愫忍俊不禁,一扫刚才的紧张。
白愫就笑盈盈地看了姜宪一眼,道:“我们要不要去看看靖海侯世子爷?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因为皇上的缘故才受(得)的伤,别人知道了,恐怕多半都会猜他得罪了皇上,失了圣恩,不要说去探望,知道了的人都会装不知道,这无妄之灾受得……也太可怜了点!”
皇上为什么要问赵啸三人各自的婚事,就是想利用自己的帝王威严让三人主动放弃求娶姜宪的意图。不曾想这三个都还有点骨气,没有一个退缩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这可不是三人的事,而是三个家族的事。
而且参与姜宪的选婿,也是三个家族做出来的决定。
这三家能在赵玺的威压之下没有退缩,除了这三家本身的品行风骨之外,也说明了赵翌的无能,证明赵翌虽然亲政,但并没能掌握全局。
如果换了曹太后,能立刻抄了你满门,看你还敢不敢跟我作对?
赵翌没有趁着这个机会在庙堂上和那些朝臣一争高下,却亲自拿了把剑刺伤了赵啸……
白愫想到这里都要替他叹口气,然后忍不住打趣姜宪。
有了这个cha曲,赵啸应该已是不二的郡主夫婿人选了吧?
姜宪有些出神。
前世的那个木头桩子,原来自己还真的不太了解他。
是因为前世他是镇守边关的侯爷而她是孀居的太后,而且还垂帘听政的缘故吗?
姜宪突然间又想到了李谦……
她和李谦,一个要守着赵氏王朝,一个要争脱王廷的束缚,如针尖对麦芒,也是永远不可能成为盟友的人。
有些事,是她太qiáng求了!
姜宪又想到曹宣。
前世他们同病相怜,今生却一个是当朝的郡主,一个是当朝的伯爵,如同两条东西奔流的河,今生却永远不可能有所jiāo集了,更不要说前世的那些jiāoqíng了,只会留在她一个人记忆里。
她有些伤感,索xing和白愫说笑:“靖海侯世子爷那里,的确是要去探望探望。不过,我有些日子没有看见承恩公了,承恩公还和从前一样,不仅没有落魄,反而更jīng神了。难怪别人说患难见真qíng,这人在遇到了生死关头的时候才看得出为人怎样,这话说得太有道理了。”
把白愫闹了个大红脸,嗔怪着去拧姜宪的脸:“就你会说话。一句也不让。我看你以后嫁了人,你的夫婿怎么受得了你?”
姜宪笑嘻嘻地躲过,道:“受不了就别受。总有人受得了!”
两人嬉闹了一会儿,姜宪想着等会赵啸就要出宫了,和白愫止了笑,吩咐刘冬月:“你去看看我们都带了些什么药材过来,到时候给靖海侯世子爷送些过去。至于其他的,等回了宫再说。”
从前姜宪待人冷淡又疏离,但他们这些服侍的总能从她的一些小动作中感受到她的喜怒哀乐,可就这小半年的光景,姜宪变得和蔼可亲了很多,说话做事也比从前稳沉,他们这些服侍的却非常奇怪地很少能感觉到她真正的意图了,这让服侍她的人都变得胆小慎微起来。
他恭敬地应“是”,去查看药材的名细。
姜宪和白愫重新梳洗一番,坐在临窗的大炕上喝茶。
百结进来禀道:“郡主,新任山西总兵府游击将军李谦李将军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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