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都怪李谦。
要不是他,刘冬月这个时候应该在小汤山帮她装饰温泉别庄而不是像这样无所事事地跟着她到处乱跑了。
姜宪想想心里就有点烦,但她也知道刘冬月在担心什么。
好歹是条人命。
就是养个阿猫阿狗也不能随意祸害了去。
她向他保证:“你放心,有我吃的一口就有你吃的一口,你只管跟在我身边就是了。”
刘冬月喜出望外,在马车里跪着给姜宪谢恩。
姜宪携了他,叮嘱他道:“我们都要好好的回去才是,有什么事你自己多个心眼,怎么也要留下xing命,不然再多的荣华富贵也与你无关。”
刘冬月连连点头。
有人敲着马车的车板,低声道:“郡主,我是云林,给您送热水。”
姜宪示意刘冬月不要再说。
刘冬月点头,去接了热水,问姜宪要不要给她沏茶。
姜宪摇头,决定早点休息。
如果李谦回来的时候她还没有睡,他肯定会邀她去烤鱼玩,可只要她出现,钟天逸就会好奇地偷偷窥视她。这让她不由地猜测会不会是李谦和钟天逸说了什么,或是钟天逸自以为是地在想些什么,这让她觉得不舒服。
刘冬月帮姜宪铺了chuáng,chuī了灯,在黑暗中守着呼吸均匀绵长的姜宪。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有动静。
他撩了车帘看。
是李谦他们抓鱼回来了。
那个钟天逸跟李谦差不多高,两人低声地说笑着在营帐旁边分了手,钟天逸去了云林歇息的帐篷,李谦手里拿了个什么东西走了过来。
刘冬月不敢得罪他,轻轻地把车帘撩了道fèng。
李谦声若蚊蝇地问他:“郡主睡了?”
刘冬月点头。
李谦探头进来,借着洒进来的月光看着姜宪熟睡中的身影,好一会才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了刘冬月:“你把这个给郡主。”
刘冬月低声应“是”。
李谦这才慢慢地离开了马车。
钟天逸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笑着用肩膀撞了撞李谦的肩膀,道:“我看那郡主还没有高姐姐漂亮,你怎么就为她要死要活的,非她不可?”
李谦轻蔑般地瞥了钟天逸一眼,道:“我看你比你弟弟聪明多了,钟世伯怎么要把家业jiāo给你弟弟?”
钟天逸听着****一句,道:“你小时候可不这样,怎么几年没见,说话却没一句能听的。”
李谦不以为然,道:“你明明知道郡主是我心尖上的人还胡说八道的,还想听我说你的好话,我没病吧?”
钟天逸yù言又止。
李谦像没有看见似的,道:“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歇了吧!明天我们还要赶路。”
钟天逸闻言怪声怪气地道:“我们这叫赶路?这是游山玩水吧?”
李谦没有理他,往自己的帐篷去。
钟天逸冲着他的背影“喂”了一声,道:“宗权,你该不会是准备在这里把事qíng给解决了吧?”
李谦没有回答他,只是侧过身来朝他扬了扬手。
有鸟儿扑楞扑楞的扇羽声。
李谦和钟天逸同时朝天空中望去。
一只巴掌大的翠鸟落在了钟天逸的肩膀上。
钟天逸微愣,取下了翠鸟脚上绑着的纸条。
李谦面色严肃地走了过来。
钟天逸趁着月光看了一眼,笑道:“没想到那位镇国公府的世子爷还真有几分本事——他们已经到了定州,照这样下来,最多两天就能追上我们了。”说着,把纸条递给了李谦。
李谦拿过来看了一眼,然后把它撕成了碎片,道:“我们明天应该可以到阳泉了吧?
“嗯!”
“我记得阳泉有座药林寺,苍松翠柏,风景宜人。”李谦沉吟道,“郡主这些天一直在赶路,身体疲惫,我们明天去药林寺歇歇脚如何?也好让郡主休息休息。”
钟天逸翻了个白眼。
那药林寺的确苍松翠柏,风景宜人,可也山势陡峭,沟深壑遂,一不小心掉下去,就会粉身碎骨,尸首不存……
他不由道:“宗权,你去了趟京里,说起话来都文绉绉的了,我看你和官府衙门里的那些人越来越像了。你想收拾那位镇国公世子爷你就直说,还说什么风景宜人……”
李谦听着笑了起来,道:“天逸,你觉得镇国公府的世子爷很好收拾吗?”
钟天逸想了想,道:“九边里面我最瞧得起的是金宵了,他难道比金宵还厉害吗?”
李谦笑道:“所以我让你去京里瞧瞧,你去了京城,才知道真正的纨绔子弟是怎么样子,真正的世家子弟是什么样子。”
钟天逸听完跃跃yù试,道:“我帮你打头阵吧?”
李谦不置可否。
☆、第一百八十一章 歇息
第二天早上,姜宪醒来就看见枕头旁边放着一个田螺壳,酒盅大小,壳是粉红色的,泛着七彩的莹光,看上去有点像打磨了的蚌壳。
她不由拿在手里把玩,问刘冬月:“这是哪里来的小东西?”
刘冬月正端了洗脸水进来,闻言笑道:“这是李大人昨天晚上送过来的。见您睡了,没敢吵醒您。”
这样的田螺壳应该十分的少见。
姜宪拿在手里对着阳光照了照。
田螺壳上有一圈一圈像被水冲刷过的纹路,非常的漂亮。
她对刘冬月道:“可以做成个花觚,比瓷器和锡器的都有意思。”
喜欢之qíng溢于言表。
刘冬月抿了嘴笑,道:“李大人实在是有心。今天天还没有亮就起来,正熬着鱼汤呢!您洗漱完了,我端点过来您尝尝。”
姜宪点头,把田螺壳放在了一旁。
刘冬月忙把东西收了起来。
姜宪用青盐漱了口,净了脸,胡乱绾了头发,正等着用早膳,李谦就亲自端了碗鱼汤进来放在了马车的小几上。
她一看,还真只是一碗汤,熬得白白的,像羊奶。
姜宪喜欢这些清淡的东西,喝jī汤也只是喝那一碗汤而已。
她笑着向李谦道了谢。
李谦的目光在她的头上停留了片刻。
没有梳头的妇人,她根本洗不好头发,这几天就这样随便地绾着,蓬头,好在没有垢面。
李谦心里很不是滋味。
姜宪长这么大也没有这么láng狈过吧?
偏偏姜宪一点也不在意,任它披着散着,他每次看到她这样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书中所说的那些魏晋名士,自有股高华的气度,让他觉得她láng狈也有láng狈的好看。
他没有像平时那样离开,而是坐在了车辕上细声地和她商量道:“这附近有座药林寺,风景很好。要不我们去寺里歇一晚吧?你也可以沐浴盥洗一番。太原离这里还有三、四天的路程。”
姜宪歪着头看他,调笑道:“你还真准备带我回太原啊?你父亲应该不知道这件事吧?难怪你跟我说你在总兵府的后面置了个宅子,是想学别人金屋藏娇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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