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夸她漂亮……
姜宪在心里想着,嘴上却道:“真没有什么事!我们见了面,我把金小姐的事托付给他了,然后两个人说了几句话,就各自回来了。”
白愫困惑地望着她:“那你怎么……”
原本什么事都喜欢和白愫分享的姜宪,前世甚至连没有和赵翌圆过房的事她都一一告诉了白愫,现在却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把李谦说过的话告诉任何一个人,哪怕这个人是白愫。
她“哎呀”一声,道:“我真没有什么事!你们就是总盯着我。我少喝半碗水你们就觉得我病了,结果每次请了田医正过来都只是把了个平安脉罢了。我真的没什么事!”
肯定是那李谦说了什么。
但白愫已经不好再问。
就算姜宪是她的妹妹,有时也不能处处管着,事事cha手,否则任谁也会觉得厌烦。
她既然关心姜宪,以后多陪陪她就是了。
有什么事自然逃不过她的眼睛。
白愫转移了话题,道:“那你就快点把粥喝了。你还是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吃了几块米糕。你就不饿吗?”
“不饿!”姜宪说着,可一口jī汤小米海参粥吃下去,食yù却被挑了起来,她连吃了两碗,还吃了四、五块枣泥山药糕,被白愫止住,这才放了碗。
“还说不饿!”白愫嗔笑着,接过香儿递过来的热帕子帮姜宪擦着手。
正午仲夏的阳光透过竹帘晒进来,斑驳地落在白愫的手上,白皙洁净得如上等的无暇羊脂玉。
一个念头在姜宪的心里翻来滚去,最终她还是没能抑制住。
她挽起衣袖把欺霜赛雪的手臂伸到了白愫面前,道:“掌珠,你也把衣袖撸起来,看看我们谁更白?”
白愫用一种“你疯了”的眼神看着姜宪。
姜宪面颊微红,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但是坚持要和白愫比比谁更白。
白愫没有办法,撸了衣袖伸出胳膊和姜宪的摆在了一起。
两人都很白,可姜宪的胳膊却硬生生地比白愫亮了好几分。不比不知道,一比之下,白愫就显得有些不够看了。
姜宪嘻嘻地笑。
心里很满意。
李谦这次总算没有骗她。
不过,他说自己的鼻子很挺直……晚上御妆的时候,她坐在镜台前看了半天,早上起来梳洗的时候,她又坐在镜台前打量了半天,然后很嫌弃地对qíng客道:“这铜镜看得不清楚,你去查查我的嫁妆单子,看看陪嫁里面有没有西洋镜,要是有,就拿过来我看看。”
姜宪从来都不关心自己有些什么衣服首饰,就是陪嫁的单子,她连翻都没有翻就jiāo给了qíng客,让qíng客重新誊一份,为的就是在她想要什么东西的时候qíng客凭着印象能很快地找到。qíng客做事,素来认真,索xing把她的嫁妆单子背了一份。因而姜宪问起来的时候她立刻就能回答。
“有!”qíng客道,“有八面西洋镜。两巴掌大小的,放在甲字开头的箱笼里。两面铜盆大小的,放在丙字开始的箱笼里。两面半身大小的,放在丁字开头的箱笼里。两面等身大小的,放在壬字开头的箱笼里。您要哪一面?”
姜宪想了想,道:“拿一面巴掌大小的,拿一面铜盆大小的。”
qíng客应声而去,过了好一会儿才拿了西洋镜过来。
姜宪猜自己的陪嫁肯定已经整理好了,qíng客应该是费了一番功夫开箱笼。
她举着那做成靶镜的小西洋镜照了照,看得着眼睛就看不到鼻子,她立刻就把小西洋镜放到了一边,让香儿和坠儿举了那面铜盆大小的西洋镜。
镜子里女孩子十四、五岁的样子,皮肤白净细腻,有着一张标准的鹅蛋脸,鼻子秀丽笔直,嘴唇粉淡丰满,眉如柳叶,修得整整齐齐,一双大大的杏子眼清粼粼,冷冰冰,漠然冷淡。
原来她是这个样子的!
姜宪望着镜子里的女孩,想到白愫温婉的样子。
神色太冷清,嘴唇太寡淡,眉毛太死板……还真的只有那管鼻子最漂亮,让她整个人都变得挺立秀丽,有了几分jīng神。
她抿了抿唇,qíng绪低落地挥了手后,示意qíng客把镜子拿走,然后蔫蔫地趴在了chuáng上。
自赵翌死后,她的镜台上就换成了模模糊糊的铜镜。
她怕在镜子里看到自己脸色的凶狠。
重生之后,她也没有照镜子。
怕在镜子里看到不合时宜的表qíng。
可她躲来躲去,还是躲不脱那些过往。
她始终不是真正十四岁的小姑娘,没有白愫一样如同chūn日般的如花美貌,也没有齐氏姐妹青chūn洋溢的生动面孔。
但李谦还是觉得她漂亮!
姜宪心中一动。
想起赵翌来。
他始终喜欢的都是那些花信年华的女子。
特别是那些有过生育的妇人。
他还曾躲在那些内命妇经过的路上偷窥臣子们的妻子。
当时她特别痛苦,不敢告诉太皇太后,还要在太皇太后面前给赵翌打掩护,恨不得立刻死了算了。
太皇太妃曾把她搂在怀里劝她,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缘法,你只要耐心地等候,也能等到自己的缘法”。
赵翌嫌弃她丑陋,李谦却觉得她漂亮。
愿意哄着她陪着她。
李谦是不是就是自己的缘法呢?
猝不及防间,她地心中一酸,泪如雨下。
☆、第二百四十三章 帮助
此时的李谦正和金宵一起用早膳。
昨天他们用过午膳之后,应邵江之邀去了邵洋的私宅。邵洋叫了堂会。李谦对这个不感兴趣,被同样不感兴的邵江拉去手谈了几局,用晚膳的时候继续喝酒,直到亥时才散。
金宵见邵洋那里还有院子里叫来的窑姐儿,他怕酒后误事,不愿意在那里留宿,就随着李谦回了李家位于西街的宅子。
晚上喝得太多,他早上起来的时候还头痛yù裂,吃什么都没有味道。
李谦倒好,昨天晚上比他喝得还多,却像没事人似的,一个大ròu包子三下两下就下了肚,又拿了个包子吃。
“我说,”金宵羡慕地道,“你昨天喝的是水吧?”
“昨天拼命灌我酒的不是你吗?”李谦不客气地道,“是酒是水你都分不清楚吗?”
金宵顿时气馁。
李谦说着,放下了手中的碗筷,道:“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金宵点头。
食不言寝不语,这是礼仪。
两人赶紧用了早膳,去了旁边的小书房说话。
“我听说你妹妹来了大同,你们兄妹碰过面了没有?”
金宵是作为兄弟给李谦送聘礼来的大同,等过几天,他会做为李谦的兄弟去迎亲。所以他这些日子一直住在李家。
他有没有客人,李谦再清楚不过了。
金宵沉默了片刻,道:“你怎么知道我妹妹来了大同?”
没有回答李谦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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