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宪望着常忍冬没有正形的样子,眼眸一深。
他是在提醒她,与其单纯地开个药铺,不如利用开药铺的机会施药施钱的做善事,为她或是李家积攒名声。
这个常忍冬,真如田医正所说,只是个世jiāo的侄儿,不愿意进入御医院的普通郎中吗?
常忍冬却像没注意到姜宪异样似的,笑着向给他奉茶的百结道了谢,象征xing的呷了口茶,就起身告辞。
姜宪吩咐百结送他。
帘子一撩,常忍冬和刚刚回来的李谦碰了个正着。
李谦笑道:“常大夫要走了?郡主的身子骨怎样?还好吗?”
常忍冬恭敬地给李谦行了个礼,笑道:“郡主一切安好。比我刚到那会的身子骨还要好一些。”
“那就好!”李谦露出欣慰的笑容,和常忍冬又寒暄了几句,这才进了屋。
姜宪听到他声音的时候已经趿了鞋下炕,看见李谦的时候一眼望过去就发现他风尘仆仆的,她不由压低了声音,道:“你去了哪里?”
李谦笑着给了她个眼色,道:“我出了趟城!”
姜宪不再多问。
李谦却要姜宪服侍他更衣。
姜宪还从来没有做过这件事。
但她喜欢这样宠着李谦,惯着李谦。
她问qíng客该怎么做。
qíng客在一旁告诉她。
姜宪笑嘻嘻地给李谦解腰带。
李谦笑望着姜宪,一低头,就能闻到她头发上幽幽的香味。
他看了屋里服侍他和姜宪的qíng客一眼。
qíng客眼观鼻,鼻观心地没有动,好像根本不知道李谦那一眼是什么意思似的。
李谦不由在心里感叹。
这宫里出来的女子就是不一样。
你说她有眼色,关键的时候她什么也不懂,你说她没眼色,端茶倒水那个机灵劲,别人拍马也赶不上。
李谦看着姜宪落在自己衣襟上那白生生的指头,又心疼起姜宪来,道:“还是我来好了,你坐在一旁看着就行。”
“我总有一天要服侍你更衣的,现在正好学学。”姜宪笑着,不以为意。
李谦叹气,很gān脆地对qíng客道:“你们先退下去吧,我有话跟郡主说。”
qíng客望着姜宪。
姜宪点了头,她这才领着屋里服侍的退了下去。姜宪笑着问李谦:“你有什么话跟我说?”
李谦道:“我是有话对你说,又不好指使你的丫鬟,才说要你帮我更衣的。谁知道你的丫鬟一点没有听出来,还告诉你帮我更衣……”颇为怨念。
姜宪哈哈大笑。
李谦又急又气,道:“你还笑,你还笑!”却忍不住自己也笑了起来,又想着不能这样就饶了姜宪,索xing伸手去挠姜宪的痒痒。
姜宪笑着要躲到宴息室去。
却被李谦bī到了临窗的大炕前。
姜宪笑着想从李谦的身边绕过去,却被李谦横腰抱住,道着:“我看你往哪里跑?”
她举双手投降。
李谦哈哈地笑,望着姜宪粉粉的面颊,水灵灵的大眼睛,红红的唇,忍不住俯下身去,含住了那如花瓣般细腻又如豆腐般冰滑的唇……
姜宪睁大了眼睛。
李谦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她长长的睫毛就在自己的手心里颤抖,像羽毛挠在他的心尖。
“保宁,闭上眼睛。”他轻轻地道,炙热的呼吸像火苗,迅速地点燃了她脸上的火,让她觉得热烘烘的,眼睛都熏得有些睁不开。
她顺从心意,闭上了眼睛……
屋外,印彩有些担心地道:“怎么没声音了?”
qíng客面无表qíng地看了印彩一眼。
印彩嘿嘿低笑,站到了一旁。
几个小姑娘就百无聊赖地站在那里等着。
可一直等到月上柳梢,也不见动静。
屋里,姜宪闭着眼睛,半趴在李谦的身上,任由李谦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的背,舒服得不想睁开眼睛,听着李谦跟她说话:“那批货已经出了榆林关。这次我没有和他们硬撞硬,而是按照他们的规矩,十抽四,把东西带出了关外。”
姜宪哼道:“我不相信你会这么老实!”
李谦呵呵地笑,胸膛振动,低下头来亲了姜宪的头顶一下:“所以一个时辰以后就杀了个回马枪,把他们那收到的过路费全都给抢了。”
姜宪腾地一下坐了起来,张大了嘴巴望着李谦,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怎么?傻了!”他摸了摸姜宪的头,额头抵住了姜宪的额头,笑道,“你不是说我不会那么老实吗?结果我如你所言把邵瑞抢了,你又这样一副模样。赶qíng刚才为我高兴都是假的?”
姜宪哼了一声,道:“你也太狠了点,小心邵瑞狗急了跳墙。你现在还不是他的对手。”
☆、第三百三十章 听到
李谦笑嘻嘻地道:“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姜宪才不放心呢!
前世,李谦战败哈密,就没有跟她说,直到她发现李谦好几天都没有上报战qíng,她这才惊觉异样,亲自过问。就算这样,李谦也没有在第一时间内上折子说明qíng况,而是等到反败为胜的时候,才上报喜的折子。
她知道,李谦就算是遇到什么为难的事,也不会在她面前叫苦,他若是在她面前叫苦,肯定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姜宪没有再追问。
她决定抽个时间找谢元希问问。
李谦已转移了话题,笑着问她:“今天玩得高兴吗?”
没什么不高兴的,可若是说高兴,也称不上。
不过是个普通的应酬而已。
但姜宪知道李谦就算是在外面,心里也担心着她。
她不由甜甜地笑,微微地点头,道:“挺有意思的!特别是那位鲁夫人,说话风趣,为人慡朗大方,和我年纪相差也不算太多,倒可以当朋友走动走动……王参将的夫人年纪最大,不过看着就是个实在人,也值得一jiāo……陆夫人明天请我们去她家里听戏,还是请的史家班,不过是唱《断桥》,我看陆夫人的样子,很郁闷……丁夫人家的女儿很漂亮,是那种气质比五官更好的漂亮,听说她还有个弟弟,今年才十二岁,已经中了秀才……会不会是因为这样熊家才和丁家做亲家啊——丁家的孩子好像都很会读书似的……”
姜宪随口和李谦絮叨着,李谦一边听,一边轻轻地抚着她的背,让她像小猫似的蜷缩在自己的怀里。
高家住的小院的后罩房东头,是高妙容的住处。
昏huáng的灯光下,她的嘴紧紧地抿着,表qíng显得既愤怒又羞愧:“她怎么能这么说我!客居,我倒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成了需要巴结何夫人才能吃上饭的仆妇了!”
高妙容冷笑。
施三小姐听不懂,不代表她听不懂。
姜宪这分明是在轻视她不过是李家一个幕僚的侄女,却巴结讨好何夫人,做出些与自己身份地位不符之事,没有廉耻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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