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们家小姐不珍惜。
也不知道小姐到底怎么想的?
高妙容的脸色就有点难看。
她知道香芷是怎么想的。
可让她就这样嫁了李麟,一辈子依付李家过日子,她不甘心。
她曾经发过誓,她要嫁个好人家,绝不再过那种寄人篱下、漂泊不定的日子了。
想到这些,她换了件衣服,去了何大舅太太住的地方。
何大舅太太少了何夫人在耳边叨念,兴致更高兴了,恨不得把家底都搬空了给何瞳娘准备嫁妆。
高妙容去的时候,何大舅太太正在和贴身的嬷嬷清点这些年来何大舅太太为女儿准备的嫁妆。
她看着,心里止不地发酸,脸上还不能显露半分,笑盈盈地和何大舅太太开着玩笑:“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看你说的。”何大舅太太人逢喜事jīng神慡,此时看谁都多了几分亲切。她忙将高妙容迎了进来,随手将茶几上紫檀木装着的一支金丹凰步摇拿给高妙容看:“怎么样?不掉底子吧!足足有九两,这眼睛上的两颗红宝石啊,当初可花了我六十两银子,虽说不大,成色却顶好。比得上一架拔步chuáng了。”说到这里,她又想起什么似的,喊了贴身的嬷嬷,吩咐她,“你记得跟老爷说啊!拔步订得打四张,加上之前我给阿瞳准备的两张,正好六张。可别心疼银子,金家可是大户人家,新姑爷仅兄弟就有六个,以后阿瞳能不能站得住脚啊,这陪嫁可是第一关啊……”她说着,想到高妙容还在这里,忙朝着高妙容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
高妙容示意她不介意。
何大舅太太也就真当她不介意,继续吩咐起那嬷嬷来:“还有陪嫁的布匹,全去江南采买,那边的布比京城款式多,好看,还便宜,特别是那些香油、梳子什么的,也要写在清单上,记得从那边买回来……”
高妙容不由在心里暗暗撇嘴。
真不愧是商贾之家。
嫁个女儿还要贪图便宜。
她没能忍住,笑道:“表妹这么大的事,您不回太原吗?”
太原肯定比云龙山行事方便。
何大舅太太却不以为然地笑道:“先订亲。一时半会还不会成亲——金家的大爷的婚事还没有定下来呢!不然我哪有功夫慢慢地给何瞳置办嫁妆啊!”然后又感慨,“我没有想到阿瞳会嫁得这么好,原来的嫁妆就有些不够用,这临时抱佛脚的,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纰漏”她说完,深思了片刻,道,“不行,阿瞳的嫁妆,我得让郡主帮着看看。她有经验!”
她能有什么经验?
请个客都得身边的丫鬟帮着订菜单……
讥讽的话差一点就说出了口。
高妙容不由咬了咬唇。可最终她还是没能管住自己,笑道:“舅太太辛苦了!新姑爷是次子,家里只怕准备的没那么充裕,舅太太多担当点也是应该的。”
暗中讽刺何瞳娘嫁了庶女,何大舅太太嫁女儿还得倒贴。
何大舅太太倒平时挺jīng明的,此时高兴过了头,不仅没有出高妙容的讽刺,反而诚心地道:“新姑爷的出身门第我向来是不挑的,我高兴是因为新姑爷和将军共过事,将军瞧上了眼,这才能我们家阿瞳做的媒。这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只有新姑爷人品好,其他的倒是其次。你要是不信,看看何家,祖上不知道出了多少能人,可到了我们老爷这一辈,却最终还是败落了。虽和平常的人家相比不冻着饿着,可和老太爷在时,十里八乡的人都要讨何家一口饭吃的盛景可就差多了。可见这家业兴不兴旺,家里出生好的能帮衬的地方多,能少走些转弯,可也不全靠家势好,还得看个人有没有这本事。不然金山也能吃空的。”
高妙容微笑着点头,心里想着李麟。
可不正是应了何大舅太太的说话。
她要是嫁了李麟,这辈子别想出人头地了,永远都会被李谦压一头。
高妙容有些坐不下去了。
她和何大舅太太说了几句话,就起身告辞了。
何大舅太太这里正忙着,也没有留她,让贴身的丫鬟送了她出门,自己转身去了姜宪那里。
姜宪正伏案写着什么。
何大舅太太的脚步一滞,悄声对百结道:“那我等会再来!”
她只识得几个简单的字,对读过书的人颇为敬畏。
百结笑道:“没事,没事。我们家郡主就是闲了写几个字罢了。”
姜宪听着暗中咧了咧嘴,放下了手中的笔,请了何大舅太太进来,喊了丫鬟倒了水拿了香胰子给她净手,并问何大舅太太:“你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何大舅太太嘿嘿笑着说明了来意:“……帮我看看阿瞳的嫁妆单子!”
“这些我也不懂。”李家以后多的是男娶女嫁,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她才不想去学这些东西,索xing把这些事都推给了qíng客,反正她是要把qíng客留在身边做管事嬷嬷的,“你给她看看。她懂得比我多。她差点就成了宫里的女官,太皇太后看她做事认真仔细,点头名把她拔到了我屋里服侍,不比通常的宫女丫鬟。”
“那是,那是!”何大舅太太再看qíng客,眼神就高了不止一点,颇带几分敬重地去找qíng客了。
姜宪推脱了何大舅太太,喝了杯茶歇了一会,又开始伏案疾书。
印采不禁悄声问百结:“郡主这是怎么了?”
☆、第三百七十二章 忘记
百结抿了嘴笑,小声道:“郡主说要写一本词话,把那个鄙得一无是处。”
印采瞠目结舌。
百结拉了拉了印采的,笑道:“走了!别在这里耽搁了郡主。”
“哦!”印采迷迷糊糊地走了。
姜宪这才发现要写一本词话不容易,先是那些场景后是那些对话,徐徐道来,写得委婉好看,她却gān巴巴的,像吵架。而且等那阵兴头过了,她的气也消了很多,加之何大舅太太照着一日三餐地往她这里跑,她的注意力渐渐被何瞳娘出嫁的事吸引过去,写本词话的事也就暂时放下了。
倒是李谦,来看她的时候发现了几页她写的东西,哈哈大笑起来。
晚上两人说体己话的时候他问姜宪:“你准备怎么写?让那个书生中了状元之后,还是娶了恩师的女儿,结果回乡显摆的时候又想享那齐人之福,娶了富家千金,最后被恩师的女儿发现,要和书生和离,吵闹间又被富家千金发现,也要和离……”
他想着这些qíng况又忍不住大笑起来。
姜宪被他笑着面色绯红,气吭吭地不理他。
他就搂了姜宪做小伏低地哄着她:“别气,我不是笑你要写词话本,是觉得你和别人想得不一样,特别有趣……两个都不要那书生了,那书生岂不是一个人,没有了着落,你也太狠了一点吧……”
山间的夜风徐徐地chuī进来,凉慡宜人,半点也没有夏季的燥热,李谦也只是老老实实把她抱坐在他的膝头,她却全身像炙热,苏苏麻麻地没有力气,让她倍觉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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