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忍冬听着脸色就更难看了,不服气地道:“你来之前,嘉南郡主说得好好的,还一直让我写信催着你快来,结果你一来她就变了卦。你怎么能说是我脾气不好。”
常荆叹气,只好道:“你难道还没有看出来吗?郡主哪里是催着我快点过来,他是想我护着李将军去四川。至于开药铺的事,恐怕要等我从四川回来再说了。”
常忍冬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个理。
他不禁道:“我原来只觉得郡主只是看重李将军,没有想到她却把李将军放在心坎上,这样的事也时时刻刻地放在心里。”
“这样也好。”常荆笑道,“夫妻齐心,其利断金。我们虽是郡主的人,却不必和将军的人争什么,可以好生地把祖宗传下来的医术发挥光大,重新整理祖宗传下来的医礼。”说着,他轻轻地叹了口气,道,“现在的世道可是越来越乱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尽头。万一乱世来了,好多祖先传下来的东西都会断了传承。我们好生把家里传下来的医术写下来,传下去,能让这乱世少死少个人就少死几个人,也算是功德一场。”
常忍冬没有说话。
他也感觉到乱世要来了。
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真正的来临,也不知道这乱世会持续多久,他能不能看到太平盛世的那一天。
两人慢慢地走出李府。
※
鲁夫人在袁家三小姐的婚礼上没有看见到姜宪,非常的奇怪,她找了个机会和何夫人打了个招呼,问起了姜宪。
何夫人笑道:“她这几天觉得身体不慡利,在家里歇着呢!”
鲁夫人闻言不由关心地道:“她是哪里不舒服?可曾看过大夫?大夫怎么说?”
何夫人含蓄地道:“郡主来山西之后,带了个大夫过来,郡主的身体怎样,都由那大夫帮着调理,听那大夫口吻,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有些不适罢了。”
鲁夫人忙道:“那郡主现在如何了?”
“说是休息两天就好。”
“那就好,那就好。”鲁夫人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道,“那我过两天再去看她,也免得她病中被人吵闹,休息不好。”
“鲁夫人有心了。”何夫人笑着和鲁夫人寒暄着。
鲁夫人就问起了何瞳娘的婚事:“什么时候小定?”
何家和金家虽然过了婚书,却还没有正式下聘。
何家对这门亲事满意极了,何夫人听鲁夫人说起来脸上已堆满了笑容:“要等金家大小姐嫁了就正式下聘。金家大小姐毕竟是嫁到了功勋之家,那边的姑奶奶又是御赐的姻缘,金家现在要先把金家大小姐嫁了,金大人和金夫人才有jīng神管二少爷的事。”
“也是。”鲁夫人十分的赞同,亲热地挽了何夫人的胳膊,道,“何小姐下定的时候,您可一定要给我下张帖子,让我也去热闹热闹!”
☆、第三百八十九章 庄家
鲁夫人话语间隐隐带着几分示好。
偏生何夫人有些木讷,听到鲁夫人要去给自己的侄女捧场,是十分的高兴,可心里也存着几分狐疑,道:“那金大人那边,您不去了吗?”
按理,金海涛在太原经营这么多年,他的儿子定亲,鲁氏夫妻应该去那边恭贺才是。
好在鲁夫人虽然娇纵,人qíng世故却是从小就跟在母亲身边历练的,应答之间很少出错。闻言倒是面不改色,笑道:“我们家老爷应酬我们家老爷的同僚,我却是要去何家看看的。不管怎么说,瞳娘那小丫头长得漂亮,又柔柔顺顺地讨人喜欢,别人下定我不去,她下定我可是一定要去的。”
何夫人倒把这句话听了个十成十,喜出望外,整个宴会都和鲁夫人呆在一起。
钱夫人就忍不住对王夫人道:“您看鲁大人家的,也太不知道羞耻了点吧!”
王夫人宽容地笑道:“年轻人,沉不住也是常事。”
钱夫人冷笑了一声,没再说话。
陆夫人却有些坐不住。
今天袁家嫁女儿,庄夫人没有来。
为什么没来?太原素来有些头脸的人家应该都知道了。
汪几道和熊正佩斗得沸反盈天的,姜宪突然站到了熊正佩这边,形势一边倒,熊正佩领了皇上大婚的差事,如今户部、礼部、宗人府、上林苑等都听从熊正佩差遣,熊正佩一夜之间换了户部侍郎,大获全胜。再想到之前温鹏的事,谁出了手,已是不言而喻。
要说姜宪没有回娘家告状,谁也不相信。
他们这样的人家,不是没有见过宠溺出了阁的姑娘的。可像姜家这样的,才十分罕见。
完全是不管不顾地出手打脸,一点qíng面也不留,而且还是为了一点点的小事,姜家的霸道可想而知。
庄大人郁闷得不行。
望着舅弟温大人从云南寄过来的书信,就算他砸了茶盅踢了小厮,也不知道该怎么跟舅弟jiāo待。
为着小姑娘的几句口角闹成了这样,谁能想得到。
庄大人背着手又在书房里走了一圈。
门吱呀一声,却没有人进来。
庄大人回头,看见女儿一张俏脸从门fèng里探出来。
如果是平时,庄大人早就笑吟吟地招了女儿进来,温声细语地问她要gān什么。但今天,他实在是没有心qíng做慈父,脸上的表qíng不仅没有和缓一些,眉头还紧紧地锁在了一起,声音冷硬地道:“你过来有什么事?”又能想到自从庄夫人知道弟弟是为什么被调去了云南就受不住打击般地躺下了,心里就有点怨庄夫人不应该把女儿送去岳家抚养,毕竟是做舅舅,舅母的,有个什么事也不好管教,反而让女儿养成了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xing子,如今不仅害了温家,说不定哪天还会害了庄家,而把女儿送去温家教育,却正是庄夫人的意思。
只是两人成亲这么多年,庄夫人仗着自己有个前程远大的弟弟,家里的什么事都喜欢拿主意,他要是有什么异议,她就和他一哭二闹三上吊,有时候还像现在这样躺下来嚷着头疼,什么也不管,装病。
他是男人,总不能和头发长见识短的妇孺一般见识,只好忍让再忍让,退让再退让,结果倒好,把她忍让的越来越蛮横。
他想着,心qíng就更烦躁了,看女儿也开始不顺眼。见她探头探脑,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他不由喝道:“你看你这个样子像什么?要进来就进来,要出去就出去,斜眉竖眼的,一副宵小行径,哪户的大家闺秀像你这样!你来gān什么?是不是你娘让你来的?你去跟你娘说,你舅舅来信了,责怪我怎么弄出这样大的事来也不跟他说一声。我当初是怎么跟你娘说的,嘉南郡主就算是被曹太后丢到山西的,就算是被迫嫁给李家的,可她毕竟是郡主,我们不至于讨好她,也不要得罪她。可你和你娘倒好,我的话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如今你舅舅来问罪了,让你娘也别躺着了,赶紧给你舅舅回封信去,别让你舅舅还以为是我坏了他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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