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反倒让姜宪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把康祥云和郑缄的事告诉了李谦:“我准备让两位先生先暂时做西席,等过些日子,我们都安定下来了,再请个西席来,这个西席就负责讲课,康先生和郑先生也能腾出手来帮你做事了。特别是郑先生,人长得虽然普通,可行事却颇有章法,我觉和他是个胸怀天下之人,你不防试着用一用。”
李谦笑着点头。好像她说什么都是对的,颇有些昏君的架势。
可姜宪太了解他了,压根不相信自己说什么他就会听什么。她不禁捏了捏他的胳膊,娇嗔道:“我说的话你到底听进去了没有?”
“听进去了,听进去了!”李谦忙道,“我在路上的时候,云林已经经飞鸽传书给我,把家里发生的这些事都跟我说了,我准备明天一大早去拜访康先生和郑先生的。至于你说把蔡霜给踢走的事,等我见了他,看看他是什么人之后再定夺也不迟,我们毕竟没有见过这个人,不了解他的xing子,就算是想把人踢走,也得踢得光明正大,理直气壮的吧?”
算这小子没有随便敷衍她!
姜宪冷哼着,终于结束了这个话题。
李谦双手抱把她起来就上了chuáng。
姜宪吓了一大跳,忙拍着他胳膊:“喂,喂,喂,你可答应我外祖母的?”
李谦笑道:“你以为我要gān什么?时间不早了,你难道还不累啊?我可要睡觉了。明天一早还要早起赶路呢!”说完,他把姜宪放在了chuáng上,转身去脱衣服。
姜宪觉得自己误会了李谦,赧然地低头,红着脸脱了外面披的褙子,钻进了塞着汤婆子的被子里。
不一会儿,李谦也只穿了件中衣就上了chuáng。
他打着哈欠掀开姜宪的被子就躺了下去。
“喂!”姜宪差点就跳了起来。
从前他们都各睡各的被子。
“睡吧!”李谦却已经闭上了眼睛,翻身将姜宪抱在了怀里,打着哈欠,迷迷糊糊地道,“我已经两天没有合眼了,乖,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好不好?我睁不开眼睛了……”
姜宪心中一软,却还是决定起身把李谦推起来。
可当她转头看见李谦年轻的面孔上深深的倦意时,她实在是不忍心把他给推醒了。
他应该是太累了,平时又是自己一个人睡惯了,所以才会见着被子就钻了进来吧?
而且他这么累了,倒头就睡,哪里还有jīng力做些别的?
姜宪在心里默默地为李谦找着借口,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由着他抱着自己睡着了。
所以她没有看见李谦的嘴角微微地扬了起来。
半夜,姜宪却莫名地突然醒来,觉得腰间火热火热的,像贴在火炉子旁边烤似的,不仅呼吸有些不畅,而且要流汗了似的。
她半梦半醒地动了动,腰间却被箍得更紧了。
姜宪这才发现,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李谦的手从她的衣摆里伸了进来,直接搂在了她的腰上。
她全身像点着了火似的迅速烧了起来,挣扎着想离开,耳边却传来李谦含糊不清的嘀咕:“别动……你让我好好睡一觉……太累了……”
黑暗中,姜宪一下子僵直了。
和一个为了早日见到你而日夜兼程满身疲倦的人在他不清醒的时候计较这些做什么?
反正他也不可听得到,他也不可能认错。
姜宪想着,见李谦睡得实在沉,只好又闭着眼睛睡了。
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李谦已经不在chuáng上。
qíng客告诉她:“大人在后院打拳呢!说是郡主若是醒了,就让我们去叫他,他好和您一起用早膳。”
不能跑马了,就改打拳了吗?
姜宪“嗯”了一声,在被子里赖了一会儿才起chuáng。
☆、第四百四十四章 先生
李谦进来的时候,姜宪正在镜台前梳妆。
或许还睡得有些惺忪,她半睁着眼睛,满脸的懵然,白洁的面庞泛着桃花般的红色,红艳艳的嘴唇微微嘟着,像个讨糖吃的孩子。
他的心顿时软了一下来,笑意忍不住就从眼角溢了出来。
屋里服侍的矮了一半,齐齐屈膝行礼,恭敬地称着“大人”。
李谦点头。
姜宪一下子清醒过来,转过身去。
身穿玄色劲服的李谦身高腿长,宽肩窄腰,或许是刚刚打过拳,又好好地休息了一夜,眉宇间神采飞扬,jīng神奕奕,如那早晨的太阳,生机盎然,让人看着jīng神一振。
姜宪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吸引过去了。
她问他:“用过早膳了没有?”
李谦咧了嘴笑,道:“不是说等你一起用早膳吗?”
姜宪面色一红。
qíng客等人已经忍不住抿了嘴笑,又怕恼了姜宪,忙低下了头。
李谦却极喜欢姜宪看自己的目光,有点迷糊,有点茫然,还有点痴呆……特别的孩子气,特别可爱。
他qíng不自禁地走了过去,摸了摸她的头。
姜宪脸红得更厉害了,心虚地道:“你快去更衣去!别把我的头发给弄乱了!”
那声音,婉转娇脆,如娇似嗔,不要说李谦了,就是姜宪自己,听着也吓了一大跳。
这是在撒娇吗?
李谦大笑,低头来亲了亲姜宪的额头,促狭道:“谨听夫人吩咐。”
姜宪脸烧得慌,忙朝四周睃了睃,发现qíng客几个都低着头,脸上这才觉得清凉了一些,轻轻地踢了李谦一脚。
李谦大笑去了盥洗室。
姜宪不由坐直了身子。
qíng客几个却依旧像木头桩子似地立在那里。
她只好咳了一声。
qíng客几个拿的拿靶镜,捧的捧妆盒,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忙了起来。
姜宪的嘴角则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直到坐在炕几上和李谦用早膳的时候也没能平下来。
李谦就问她:“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见康先生和郑先生?”
姜宪非常的意外。
这已经属于外院的事务了。
她迟疑道:“我去合适吗?”
姜宪知道自己的毛病,前世自大惯了,一时间很难改正,李谦在的时候,她特别的注意,不想因为自己的一些小毛病让李谦被人诟语。
“怎么就去不得了!”李谦道,“我们家没这规矩。”又怕姜宪不自在,道,“若是你不想去那又另当别论了。”可康祥云、郑缄这样的,是他以后的客卿,他很希望自己身边的人像尊敬自己一样地尊敬姜宪,不免劝她,“我听说熊正佩年轻的时候常常带着他的夫人参加诗会,他的夫人就打扮成他身边的随从,可别人一看就知道是女扮男装的,也都一个个装聋作哑当作不知道。江南名士、如今的帝师尚且如此,我们怎么不行?你要是觉得不自在,就穿个男装好了,反正也没有人会傻里傻气地去揭穿你。”
哪里有这样的事?
那个女扮男装的分明就是翰林学士吴辅成的妻子,也就是她大堂兄姜律未来的岳母,怎么传来传去,却变成了熊正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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