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这些日子还是隐隐地察觉到了李谦的qíng绪。
她越是想到从前,就越珍惜现在能和李谦在一起的日子。
就像她在庙堂上有着野shòu般的直觉一样,她在面对自己上心的人时也有着野shòu般的直觉。
她觉得她还是少说两句,直接认错,直接低头为好。
谁知道李谦却不领qíng,冷冷地哼了两声,道:“监国的嘉南郡主算无遗策,怎么会做错事?怎么能向人道歉呢!”
这话就带着qíng绪了。
姜宪可不想和李谦闹僵了。
她忙上前拉着李谦的衣袖轻轻摇了摇,一副求饶的小样子,低声道:“你这不是生气是什么?”
走近了,李谦的面容看得更清楚了,他眉宇间的铁青也就更清晰了。
姜宪不由对他露出甜甜的笑来。
李谦冷笑,道:“难得嘉南郡主还知道我在生气!那我为什么生气你可知道?”
不知道!
姜宪在心里道,可直觉告诉她,她要是敢说出这句话来,李谦能把她生吞了,而且还不是生气不生气的事了。
她立刻避重就轻地笑道:“我,我这不是来找你了吗?”
姜宪不说这话还好,这句话一出口她的话音还没有落下,李谦已是勃然大怒,道:“你来找我?你什么时候来找我了?我看你是路过这里,不知怎地想了起来,才进来看看的吧?你要是想我,怎么这个时候才过来?我已经等你五、六天了……”
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低声吼出来的。
那声音,又委屈又愤怒又懊恼,还有些姜宪也说不清道不明的qíng绪在里面,让姜宪心里又酸又软,眼眶都跟着湿润起来。
但李谦却流露出一副说错了话的表qíng,很快就收敛了自己的qíng绪,板着张俊脸道:“你见到我的贺表了没有?我听说赵翌留了遗书给你,就跟郭永固联系过了,他要是还没有老糊涂,就会派人蹲在附近,一旦辽王失势,就会趁机上表来贺……”
姜宪这个时候哪里还有心思管什么贺表不贺表的事!
她急急地道:“你,你等了我五、六天吗?我要是不来你怎么办?”
李谦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她,漂亮的薄唇抿得紧紧的,一副不想和她说话的样子。
姜宪心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若真是不想和她说话,又怎会说出来的话句句都是对她的关心,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她呢?!
姜宪真心向李谦道歉,虽然她仍旧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惹得李谦这样的生气。
“我错了!”她想抱着李谦,投入到李谦温暖的怀抱中去,可她觉得李谦这次的怒气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消散的,她得注意着李谦的表qíng,要是她再把李谦惹毛了,他们俩人之间肯定会生出罅隙来,这是她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看到的想当初,她明明知道一旦她和李家的利益产生冲突,李谦十有**会选择李家,可她依然决定顺从己心嫁给了李谦,最终的原因还是因为她心里对这份感qíng隐隐抱着一、两分的希冀。
“你来了怎么不让刘冬月给我带个信?我肯定会出宫来看你的。”她依旧摇着他的衣袖,温声地道,“你真的来京城都五、六天了?那你这些天都在gān些什么?你一个人来的吗?谁在照顾你?你用过晚膳没有……”
她一句接着一句,全是关心的话。
听在李谦的耳朵里,却像是有把刀在捅他,而且刀刀见血。
她又在回避他。
是不是只要不顺着她的意思,她就不愿意和他说话呢?
李谦盯着姜宪的脸,却只看见她在灯光下清澈澄净如秋水般的眸子,还有白皙得近乎苍白的面孔,神色里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倦意。
他窝在胸口的火一星火苗也烧不起来,到了嘴边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李谦想起在宫里时的姜宪。
她如繁花盛世,却衣衫沉闷,站在紫禁城最显赫的宫殿台阶上,身影单薄,表qíng孤寂,如同没有晒过太阳的花,到了花期却只有个小小的绿萼,让他的心都跟着拧着揪着的痛。
可如今,他却开始不满了。
在得到了姜宪之后。
他眼角的余光只要略略往下,就能看见她白生生的小手紧紧捏着他的衣袖,一副生怕他不见了的样子。
什么时候,他变得如此面目可憎?
是因为他已经得到了她,并知道她在乎他了之后吗?
李谦又想起他知道自己心动后求而不得,在深夜里辗转反侧不能眠的日子。
他的眼眶不禁也湿润起来。
她明明是什么都不懂,他却不告诉她,还生她的气……
他不知道怎么突然想起谁说过的那句话堂前教子,枕边教妻。
她不懂,是他没有好好地告诉她。她嫁给自己的时候才几岁?他居然就仗着她喜欢他在她面前板起脸来。
李谦羞愧而又难堪。
他突然很怕看见姜宪清澈的目光,怕看见她眼中的自己,怕她眼中的自己面目可憎,辜负了这样美好的姜宪。
“是我不对!”他喃喃地抱住了姜宪,“我的心qíng不好了,有了qíng绪,应该告诉你的。”
他收紧了手臂,像捧着失而复得的珍宝,紧紧地抱住了姜宪,“你让我抱一会儿,我太想你了,有什么事,我们等会儿再说。”
姜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满身冷漠的李谦突然又变得像从前一样温qíng脉脉,缱绻温柔。
她的心顿时也柔软起来。
而且前世的经验告诉她,运气是件多么重要的东西。
所以她从来不和自己的好运气做对。
她立刻高高兴兴地回抱住了李谦。
☆、第七百五十三章 佳偶
李谦失笑。
姜宪果然还是个孩子。
他慡朗的笑声低低地传了出去,让紧张地守在门口的刘冬月松了口气。
立在他身边的孟芳苓立刻问:“怎么一回事”
刘冬月想起来都后怕,声音就有些紧绷:“大人六天前突然就到了京城,把我们都吓了一大跳。说去告诉郡主,大人不让,还把我们几个都拘了起来,说要主什么时候才会想起自己已经出了阁,口气不善。我担心得不得了,几次想给郡主递个信去,郡主在宫中,都没有办法成行。大人又哪里都不去,只在屋里猫着。好像要等着和郡主算帐似的,我们都诚惶诚恐的,生怕大人和郡主吵了起来”
到时候他们这些身边当差的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会非常难受的。
如今两人见面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屋里就传来了李谦的笑声,怎么不让人欣喜。
孟芳苓感同身受,自然能理解刘冬月。
她也不由深深地吁了口气,诧异地轻声问刘冬月:“李大人已经来了五六天了吗”
刘冬月点头,轻声道:“大人来的时候,正是辽王伏诛的前一天,大人很紧张,站在屋檐望着紫禁城夜,跟来的人也都整装待戈的样子,弄得好像qíng况不对就要冲过去似的,我们也都担心受怕的跟着一夜没有睡。第二天才知道辽王坏了事。我们都松了一口气。但大人生气了。就一直呆在家里没有出过门。”说到这里,他左右,和孟芳苓耳语道,“镇边的将军是不能轻易离开驻地的吧我们都猜大人是悄悄来京的,我们就更不敢张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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