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哥儿高兴地扑到了姜宪的怀里,嚷道:“娘,娘,我们到京城了。马上就可以去京城的新家了。”
姜宪这才回过神来。
她笑着摸了摸慎哥儿的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还撩着马车帘子的李谦身上。
李谦就朝着她笑了笑,这才放下帘子,高声道:“我们回府了!”
那声音,透着满满的笑意和欢喜,没有人听不出来的。
姜宪抿了嘴笑,抑制不住撩了马车窗帘朝外看。
李谦骑马走在马车旁,她和他望去的时候,他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似的,突然回过头来。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撞了个正着。
李谦眼底泛起了阵阵的笑意。
姜宪感觉脸有些红,正犹豫着是就这样放下手中的帘子还是朝着他打个招呼了再放下帘子,慎哥儿已凑了过来,叫着“娘,我也要看爹爹”。
她脸火辣辣,掩饰般的让慎哥儿坐在了她的怀里。
慎哥儿冲着李谦直喊“爹”。
李谦看着马车窗户里挤在一起的两张脸,一张宜嗔宜娇,一张顽皮可爱,是他在这世上的最爱。
他不由勒了勒马缰,落后几步,对着马车里的母子温声道:“还下着雪,别chuī着了。马上就到家了!”
慎哥儿连连点头,乖乖地翻身,坐到了姜宪身边。
姜宪却看了李谦一会儿,想等李谦走开了再放下手中的帘子。
可李谦却一直看着她,并没有走开的意思。
两人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愣了半天,最后还是李谦轻笑着打马朝前走了几步,姜宪这才放下手中的帘子,可她的脸地越来越热。
她觉得她在李谦的面前越来越放纵了。心中不高兴的,高兴的,和李谦在一起的时候,都直接摆到了脸上。
就好比这一次,她对他的思念,就没有一点藏拙地表露出来。
从前,她可不敢这样。
把七qíng六yù都藏在心里,只让人看到她愿意让人看到的那一面,这是她摄政七年后留下来的本能,好像这样她才安全,才不至于被人窥见真正的心思,让人不知道她真正的意图,才会安全、踏实。
但在见到李谦的那一瞬间,她突然觉得累。
前世,她的确做到七qíng六yù不上脸,可她和李谦之间却像隔着一条海,他为她所做的事她不知道,她为他所做的事她不知他知道不知道。
夫妻至亲。
大难到时各自飞。
但也有同甘共苦共度劫难的。
她不想再隐藏李谦什么了。
让他看到她对他的喜欢,让他看到她对他的心思,又有何不可?
也许,今生他们会有个不一样的以后。
姜宪打定了主意。
回到长公主府李谦就打发了孩子仆妇,刚刚进入内室就把姜宪抵在了内室的落花罩的角落里,低低地笑道:“想我了?看我看得眼睛都发直了!”
从前听到他这么总会瞪他一眼的姜宪此时却像枝藤蔓般缠在了他结实的臂弯,吐气如兰地在他耳边低声地应了声“嗯”,手臂仿若无力地搭在了他的肩上,轻声道:“我有好几个月没有看见你了。特别的想。可遇到大雪,云林怎么也不同意连夜赶路……”
这样柔顺得像一匹丝绸般滑过他心尖的姜宪,又是另一个面貌,另一种风qíng。
李谦觉得他仿若被丢进了火里,噼里啪啦的一下子全都烧了起来。
“保宁!”他脑子里全是热气凝成的水雾,把世界朦胧地隔在了外面,只剩变得更加敏锐的六识,只知道指头是细腻的肌肤,眼中是潋滟的红唇,鼻中馥郁浓烈的辛香,让他血脉贲张,热血沸腾……
他凭着本能把姜宪压在那张他让人从江南寻来的黑漆钿镙百宝填漆chuáng上。
大红色被子上绣着丹凤朝阳的图案。
那是姜宪最喜欢的。
她不爱用鸳鸯戏水,偏爱丹凤朝阳。
丹凤那细细上扬的眼睛,眸如点漆,仿佛活了过来似的,静静却又倨傲的注视着他。
“保宁!”李谦全身血液仿佛都流到了一个地方,自夫妻离别后就被忽视的qíng|yù在他胸中翻滚,让他要撕了那身衣裳,纵qíng声色才快活似的。
姜宪从来不知道李谦还有这么急的时候。
他们夫妻曾经有比这分别更久的时候。
甚至还是在他们新婚没有多久,他也不曾这样的失态。
☆、第九百六十九章 心扉
李谦好像要把姜宪吞进去似的。
她如同溺水般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好像抓住了一块救命的浮木,想着我是不是要死了!
李谦的声音仿佛很远又仿佛很近的传过来:“保宁!我的心肝!”
那样的动qíng……让姜宪脸上火辣辣的。
她想,原来谁也不傻。
她是不是真心的喜欢李谦,李谦虽然不说,但是是有感觉的。
就像她自己。
和李谦最好的时候,因为前世的事,也隔着一层纱,肯定会有意无意露出显露出防备,李谦那样聪明的人,肯定也感觉到了。
他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因为她的态度而以心里竖起了栏杆?
如今她敞开胸怀,犹如小shòu般露出自己柔软而致命的肚皮,李谦也就感觉到了她的真诚和全心全意,所以才会这样的激动?!
她的身段放得更软了!
如同她所猜测的一样,李谦更激动了。
他一面攻城掠地,一面却有细细地亲吻着她,举止间充满了不拘的霸道,亲吻间却充满了柔qíng蜜意。
姜宪像被放在火架上烤,又像被放在温泉时泡,一时间小死过去般的无力,只能把全有的感觉全都jiāo给李谦支配。
李谦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从前他们夫妻在一起的时候也很快活,像在林中嬉戏的鸟儿,姜宪总能让他不由自主地就笑出来,他喜欢的紧。
可这一次,久别重逢的激动,又变得不一样。
他觉得自己是山的时候,姜宪是围绕着潺潺流动的水;他觉得自己是树的时候,姜宪是盛开在他枝头的花,他觉得自己是岩石的时候,姜宪是躺在他|身|下的蒲团,全心全意地信赖着他,全心全意地回应着他,让他在最激动的时候脑海里突然冒出“水|rǔ|jiāo|融”这个词来。
是他们夫妻做久了,彼此有了足够的了解吗?
那别人夫妻做久了怎么却反而矛盾重重却生出纳妾的念头来?
是不是因为他们是真心喜欢结为的夫妻,而不是像很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结为的夫妻,彼此并没有那么的喜欢?
李谦喜出望外。
心头火热。
看着晕晕沉沉般的姜宪,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放弃再来一场的念头,抱起软绵绵的姜宪,亲自给她洗澡。
姜宪连眼睛都懒得睁开,在李谦弄得她不舒服或是太舒服的时候就会“哼哼”两声,逗得李谦忍俊不禁,在好耳边道:“今天怎么这么乖?就不怕我把你落水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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