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事业不顺,就责怪是女人不旺夫。就是那些没有读过书的乡下村夫也不是人人都这么想的。你说,他怎么就这么不成器。
“他垂着头听着,也不反驳。
“我也把他没办法。
“最多也就只能骂骂他了。
“他最后跟我说,阿驹在甘州,他想去西北碰碰运气,向我借一千两银子。我原不想借的,可他那么大一个人了,为一千两银子在我面前痛哭流涕,真亏他做得出来。
“我实在是没眼睛看。
“就当没这一千两银子似的,拿了一千两银票给他。
“现在想来,我又做错了。
“就不应该管他,由着他去。是饿死了还是冻死了,让他听天由命去!”
何大舅太太见她说的无奈又悲伤,心中也很不好受,只能劝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知道麟大爷会变成这呢!就是你叔父想起来,也是痛惜又悔恨,觉得自己没有把麟大爷教好。
“把冕哥儿送到你这里来,让你帮着照看一些日子,也是你叔父的意思。
“一来是这孩子不管是jiāo给妙容还是麟大爷,都不会有个什么好结果。二来是你叔父虽然极力压制,可麟大爷却一点也不在乎,如今太原城里都知道麟大爷和妙容和离的事了。这孩子若是留在太原,肯定会听到不少的流言蜚语,岂不是像扎心似的。不如来汾阳避避风头。三来是你身边也没有个晚辈照顾,若是这孩子和你有缘分,不如就养在你身边,以后你老了,也有个人给你摔盆打幡,养老送终。
“不过,你叔父也说了。你向来喜欢清静,冕哥儿又有些顽皮,你若是照看不过来,等风头过去了,还是送回太原城。他就是再怎么气愤,可孩子是无辜的。你叔父自会好好的照顾他。让你不要担心。”
李雪在心里叹气。
她毕竟是长房的长女,这孩子毕竟是李麟唯一的儿子,她怎么能拒绝?
“就让他留在我这里好了。”她轻轻地抚了抚李冕的头,温声道。“我会照顾他的。若是李麟回来了,就跟他说一声,他的儿子在我这里。他要是还有良心,就不时来看看这个孩子。他要是连人都不想做了,我就当没他这个弟弟,冕哥儿就当没他这个爹。别人家父母双亡的孩子也有挣扎着活下来的,我就不相信,冕哥儿还有我这个姑母,还敢他活下来不成?!”
一直痴痴傻傻像泥塑般的冕哥儿,听到这话,僵直的手指动了动。
可正在向何大舅太太吐糟的李雪并没有看见。
李麟毕竟只是李长青的侄儿,而且好几年前就淡了叔侄qíng份,他不见了,李长青固然想知道他的行踪,却也不会为他牵肠挂肚,气过一阵子,大夫来给郭氏诊脉的时候说这脉相像怀着个儿子似的,李长青就高兴起来,也懒得理会李麟的事,天天就在家里琢磨着给这个孩子取个什么名字好。
姜宪这么多年没有孩子,他也死了心。想着好歹李谦还有个儿子,这个儿子要是养得好,一个顶仨,也是一样的好。
念头闪过,他想起前些日子姜宪让人给他送的药材,心里很是高兴——从前姜宪也常给他送东西,却不像现在这样送的东西都是他用得上的。可见姜宪对他比从前上心多了。
李长青就寻思着送点什么回礼给姜宪。
柳篱却yīn着脸来找他,低声道:“吴家带了信过来,说是韩太后病重,昏迷不醒,算算日子已有月余,恐怕是凶多吉少!”
☆、第一千零一十九章 死讯
李长青闻言吓了一大跳,道:“真的假的?韩太后今年有没有花信年纪?怎么会突然昏迷不醒呢?”
“韩太后怎么昏迷不醒的现在我还不知道!”柳篱眉头紧锁,道,“不过这消息是吴家从刘家得来的消息,肯定不会有错。因为这个原因,皇上恐怕不能如期大婚,刘家是第一个知道消息的!”
李长青忙道:“宗权那边派人去送信了吗?韩太后要是真的不行了,宗权得早做安排才是。”
从前有个韩同心,他们这些人就没办法大张旗鼓地往赵玺身边放人。若是韩同心没了,金陵那边的内宫没有了当家作主的人,要么皇上在百日之内迎娶刘家二小姐,要么皇上守孝三年。如果皇上迎娶刘家二小姐,他们就得早做安排,不管是在皇上那里还是刘家二小姐那里,只要能cha进去几个人就行了。可若是皇上要守孝三年,怎么影响赵玺,就是个麻烦事了。
柳篱道:“已经安排人连夜进京了。不过,郡主那边有自己的人,宫里的消息向来比我们知道的还要早,多半早已经知道了。”
李长青心里乱糟糟的,觉得韩同心死的不是时候。
赵玺还没有亲政,汪几道等人没有了韩同心拦着,势必会对赵玺的影响更深,这就会对李谦不利。
他不禁道:“能不能查查韩太后是怎么死的?得尽快和宗权商量个办法才是。远亲不如近邻。这赵啸天天蹲在金陵府,有事没事的就喜欢进宫去给皇上请个安,问个好的,再这样下去,宗权做得再多,做得再好,只怕也没有赵啸在皇上面前有体面。”
“您别急!”柳篱笑道,“王爷可不是从前的王爷。您看西北这一片治理的,谁不称王爷一声贤王!王爷得了消息,肯定会有自己的打算的。”
李长青只得点头。
李谦的确得到了消息,可他却比姜宪迟了一步。
韩同心昏迷的第二天,宫里还没有传出消息,姜宪就知道了。
她心里拔凉拔凉的,不禁掰着手指头算着她被毒杀是哪一年。
重生虽然改变了她的命运,可有时候,还是会拐回原点。
前世,她两年前就去世了。
韩同心,应该没有这么倒霉吧?
而且,她好像立刻就死了,韩同心却是昏迷不醒。
她总把事qíng往坏的地方想。
前世今生,改变了很多,也许韩同心只是短暂的昏迷呢?
姜宪又等了又等。十月初十,金陵传来韩同心殡天的消息。
“她到底是怎么死的?”她紧紧地抓住李谦的衣袖,脸白得厉害。
李谦忍不住就把姜宪抱在了怀里,亲昵地亲了亲她的额头,温声道:“只知道去世了,宫里还没有报丧,但我已经安排人去查。先帝的陵寝在京城,韩太后的棺椁肯定是和先帝合葬的。若是查不出来,到时候我就让人开棺检尸。虽说这样不敬,可若是想做,未必不成!你放心,我一定会仔细查清楚这件事的。”
在他看来,韩同心的死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毕竟简王在金陵,而且还可以随时进宫去探望韩同心。若是韩同心的死有问题,简王第一个就会闹腾起来。既然简王没有音讯,可见韩同心的死不过是运气不好罢了。
姜宪胡乱点头,神色有些紧张。
李谦安抚了她半晌,她也没有能松懈下来。李谦索xing和她在白天胡闹了一场,姜宪才累极而眠。李谦则让人去了承恩公府,请了白愫过来探望姜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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