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连环_四木【完结】(1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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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闵安勉qiáng换好小衣底裤,早已歪倒在地。趁着神智涣散前,她扯过炕上的破布帘子遮住了自己。

  李培南连忙扶起她,给她喂下驱寒散热的汤药,将她挪到了土炕上。闵安的额头滚烫,嘴里却一直嚷着冷。他找来两chuáng旧被褥,全数裹在她身上,她仍然喊冷。

  李培南只得抱起闵安,将她放在了火塘前取暖。“还冷么?”

  闵安唇形抖动:“冷。”

  他低声道:“我已找过所有房屋,只能取来这些。你忍着点,我背你回城里去。”

  她挣扎道:“外面雨未停,我受不得冷……”

  “那你想怎样?”

  “你过来些。”

  李培南的背已抵在炕边,怀里抱着闵安,已经紧密无间,确是无法再靠近一分。他嘴里笑道:“再过来,就要钻进我心尖里,出不来了。”用右臂楼得更紧实了一些。闵安在他颈窝里蹭了两下,将头搁在舒适的地方,伸出手来,挽住了他的脖子。

  一股女儿家的清香透出小衣领口渗来,引得李培南的气息凝滞片刻。他低头在闵安耳边说:“你这不是折磨我么。”她还睡得好好的,也不喊冷了,手臂偶尔动两下,雪色肤色入眼即来,暗香萦绕其上。

  李培南不敢动,让闵安先囫囵睡了一刻,他的心鼓一声比一声急,最终将她唤醒。“太吵了。”她不满意他的“动静”,嘟囔道,“你也睡吧。”

  “待你睡着。”李培南嘴唇半gān,伤臂隐隐作痛。

  “我睡醒还能见到你么?”

  “头痛了?净说傻话。”

  “你会不会又去照顾小姐?或者溜走去见公主?”

  “不会,快睡吧。”

  “那小姐睡之前,你是怎样做的?”

  李培南忍不住冷了脸:“以前还未发觉,你竟是这多话。”

  闵安从茧被里伸出身子,朝李培南的肩膀上靠去,发丝在他脸上蹭来蹭去。“讲个故事给我听。”

  李培南索xing将手滑入了闵安小衣里:“不如做点正经事。”

  他的手有些冷,她的肌肤在他的触摸下,泛起了红晕。她扭动着身子,脸上还顶着一额汗,低问道:“外面在下雨,我们孤男寡女行事有违礼教,会不会遭雷劈?”

  他的手摸到甜腻处不肯移走:“我记得吴先生信道。”

  她微微低喘:“和老爹什么关系……”

  他笑道:“我已答应吴先生,行事当不遗余力。吴先生信道,自然只对真神祝祷,与天公无关。”

  闵安头脑昏沉得厉害,她喃喃道:“好像有些歪道理。”

  “况且风月之事,只需男人把持。”李培南已把她平放在炕上,身子压了下去。

  闵安被他堵住了嘴,说不出一句话。她已失去了抵抗力道,也说不出话。她像是一团水,瘫软在他手里,随着他的心意翻来覆去。他的身子带着一股暖意,与他攻城略地的剽厉风骨一致,驰骋到底,将颤栗送进她的血脉里去。

  闵安在一片火热里沉沉睡去。李培南擦净她的身子,小心替她穿好了衣服,她仍然没醒。他抱着她,支撑过后半夜,了无睡意。

  雨后放晴,明光透过窗棂,闵安突然惊醒过来。她看到了李培南的luǒ身,也未显得有多惊慌,从他怀里爬了出去。

  随后的应对完全出乎李培南意料。

  闵安既无羞涩之qíng,也无尴尬之意,她擦了擦脸,回头对上李培南噙着一些意味的眸子,怔了一下问道:“夜里……我们是不是……做了一些大逆不道的事。”

  “是的。”

  闵安稍稍踌躇后,说道:“那回司衙去吧。”

  ☆、第124章 包办姻亲

  天放晴,两人简单梳洗完毕,静寂走在回城路上。闵安盘算着心事,走几步就要停一下,出神地想什么;李培南闲适走在她身后,是以不变应万变,只管将她看住。

  闵安踢着路边石子问:“阿循的户籍现在迁入了哪里?”

  “左州总兵府帐下。”

  “军户么?”

  “是的。”

  闵安心生不悦:“那你的去留逐放该由兵总把持吧?”她担忧的是兵总如此听从自家千金的话,若她按照官衙成亲规矩,写下婚书向州民宣告,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必然是小姐柔然。

  想到要与柔然争嫁李培南,闵安就觉得头痛,还有她的脸皮也是经不住烧灼的。

  李培南多少猜到了她的心思,回道:“无人能cao控我,户籍落入军册,只是权宜之计。”

  闵安变得高兴起来,背对着李培南无声笑了一阵,她的头痛脑热还未下去,脸色也是红红的。她摸了摸脸,索xing回头对李培南说:“我累得慌,头又晕,你背我回去吧。”

  李培南看了看乡野小道:“出了路口,你得自己走。”

  闵安兴致勃勃地将挽着官服等物的包袱挪到背后,说道:“知道了,知道了,在子民面前,要端出臬司官的样子嘛。”她踮了踮脚,李培南的背影峻挺得像座小山似的,让她够不着肩。她拉拉他衣袖,他会意过来,无奈地蹲下了身子。

  闵安趴在李培南的肩上,晃晃悠悠的快要睡着。他忍住臂伤走得慢,步履算是稳健。小道静长,他的额头渐渐渗出汗。

  “你现在与我亲近,应是不怕我了?”李培南问道。

  闵安惊醒过来:“我是官,你是民,你得听我指派,为何要怕你。”

  他哂笑:“由此可见,你以前所说的极为怕我的旧话,应是奴才思想惯出来的。”

  她不满地推推他:“你以前多凶呐,现在大变样,自然招我喜欢些。”

  “承蒙你喜欢——”

  “不敢当,那是没法子的。”

  李培南突然将闵安放在了路边石座上,令闵安不解地问:“怎么了?”

  李培南淡淡回道:“口渴。”闵安连忙翻出水囊递了过去,见他额上有汗,又站到石上,挽起袖口替他擦去了汗。

  李培南脸色稍缓,喝过两口水,掉过头朝路上走去。闵安眼巴巴等了一会儿,发觉他没有回转的意思,叹口气,一步一挪地跟上去。她的头热病愈见凶狠,似乎看影子也是两重的,如果要她慢慢走回司衙,恐怕要捱过一整天。

  她gān脆咕咚一声倒在了路边。

  李培南果然走了回来,又背起了她。她眯着眼趴睡一刻,突然想起还有话没说完,连忙拍了拍他的肩:“阿循此时背着我,吃了些苦头,想必只有这样,才能让你记得深刻。”

  李培南没有理会闵安的胡话。闵安又说:“老爹说,娶一门媳妇儿不易,做相公的要好好珍惜。”

  李培南应道:“我未娶你未嫁,那话于我们不应景,算不得数。”

  闵安将一张大红脸藏在李培南的颈后,悄声说:“怎会算不得数,你不是托太傅向老爹提过亲么,还写过一封请婚的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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