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雅觉得说来话长,懒得多说,便撒娇道:“妈妈,我饿了,午饭想吃番茄荆芥huáng瓜丝捞面!”
李妈妈一听,忙笑着起身:“过水不过?要不要加蒜汁?”
慧雅想了想,觉得大不了自己吃完捞面再去好好刷牙漱口,便连连点头:“都要!都要!”
李妈妈乐呵呵去厨房忙碌去了。
慧雅起身又忙碌了半日。
她把以前自己做的几件特别好看的衣裙都寻了出来,用水喷了,又熨烫一番,一件一件挂在了西暗间里,自己站在那里先欣赏了一番,觉得自己简直是古代的王薇薇(VERAWANG)!
陶醉半日之后,慧雅不免有些想念赵青。
上次赵青过来,慧雅见赵青身上那件衣服还是先前她给赵青做的那件,显见赵青是没什么好衣服的,便悄悄又给赵青做了一套石青色白绢里的jiāo领罗袍和一套白绫中衣。
慧雅心里忖度着,伸了个懒腰,回卧室睡觉去了——这样下着细雨的凉慡秋日,岂不是睡觉的好日子?
等睡起来再想给赵青衣服的事。
她今日有些疲累,chuáng铺又柔软舒适,因此很快便在“沙沙沙沙”的雨声中睡着了。
睡起来后,慧雅痛痛快快吃了两碗过了水浇了蒜汁拌了荆芥嫩叶的西红柿打卤面。
痛快过后是麻烦。
用罢饭,慧雅先用泡得浓浓的毛尖漱了好几次,又嚼了不少薄荷,犹觉口有怪味,便拿了牙擦蘸了青盐又忙活了半日。
李妈妈看不过去了,一边端了一盏薄荷水给慧雅,一边道:“又没有外人,你怕什么口气难闻啊?”
慧雅接过薄荷水继续漱口:“我这人就是如此的爱好完美!”
李妈妈:“……”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慧雅看向李妈妈。
李妈妈忙高声问道:“谁呀?”
外面声音听着有些熟悉,似乎是上午来过家里的那个田府家人媳妇的声音:“李妈妈,我上午来过您家的!”
慧雅用汗巾子轻轻在唇上轻轻拭了拭,让李妈妈看看,见李妈妈微微点头,这才用双手端着那盏薄荷水,做出悠然高雅的模样来,笑微微看着大门那里。
李妈妈开了大门,来的果真是上午陪玫红过来的那个田府的家人媳妇。她先给慧雅行礼,然后道:“说给孙姑娘听,玫红是在我们府里大娘房里侍候,而我是田安家的,素日在六娘房里侍候!”
慧雅一听就明白了,含笑道:“去堂屋说吧。”想来无非是府里妻妾争宠那些事。
在堂屋坐定,田安媳妇直接开口问慧雅:“孙姑娘,你这里有没有比给我们大娘做的那件月白纱衣还要招人眼的衣裙?”
慧雅笑眯眯:“有倒是有,只是价钱要贵一些……”
田安媳妇笑得得意:“我们六娘,很得大户宠爱,钱财上是从来不缺的!”
慧雅含笑起身:“既如此,请随我去西暗间!”她早就提前做好准备了。
田安媳妇进了西暗间,看着靠西墙挂着的一排皆以清新秀丽为风格的衣裙,简直是叹为观止赞叹不已。
选了半日,她最终选了两套衣裙,一套是玫红绉纱白绢里扣身衫和白杭绢画拖裙子,一套是上面绣了几朵月白玉兰花的素青杭绢通袖夹袄和月白熟绢裙子。这两套衣裙都能够衬出人细细的腰身,而且上面的绣花玲珑剔透,特别好看。
慧雅见田安媳妇眼睛还流连在她为衣裙搭配水红罗高底鞋和碧罗高底鞋上,便微笑着道:“如果有你们娘子鞋样的话,搭配的绣鞋我们也做。”
那田安媳妇显见是很受田府六娘信任的,当即就拍板做了决定:“这两双配搭的鞋也做!”
两人出了西暗间,在堂屋坐定。
李妈妈点了两盏蜂蜜木樨茶送了上来。
慧雅与田安媳妇吃了木樨茶,便开始谈起了价钱。
因为知道田安媳妇确实看中了,所以慧雅寸步不让,最后商定一套衣裙加绣鞋十两银子,两套总共是二十两银子,先jiāo付定银十两。
谈罢生意,慧雅吩咐李妈妈进去拿出了一个小锦匣递给了田安媳妇:“这里面是我亲手做的四个宫制绢花,你戴着玩吧!”
田安媳妇打开锦匣看了看,见是四样极为jīng致的绢花,一对海棠花,一对红梅花,心中欢喜,连连谢了。
送走田安媳妇,慧雅掂着装着田安媳妇留下的十两订银的荷包,眯着眼笑得很得意:“妈妈,你去村口雇个轿子,待会儿咱们进城去买衣料丝线,顺便……”顺便把给赵青做的衣服给赵青送去。
想到要见赵青了,慧雅心里甜甜的,笑意满溢出来,掩都掩不住。
李妈妈答应了一声,自去村口车轿行雇轿子——里正孙福的儿子新近在村里开了一个车轿行,专门出租马车和轿子。
赵青到底年轻,听说叶瑾有了重大发现,不由身子前倾看向叶瑾,等着叶瑾禀报。
叶瑾见他这么重视,也变得慎重起来,想了想,这才道:“大人,大约是昨日寅时三刻,大牢里关押的人犯都还在梦里,赤霞观那个叫瑞霞的道姑隔着栅栏问了钱嫂一句话,属下听得很清楚,瑞霞说的是二爷没事吧’。”
赵青凤眼中闪过一丝迷惑:二爷?究竟是谁呢?难道是……
他立时想到了新近来到永平县,在状元坊开了个粮栈的毛宇震。
毛宇震可不就是毛二爷?
他沉吟片刻,吩咐叶瑾:“你派人继续监听赤珠子等人,再寻一个机灵一点的手下,让他去监视状元坊的正源粮栈。”
叶瑾答了声“是”,退了下去。
独山半山腰的观景亭内,玉二爷孤零零坐在木椅上品茗,一个青衣小厮静立在亭外时候。
一身紫缎锦衣的田大户带着两个亲随气喘吁吁走了上来,向玉二爷拱了拱手,道:“二爷,田某有负所托啊!”
玉二爷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端起茶盏饮了一口,放下茶盏道:“那个孙姑娘不同意么?”
田大户驼着背立在一旁:“可不是呢,玫红说这丫头油盐不进,怎么说都不行,加银子也不行!”
玉二爷嘴角微挑,轻轻道:“没关系,咱们有的是办法!”十五岁的小姑娘,正是qíng窦初开时候,对待这样的女孩子,他有的是办法……
这时一个小厮匆匆跑了过来,低声向玉二爷禀报了几句。
玉二爷当即放下茶盏,起身由小厮侍候着穿上黑缎斗篷,自己伸手戴上了兜帽。
矮胖的田大户紧跟着他,见玉二爷身材高大宽肩长腿,堪称天生的衣架子,偏偏又爱穿白衣披黑缎披风,愈发显得玉树临风,简直是男人的克星女人的福音,不由又妒又羡,飞快地迈动着自己的小短腿,紧跟着玉二爷下了山。
到了独山脚下,玉二爷从小厮手中接过马缰,翻身上马,打马直奔永平县城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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