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日常_九月轻歌【完结+番外】(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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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唤大太太,却不唤伯母,其实有点儿不伦不类的,她知道,是故意的。随后才绽放出柔美的笑容,与香大奶奶见礼,“大嫂近来好么?”

  香大奶奶回以亲亲热热的笑,“好,挺好的。”

  落座之后,香芷旋不问大太太是何时到的京城,不为没有上门请安去赔礼,只与香大奶奶有一搭无一搭地说话。自然也是有意为之。

  论起来,她对大太太的反感、厌恶,不比老太太少一分一毫。

  婆婆不善待孙女,大太太这个做儿媳的只是冷眼旁观或是从中帮衬,更可恨。

  气氛看起来很融洽,只是大太太总是cha不上话,便是冷了脸,那两个人也只当没看见。

  过了一阵子,蔷薇进门来,略显焦虑地通禀:“夫人,有管事要见您,有急事,您快去看看吧。”

  香大奶奶忙起身道:“那你就快去吧。我们……”她瞥了大太太一眼,仗着胆子道,“也该回去了。”

  香芷旋歉然道:“这几日实在是忙,与人说说话的工夫都没有。大嫂要是得空,明日下午过来吧,到时候我没什么事。”

  香大奶奶自是点头,“行啊,我一定来。”

  大太太心里尴尬万分,窝火至极,可总不能当着袭府下人的面失了气度礼仪,也就站起身来,挺直脊背,走出门去。

  香大奶奶忙随着走出门去。

  香芷旋让含笑、蔷薇送客,自己转身去了正房的花厅。

  大太太过来,必然没有好事,她懒得听,更懒得周旋,故意不给大太太开口的机会。自然,下次要是大太太独自登门,就不得不听,要换个应付的方式。

  今日是她首次独自处理家务,之前都有婆婆在一旁看着。那婆媳两个过来的时候,她正在听几个管事妈妈回事,心里其实是有点儿不痛快。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己当即给出决定之后,一个个的都用怀疑的眼神看她,总是踌躇着问她:“夫人真的决定了?”

  她一头雾水,无奈地笑。难道她还敢拿家事开玩笑?

  真是不明白,这些人怎么会是这个态度。难道是她说话的语气、态度不对,才让人以为她或许会改主意?

  可以前在清风阁,从袭朗到含笑这些下人,没一个这样的。后来她要去待客,便对那几个人说,你们看着办吧。

  回到花厅,见得了吩咐的几个人还杵在那儿,要回事的人继续等着。

  让她们看着办,她们就继续等……这是唱哪出呢?

  这当然不是婆婆的意思,而是这些人在大宅门里久了,学会了看人下菜碟。这主母不好当,她们要是看准她是个拎不清的,日后便能放心大胆地动手脚捞油水了。

  她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心里有了火气。

  ?

  ☆、第68章

  ?  香芷旋在长方花梨木桌前落座,不理会先前那几个人,唤针线房的赵妈妈上前来说话。

  赵妈妈并没有要请示的事,是来报账的。冬日做chūn裳,chūn日做夏衣,从各房的主子到丫鬟再到外院下人,照定制置办相应的衣料、丝线。没问题的话,就能着手做了。

  这件事是前几日就开始办了,彼时宁氏就在一旁听着。昨日绸缎庄已送来各色衣料,留下了一笔账目,一两日就要过来从账房取走银子。

  赵妈妈呈上相应账目,之后一样样细细禀明。

  香芷旋一面听着,一面慢悠悠翻阅账目,用心算核对着账面上的数字。

  赵妈妈是做事仔细xing子耿直的人,没有别人那么多花花肠子。要不是这样,去年香芷旋嫁过来赶制冬衣的时候,她也不会不声不响的照宁氏的吩咐用心做好了,完全可以学着别的人拿乔。

  香芷旋看出了这一点,就愿意给这个人几分体面。让赵妈妈坐在一旁的杌凳上,又让蔷薇给续了两次茶,还道:“不用着急,慢慢说。”

  赵妈妈其实心里还真有点儿着急,怕自己耽误四夫人太久时间,偏生这件事还就得细细地说。见四夫人这样,心里才安稳下来。

  说完这件事的时候,已近午时。香芷旋满意的点点头,取了对牌,又在绸缎庄留下的账目上盖了内宅的章,一并jiāo给赵妈妈,让她去知会账房。

  赵妈妈连忙称是,行礼退下。

  香芷旋看看天色,又取出怀表看了看,站起身来,吩咐还没来得及回事的人道:“未时再来。”

  人们称是退下。

  厅里就只剩了那几个不听话的人。

  香芷旋将几个人逐一看过去,眼神有点儿冷,“你们好生思量,继续等着。”之后在丫鬟婆子们的簇拥下出门,得知婆婆还在西府,便回了清风阁。照常用过午膳,躺在chuáng上小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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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的袭府二夫人,眼下成了二房的老夫人,外人提起她,则是蒋老夫人。虽然夫君前几年就把官职弄丢了,但她出自高门,头上又有个县主的头衔,这样的人,身份便能冠以自己的姓氏。

  二老夫人这几日病了。

  从去年开始,就没过几天顺心的日子,眼下心绪转好,身子骨却开始找补前一段积攒下的心火、肝火了。分家各过之后,西府的人有个什么不舒坦,是不会也请不动太医的,从来是请大夫上门诊治。

  大夫来过一次,二老夫人照方子吃了几天的药,病却不见好。下人看着心急,便去了东府,找宁氏禀明此事。

  宁氏再怎样厌烦这个弟妹,也不会在这种时候落井下石,闻讯先命人去请太医,又到西府探望。

  妯娌二人相对,二老夫人见宁氏是诚心诚意来看望的,也就没摆脸色,心平气和地询问袭朗近日qíng形。

  宁氏笑道:“当官还不就是那个样子么?天没亮就要起身去上大早朝,回来后还要忙到三更半夜,很是辛苦。外人有多艳羡,他就要付诸多少辛苦。”

  “这是实在话。”二老夫人笑了笑,“老四那个人,我说不了他几句好话,但他有勇有谋,这一点我是怎样也不能否认,他前程锦绣已是定势。”又若有所思地看一眼宁氏,“你们家老太爷,这阵子不好过吧?”

  宁氏就笑,“自然。”不睦多年的人,也是最了解彼此的人,没必要说虚话。

  “也没少听说他左一出右一出的闹腾,就是心火病痛催的。”二老夫人道,“我是先心浮气躁才病倒,你们老太爷则是一面生病一面心浮气躁。等过了这一段,他兴许就看开了想通了。”

  “但愿如此,借你吉言吧。”宁氏倒是不敢指望那个人能大彻大悟。

  “那人也是奇了。”二老夫人细想想,有点儿好笑,“他膝下只有老四一个嫡子,不跟老四一条心,跟谁一条心?还不如你这做继母的看的明白。”

  宁氏笑了笑。说心里话,她是旁观者清而已,因为这些年来,没有哪个人一直跟她站在一处。反倒有好处,这使得她能分辨清楚每一个人的xingqíng,大抵猜得到每一个人的前景。

  “唉——袭阁老、卫国公、第一重臣,都成了昨日huáng花。”二老夫人有些怅惘,“而再过一些年,连个闲人都做不了。都一样,最终的容身之处,不过是三尺huáng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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