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好啊,婆婆和袭朗也能真正放心一些。
百无聊赖的时候,她便去小厨房消磨时间。先前对下厨始终都是被热油溅到的坏印象,现在知道,很多菜肴点心是不需过油热炒的,便又起了试试身手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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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朗生辰那日,不出意料,他根本不记得。过生辰这回事,不是三两次就能牢记在心的。
香芷旋想着,真不需让他从一大早就想起来,而且以她的经验,早间吃寿面饿得快,还不如晚间给他在膳食上下点儿功夫。
没想到的是,晚间他赶不及回府,天黑回来之后,又和同僚、幕僚在外书房议事。
这qíng形不少见,今日也如此就让人啼笑皆非了。
宁氏与袭胧都有点儿失落,又有些心疼,香芷旋宽慰了母女两个一番,替袭朗收下了两份生辰礼,回到房里,做针线消磨时间。
月上中庭时,香芷旋问了问含笑,得知外人已走了,袭朗去了小书房,便让小厨房做了寿面和四菜一汤,又让人备了一壶酒。
他并不爱喝温过的酒,说怎么样的酒都是越喝人越暖,温酒是多此一举。
沙场上形成的习惯,怕是一生都不能改了。平日里他也不是爱喝酒的人,所以这一点,她迁就他。
她亲自去了小书房唤他。
袭朗这两日忙的并非自己的分内事。有言官要弹劾老太爷和香大老爷、宁三老爷,这是他需得早些斟酌对策的事。
权臣不论以怎样的方式下台,往年的死对头都少不得要发动官员猛烈弹劾一番,一来是为报私仇,二来是为防止日后再现身于朝堂。是老太爷功成身退之后必然发生的事。
至于香大老爷和宁三老爷,换了谁也要把他们带上,意图针对袭朗。
弹劾不成,不过是降职罚俸,多说不过是领一通廷杖,可要是弹劾成功,那么袭氏这功勋世家说不定就要一蹶不振。
是有三成胜算就绝对要尝试的事qíng。
这也是这几日东宫、秦府和他甚为忙碌的原由。
阿芷无从得知这些,他不允许赵贺等人跟她说官场上的是非。并不是要讲男主外女主内的规矩。她知道了只能是担心他,那就不如不知道,无忧无虑的度日就好。
要说他对她有所求,不过是她每日都能绽放笑颜,添几个孩子。
瞥见阿芷慢悠悠走进门来,他不自觉地勾了唇角,“怎么还不睡?”前几日就说过了,近期忙碌一些,让她每晚不用等他一同歇下。
“睡不着啊。”香芷旋也不直说,笑盈盈走到他对面,“今晚能不能破例早些回房?”
“想我了?”他笑笑地睨她一眼。
“就算是吧。”谁叫他今日是寿星呢,她不跟他计较。
“那你求我。”
香芷旋差点儿就瞪他了,语气却还是软糯糯的,“你倒是能不能回啊?”
袭朗用下巴点了点书案上一摞一摞的公文卷宗。
平日她自然不勉qiáng他,但是今天不同,好歹也要吃碗寿面的。要不然,过后他回想起来,该多失落啊。
她抿了抿唇,走到他身边,摇着他手臂,“人家做帝王的还有为了宠后宠妃不早朝的先例呢,你就不能为了我早些回房去?”
袭朗的话是换汤不换药:“也不是不行啊,你得求我。”
“要怎么求你啊?”香芷旋说着,凑到他跟前,在他耳边chuī着气,语气柔柔的,“妾身求你了,回房吧。”
“怎么那么别扭。”他笑开来,实在听不惯她这种自称。
“你再不回去的话——”她咬住了他耳垂,用贝齿轻一下重一下的厮磨。
他却是展臂勾过她,将她身形安置在怀里,细细审视着她。
比起成婚之初,她不再是那时透着稚气的容颜,眉宇透着从容内敛,含着笑意的眸子熠熠生辉,娇艳的双唇微微上翘,唇畔延逸着数不尽的风qíng。
将她五官单独看去,无瑕疵,稍稍离远一些,是格外jīng致昳丽的容颜。
那张本就足够美丽的容颜,是从何时开始,变得这般勾人心魂的?
“不声不响的,就长这么好看了。”他说。
香芷旋嘴角一抽,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合着你平日都没正经看过我啊?”又抬手摸了摸脸,“真的变好看了?你这是在夸我吧?”
袭朗知道,只要自己点头,她就又要眉飞色舞的嘚瑟了,忍下笑意,故意岔开话题:“长得这么好看了,日后我可得把你看好。”这是心里话。
香芷旋双手捧住他的脸,“你这个惹祸jīng,我又该怎么把你看好?”
一本正经的小模样儿,笑意敛了几分,便少了几分风qíng,容颜由此变得分外清丽又透着娇柔。
空谷幽兰一般的美。
他笑着拍拍她的脸,“回房。”
“好啊,快点儿。”再迟一些,小厨房就又要重做寿面了,她连忙下地,携了他的手。
回到房里,袭朗坐在圆桌前,对着桌上的饭菜,才记起今日是什么日子,知道她方才为何央求他回房来。
他有些歉意地捏了捏她的小下巴,“不早说。”
“谁叫你没正形的?”香芷旋递给他筷子,“快点儿吃寿面,不吃寿面的生辰跟没过一样。”
“嗯。”晚饭就没正经吃,此时他真有些饿了。
香芷旋则又取过两个小酒盅,斟满了酒,等到他风卷残云的吃完寿面,才将一个酒盅小心翼翼的放到他手边,“只喝三盅酒。多了我陪不了你。”他爱喝烈酒,备下的正是烈酒,她实在是消受不了。
“好像谁有酒瘾似的。”他笑着拈起酒盅,和她手里的碰了碰。
喝完之后,香芷旋直蹙眉,“这么辣。”连忙喝了一口早就备下的水。
“张嘴。”袭朗夹了一块八宝ròu,送到她唇边。
她摇头,“我不吃ròu,今年胖了好多。”害得她好多衣服都不能穿,很多都没上过身呢,想想都ròu疼。
“胡说。”袭朗挑眉,那是她又长高了一点儿,小胸脯长了点儿尺寸,她偏要说长胖了。这么想着就觉得这小东西也真是奇了——这年月十八岁还长高的人,大抵没几个吧?一般的都生了三两个孩子了。
香芷旋没辙,只好张嘴吃掉那块八宝ròu。随后自觉地拿起筷子,和他一起吃菜,还嘀咕:“你是越来越不讲道理了。”
袭朗忍不住地笑起来,“明明是你。”
用过饭,两人转去沐浴。
随着相处越久,两个人起先分得很清楚的盥洗室,很早就开始轮换着用,只看他去哪一间。
丫鬟们便将两间都布置成一样的qíng形,省得香芷旋沐浴之后又恰好在他惯用的房间里的时候,要什么没什么。
这一晚,袭朗信步去了最里侧的一间。片刻后又转回到与寝室相邻的一间,摆手遣了服侍她的丫鬟,卷起中衣袖管,手没入水中,试了试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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