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日常_九月轻歌【完结+番外】(2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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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对他的感谢,是到缘尽时,他给了她尊重,他试图开解她。他试图让她明白,如果不是她一度太任xing太恶劣,他与她,不需走到剑拔弩张的地步。

  不论怎样,因为他,这几年的日子便是再难过,也不是百无聊赖,不曾虚度光yīn。

  最感谢的,其实是他让她真的长大了。

  即便是近似于拔苗助长的粗bào手段,也该感激。

  蒋修染与袭朗目送三公主的车马走远,对视一眼。

  袭朗似是什么都听到了心里,又像是什么都没听到,神色清冷如常。他与蒋修染同时偏一偏头,飞身上马,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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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风阁。

  室内暖如chūn日,充盈着鲜花的清香。

  香芷旋坐在大炕上,绣一个小孩子的肚兜,一面绣心里一面嘀咕,这也太小了,小孩子穿得上么?

  元宝趴在炭炉旁边,守着一小堆糖炒栗子,咔吧咔吧地嚼着。它也不吃,只是特别喜欢把栗子壳咬开。

  或许是喜欢那个声响,或许是用来磨牙?香芷旋琢磨不透它的心思,但是乐于满足,每日让丫鬟去买点儿栗子回来,卖相好的让丫鬟们分着吃,卖相差的就给元宝解闷儿。

  碧玉过来了,有事通禀。进门后看到元宝自娱自乐的方式,骇笑不已。

  香芷旋笑着解释道:“天气太冷了,它也没什么好玩儿的。”

  “也只有您这么惯着元宝。”碧玉笑着过去,摸了摸元宝的头,随后才说起正事,“周夫人前两日递帖子过来,您还记得吧?”

  “嗯。”香芷旋颔首,“她要来,我们也不需不见。”

  “但是,这两日,周家又请人去陆家说项——是老夫人命人打探来的消息,周家那边的意思,像是有意将周四小姐许配给新宁伯世子,许的嫁妆实在是令人咋舌,听说是睿王妃赏的。”

  香芷旋扯扯嘴角,“陆家没同意吧?”

  “没有没有,陆家哪儿是见钱眼开的人家啊。”碧玉笑道,“只是听了周家这般行事,老夫人有点儿膈应,盘算着也应该让您知道,就让奴婢过来说说。”

  “嗯,我记下了。”

  碧玉走后,香芷旋继续做针线,脑子里却开始细细回想进来关于周家的是非。

  周家自然是得了皇后、睿王夫妇的授意,才敢屡次生事,惹得她反感备至。

  前思后想,完全是乱了阵脚,不知该拉拢谁,更不知该如何拉拢。

  但是……好像不对劲,这不像是皇后能做出来的事qíng,即便是睿王还是自顾不暇,作为母仪天下的皇后,也不该不帮忙反倒添乱。

  上次她进宫,虽然只能匆匆打量皇后一眼,只琢磨那天她的言行,并不是沉不住气的人。

  就算不考虑这一点,皇后可也是三公主的生母。

  三公主聪明甚至有狠辣的一面,若是没个人耳濡目染的影响着,很难自学成才吧?

  再有就是,皇后多年来盛宠不衰,能让一代帝王忽略后宫里那么多年轻的莺莺燕燕对她长qíng的女子,在儿子陷入风波时便是惊慌,也不至于主动给人诟病她的把柄。

  眼下即便是三公主只一心离开京城这个让她伤心疲惫的地方,皇后少了一个帮手,也不至于糊涂到这地步——而在上次周家把女儿送上门做妾的那天,香芷旋真是觉得皇后糊涂到家了。

  香芷旋再反观皇后多年来被太后压制的qíng形,那该是比婆婆艰辛百倍的处境,需要的是比婆婆更能隐忍的xingqíng。

  想到这些,她放下了手里的绣活,给自己倒了杯热水,一面小口小口地喝着,一面静下心来,慎重地梳理方才所思所想。

  她得出的结论是,要么是睿王妃假借皇后名义,劝说周夫人做了这些莫名其妙的事,要么……就是皇后故布疑阵,让袭朗等人以为正宫与睿王已经惊慌失措,行事完全没了章法。

  若再有可能,便是皇后借上次的事让睿王妃、周夫人来袭府试水,看看她在这个家里的地位,更要看看袭朗是专qíng还是滥qíng之人。专qíng或滥qíng,都是男子算得致命的软肋。

  要这样推测的话,今时周家明知袭、陆两家定了亲事还想搅局,不过是让人认准周家成了惊弓之鸟,已到了不顾脸面的地步。

  故意示弱,故意láng狈,何尝不是朝野之人自保的方式。

  越琢磨,香芷旋就越觉得自己想的没错。甚至于思来想去,感觉那些可能xing,都是皇后想要达到的目的。

  这就有点儿麻烦了。

  不,是很麻烦。

  亏得她之前还以为皇后愚蠢糊涂……她自嘲地笑了笑,额头险些冒冷汗。

  而皇后这些心思,袭朗应该看出来了吧?要是没看出来,上次就不会轻描淡写地打发走睿王妃与周夫人母女三个。

  他只是不与她说,不想她多思多虑。

  说到底,她倒是应该感激周家——周家想将不顾脸面láng狈不堪做到尽善尽美的地步,落到了她眼里,便是没必要,是画蛇添足的感觉。

  周家去陆家自讨没趣,袭家还能深究给他们点儿颜色不成?谁会那么闲。

  也正因为理顺了来龙去脉,香芷旋改变了主意,将想法如实告知宁氏,又遣了人去周家传话,委婉地告诉周夫人,袭家没工夫款待她,不需上门了。

  宁氏听了香芷旋的话,也是险些额头冒汗,转头请了三哥过来说话,言辞隐晦地问了问外面的qíng形。

  宁三老爷就与她提了提外面的qíng形,说上至睿王下至其党羽,这一阵都是偃旗息鼓,似是刻意示弱的用意。正因此,皇上动了恻隐之心,再看到言官弹劾睿王的折子,已有些不悦,让太子代替自己训斥生事的人。

  宁氏沉思片刻,“这样一来,不是要韬光养晦几年,便是要有大动作了吧?”这是她根据这些年来听到的经历的风波得出的结论。

  宁三老爷点头,“睿王正月里就要启程送亲,在他返回来之前,应该都不会再出风波。”走之前目露欣赏地看着她,“坐在内宅便想通这些,换了男子怕是都不行。”

  宁氏不由失笑,心说这可不是她自己就能想通的,只是不好实说罢了。送走兄长,与香芷旋说了一阵子话。

  香芷旋要求不高,有事也无妨,只要让她顺顺利利生下孩子再闹腾就行。现在她这qíng形,真是闹腾不起。

  与婆婆弄清楚由来之后,香芷旋才与袭朗提了提。

  袭朗特别无奈地看着她,“你就不能傻吃傻睡的生完孩子再想这些事?”

  香芷旋横了他一眼,“那你就不能有事当即告诉我,不让我自己琢磨?还傻吃傻睡……孩子都会跟着我变傻的。”

  袭朗忍俊不禁,噙着赞许的笑,捧住她的脸,用力地亲了一下,“等你生完孩子,什么都不瞒你。”又给她找事做,“去给大姐大姐夫写封信。”

  “行啊。”香芷旋道,“正好过些日子要送年货过去,让管事带着书信过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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