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日常_九月轻歌【完结+番外】(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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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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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芷旋今日穿了蜜合色小袄,葱huáng绫棉裙,另备了一件玫瑰紫的褙子。等吉时到了,她要跟蔚氏、袭胧一起去西院露个面。

  原本那两个人是不肯去的,不单她们,袭刖也如此,问袭朗为什么不避出去,还说要是让他去贺喜是不可能的,砸场倒是没问题。

  袭朗就说老夫人不是病重么?大老爷肯定死活都不会放人,那就留在家里看看热闹,横竖你不会吃亏就是了。

  袭刖听了这话才安静下来,笑说要是没热闹,他可是要装醉撒酒疯的。

  袭朗就笑。不知道袭朋是怎么把他得罪苦的。

  袭刖转头把袭朗的话告诉了蔚氏,蔚氏又悄悄的告诉了袭胧。

  袭胧这才勉为其难的点头同意捧捧场,这日却只穿着半新不旧的小袄棉裙——去年的旧衣服。丫鬟劝她换身新衣服,她却说换了衣服就不去了,丫鬟只好闭嘴。

  袭胧是把喜恶都写在脸上的xingqíng,这样其实对别人也有好处,与她来往不需试探,不需费心机讨好,谁想这样都没用,她当即就让你放心或死心了。

  二夫人今日特地派人来请了长房这些人一趟,到了这种时候,也真怕长房不给脸到底,连个面都不露。

  长房的人本就都要过去的,便顺势应下。

  大老爷特地将袭朗唤到面前,等于亲自压着这个儿子去往西院。便是这样,还是出了点儿岔子——太子派内侍来请袭朗过去,说有要事商议。

  袭朗自然是要去的。

  大老爷扫兴不已,黑着一张脸进了西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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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喧嚣扰攘间,新娘子的花轿进了门。

  袭朋迎娶的是兴安伯府的嫡长女洪氏,这可是老夫人、二夫人当初千挑万选才定下的亲事。

  洪氏样貌出众,出身又好,这样的女孩子不需见也知道,定是有着几分大小姐脾气的。但是老夫人和二夫人一直都认为,什么样的人,到了她们手里,还不是由着xing子的揉圆搓扁?

  拜堂,送入dòng房,礼成。

  香芷旋、蔚氏、袭胧没去新娘子房里,这是二夫人让人请也没用的。

  钱友梅见三个人端坐不动,自己也是不动声色。她莫名感觉今日要有什么事发生,自己兴许从今日起就能脱离老夫人、二夫人的烦扰了。听着笑语盈盈,她不由想起自己进门当日种种心绪,唇角微微上翘,透着一丝同qíng。

  今日的洪氏,心绪定要比她还起伏的厉害。更不好受。

  老夫人实在受不得这般喧嚣,新人拜过高堂之后,便由人服侍着去了二夫人房里歇息。

  随后,二老爷摊上事了——

  香若松与罗老板领着一大群人来了,却非道贺送礼,而是跟袭朋要债,两人只找二老爷说话。

  二老爷觉出来者不善,忙将香若松与罗老板二人让到自己的书房说话。

  香若松与罗老板二话不说,将几张由袭朋签字画押的借据丢给二老爷。

  二老爷还来不及愤怒,此刻完全晕掉了,云里雾里的拿起来细看,见字据条文与儿子签字画押的墨迹新旧相同,真就不是作假。他勉qiáng按捺心绪看清楚条文,知道大意是讲袭朋向香若松借了五千两,向罗老板借了四万五千两,若是到期不还,将以袭府二房的产业等价赔偿。

  加起来五万两。二房余下的产业估价的话,正好是这个数。简直就是看着他的钱袋子要钱。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二老爷这般低声嘶吼的同时,将手中字据撕了个粉碎。心里也明白过来,这是上次袭朋被“债主”掳走引发的后续事件。

  袭朗!是袭朗,在上次的事qíng发生的时候就留了后手,那个笨蛋儿子真就着了他的道!

  香若松哈哈地笑起来,“二老爷把字据撕了,我没猜错吧?”这话,是问罗老板的。

  罗老板笑容谦和,“真就被您言重了,幸好我们手里还有几份相同的字据。”

  “你们这群为虎作伥的无耻之徒!”二老爷的愤怒到了极点。他知道,碎在自己手里的,其实并非是一张薄薄的字据,而是他五年来朝思暮想的钱财、前程。他的钱财、前程没了,儿子的路也会坎坷难行。

  到底是他因为与袭朗结仇毁了儿子?还是儿子蠢笨毁了自己?

  一时间,他已算不清这笔账。

  这笔烂账!上次就是一桩无头案,眼下袭朗继续用那件事做文章,他还是要处于绝对的劣势!

  他怎么就没想到?他怎么还不如一个年轻人攻于算计!

  很明显,袭朗当初掳走袭朋是虚晃一枪,此刻这两个有名有姓有来历的所谓债主才是能要了他xing命的!

  当初袭朋被掳走,袭朗只是将计就计给他们一个教训——他一直这样以为的,现在分明是低估了袭朗的城府,他在将计就计之余,布下了这样一个让他不得翻身的局。

  该怎么做?

  他完全乱了方寸、失了主张。

  这时候,救命的来了——小厮飞奔进门,“二老爷,太后宫中的连公公过来了,去看望老夫人,还说要来见您说说话呢。”

  二老爷心念转了转,脸色就缓和下来,笑微微的道:“我这就去!”又对香若松、罗老板道,“方才我被不成器的儿子气昏了头,难免火气大一些。二位先坐,喝杯茶,容我去见过宫中的贵人,再来与二位细说此事。失礼,失礼。”语必快步出门。

  宫里来人了,谁也不敢扣着人不让出门。香若松与罗老板面面相觑。前者有些忐忑,担心太后又将太子拿捏到了手心里,又要继续帮着老夫人祸害袭家了。后者倒是神色自若,还提点道:“别担心。机关算尽的人,怎么会算不到这一步,我们不能乱。你要是再跟我瞎折腾害得我财路不顺,咱们就得新帐旧账一起算了。”

  香若松嘴角抽了抽。转念想想,也清楚自己横竖是陷在这里头了,没了回头路。便是真的猜测成真,他又能怎样?十个自己也抵不过一个袭朗,中途生变自乱阵脚不亚于寻思,倒不如在这时候给袭朗长点儿脸面,思及此,也就定下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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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因着连公公的到来,并且是带着太后的口谕,袭府众人全部到了二夫人的院里,等着聆听太后口谕。

  大老爷与二老爷先后脚到了老夫人面前。

  连公公正拖着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音语气温和的与老夫人说话。

  老夫人打心底高兴,并不知道二老爷方才见过谁、说了什么事,只是面上却显得虚弱乏力不堪,语声断断续续的回答连公公的问话,又问太后近日qíng形。

  见到大老爷与二老爷过来,她不着痕迹的给二老爷递了个颜色,之后对连公公道:“老身这qíng形,你也看到了……没多少日子了,心里清楚……还请贵人稍等,老身给太后娘娘写了一份奏折,这就命人去拿。”

  连公公笑着点了点头,又宽慰道:“老夫人也不要多思多虑,安心将养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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