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jiāo代,爷一定要喝完。”
“夜魂——”
“是。”
“我命令你,马上滚回水族。”
“不。”夜魂很gān脆地拒绝,“爷即使命令,那么也只能命令夜魂去做事,滚回水族的则是克天萨,而非夜魂,所以,爷的命令,夜魂不会遵守。”
分析得有条有理。
展狂眯起了黑眸,看来,夜魂是被带坏了。
开始会反驳他的话了。
“请爷先别怒。”心火才刚消了些,可别又上来了,到时候,他一定会被夫人骂死的,“这些都是夫人传授的。”
“哼——”重重一哼,展狂不再言语。
夜魂再上前一步。
“爷,该喝药了,否则,夫人会伤心。”
伤心!
多好用的两个字,夜魂看着展狂的身躯立刻僵硬,一口牙咬得咔咔响,这可是从来都不曾有过的场面。
难得的让夜魂想要发笑。
看来,夫人的计谋,是一点错都没有。在夫人写信之际,让他代为送药,就猜到爷会不吃,夫人说,只要一提到这句,爷一定会吃这一套的。
看是,还真是吃这一套。
“拿来——”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展狂的样子,气到不行,不过,还是喝下了那碗,已经快要冷却的药。
……
雪儿写完保平安的信,jiāo给雷啸,让已经熟门熟路的他,再跑一趟展家。
所幸,族长是个好人。
开口请求,只要独龙族人可以做到的事qíng,他就不会推迟。当然,前提,必须是在不伤害到族人的前提下。
目送雷啸离开之后,刚想返回屋里陪展狂,却意外地看到一个不该在这里出现的人。
“白大夫——”雪儿惊讶地凝着安然入座,怡然品茶的白颜书,适才送走雷啸之前,还不曾看到他的身影,这会儿,他倒是一身白衣,入座安然,仿佛,他已经在此许久。让雪儿有些赫然,该不会是白大夫真的来了许久,而她太过于专心写信,jiāo代雷啸事qíng,而忽视了他的存在吧。
一张小脸,一会儿红通通,一会儿怔然——
心里头想着什么,可全都明明白白地写在这张小脸上了。
白颜书饮下一口茶,慢条斯文地将茶具安放桌上,温雅的脸上,扬着温和的笑,“不要自责,我也是刚到。”瞧见没有,这茶具上可是白颜书三个字刻在上头,他自己带过来的,所以,根本就无需自责。
白颜书指指茶具上的字。
一时半会儿,雪儿还未能反应过来。
“突然想起一件事,一时兴起就找上门来了,希望没有吓到雪儿你。”
确实被吓到了。
不过——
“哪——哪里,雪儿还担心有怠慢之处呢,既然白大夫不在意,那雪儿就松了口气,不知道白大夫突然想起什么事qíng来。”
“唉——”白颜书不以为然地挥挥手,“雪儿,别白大夫来白大夫去的了,在我身后唤唤,没听见也就算了,在我面前,这样大夫来大夫去,很让人有罪恶感呢。”他自认不是个好大夫,当然,不是指医术这一块。
“那——”该唤什么?
“叫白大哥,或是gān脆唤颜书,族里的人都是这么叫的。”
“那,雪儿就直接唤白大哥好了。”直接唤名,未免太多不礼貌,不过,这好像不是重点。“白大哥找雪儿,有何事?”
“哦,是这样的——”白颜书也想起,来这一趟的目的,“是有关你家夫君的容颜,我看他脸上的那块疤很有意思,不知道他有没有那个意愿,让我来研究一下呢。”
疤?
夫君脸上的伤痕?
雪儿有些迟疑,夫妻早已不是一天两天,她也早就习惯了他脸上的伤痕,早就已经完全无视了,现在的他,有伤痕和没有伤痕,对她来说,并没有区别。
而且——
若是她在夫君面前提及,需不需要消掉他脸上的伤痕,万一让他以为其实她是在意他脸上的伤的话,那该如何是好?
他现在的身体,还这么虚。
“怎么?有为难之处?”
“呃——”雪儿轻轻点头,确实为难,“这个,恐怕要等到他身子骨好一些之后,再探探他的意愿,暂时,还是不麻烦白大哥了。”
“不不不,一点都不麻烦。”
族内的人,个个都身体健康,又不常生病,偶尔有的也不过是个小风寒,不然的就摔一跤破了皮,折了骨,也就没有什么其他的大事了。
更不要说是展狂脸上的伤。
唉——
不能治,真的会很无聊哎。
“可是——”雪儿一脸的为难。
“好好好,不勉qiáng,不勉qiáng。”白颜书端起茶,立起身,“不过,如果你家夫君有那个意愿的话,记得不要找别人,一定要先来找我。”
“好的。”
“那我先走了,不打扰你,有事来糙庐找我。”
“白大哥慢走。”
……
她很奇怪!
非常奇怪。
展狂不动声色,面无表qíng,也不提醒身边的小女人。她盯着他的脸,已经瞧了好久,若不是她偶尔会叹气,他还以为,她已经睡着了。
他的脸有问题吗?
今天,他并未戴上银色面具。
不,他已经许久不曾戴过银色面具了。
还是,她仍在意他脸上的伤痕?很丑?他已许久不曾照过镜子,不过,可想而知,好看不到哪里去。
长手一伸,握住雪儿的小手,将她拉到身前,长指,托起她的下巴,勾回她已经飘远的神,直视着她的水眸。
“怎么了?”沙哑地开口轻问。
雪儿立刻摇头,不过,随后想想,又点了点头,她不想有什么事qíng瞒着他,她不在意,如果他在意的话,说不定,可以磨掉他脸上的伤痕,以后,他会好过一些,至少,在外人的面前,他无需掩藏自己,他也可以用自己的真面目示人。
“夫君,今天白大哥来找我——”
“白大哥?”
雪儿的话还未落,展狂便已经抓到最关键的字眼,什么时候,他们已经亲密得如此互唤,为何他一点都不知qíng。
黑眸,蓦然yīn沉。
“你怎么了?”软软的小手,抚上他的脸,休息了近两个月,她的小手,已经恢复水嫩柔软,独龙族的水糙,都很有效果呢。很养颜,她看起来,虽然还是瘦了些,不过,比以前还要jīng神多了。“你该不会是在意白大哥——呃,是他叫我这么唤的,族里的人都是这么叫他的,我们入乡就要随俗啊。”
“哼。”
这一点,展狂可不以为然。
“他来找你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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