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夫惹娇妻_夏依【完结】(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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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展狂点头。

  “那——”。一双小手,因为他的肯定,而绞到一块儿,“现在,是不是可以——”。余下的话并未出口,她只是用她的那一双明亮无比的眼直瞅着他的银色面具。

  时间,仿佛停止。

  两双眼眸,胶在一块。

  半晌之后,展狂才抬手,缓缓的拿下早已成为他第二张脸的银色面具,面具下的脸,赫然,出现在的雪儿的面脸。

  冷不住倒抽一口凉气,雪儿惊怔的双手轻捂着小嘴,以免尖叫出声。

  展狂的那张脸,尽是半人半鬼,呃,不——初一看见,确实是那般感觉,细细看,又是另一回事。

  一边的脸,俊朗无痕,而另一边的脸,jiāo错的是处道疤痕,清晰可见。那像是烧伤,也像是被划伤——

  “怎么?吓到你了?”。薄唇一扯,他似乎并不在意自己丑陋的一面,展露在她的面前。

  雪儿无言回答,只是用力的摇着小脑袋。

  吓——

  不,确切的说,她是挺惊讶的,但是,还不至于到。

  “看够了吗?”。

  “啊——”。

  怔怔的,雪儿不知道他为何会有此一问,但是,下一刻展狂的动作,已经告诉她,他为什么要这么问。

  手抬起,银色面具,再度盖上了他的脸。

  “你怎么?”。又遮回去了,雪儿回神,有些着急,“为什么?”。

  “我只答应你,让你看到我的真实面目,并没有让所有的人都看到”。以这张面具示人,他更加的习惯而已。

  怎么——

  怎么会这样?

  小嘴儿微张,雪儿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反驳他,没有错,他之前是没有说过以后都不戴面具了,他也实现了他的诺言,让她看到了真实的他,看到了真真切切的他,可是,一下子,他又马上的戴回了面具,让她不得不小小的怀凝一下,刚刚所看到的是不是幻像,其实,他一直都戴着面具。

  “我还没有看清楚”。明亮的眼眸中,透着坚持,“现在,你再把面具拿下来”。至少,她要看得仔细,而不是一憋之时而已。

  “够了”。

  “不够”。

  “一张残脸,没什么好看的”。

  “是的,它确实是一张残脸”。

  面具下的薄唇蓦然紧抿,双手,紧握成拳。

  “但是,它不管怎么样,都是你的脸,是你啊,为什么不让它见人,你的脸上,是有些伤痕,却不丑,一点都不丑,真的”。

  “不丑”。薄唇一扯,嘲讽的笑,“你可曾想过,因为这张脸,将人活活吓晕”。那时,他还是个孩子而已。什么都不懂,却要承受那样的痛苦,被亲人活生生的陷入火堆,得天之幸,有命归,却比死都不如。

  他厌恶自己的名,更加厌恶自己的姓,展狂——他宁愿一辈子都不是。

  他甘为魔。

  甘为夜魔。

  “不——”。雪儿摇着脑袋,眼眶一阵红通,“别在意好吗?别在意,那些人只是妒忌你”。小手,攀上他的腰,然后,便不肯放的直直抱住,她不想看他神伤的样子,那般嘲讽世间,那般的痛恨所有。

  她宁愿看着他平淡冷漠与不以为然,至少,他的心里不会难过,至少,那样,他会好过一些,是的。她不想看到,一点都不想看到啊。

  “你哭了”。高大的身躯一震,“为我而哭吗?”。嘲讽不再,似乎有些叹息。

  “以前的事,都已经过去了,现在,以后,你都不可能再遇到那样的事qíng,真的”。她急切的想要保证什么。

  “我知道”。因为,现在的展狂,早已不是以前的展狂,谁人敢与他做对,他绝对不会手下留qíng。

  绝对不会——

  “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在家人的面前——至少,在我,在傲人和娘的面前,让我们看到的是真实的你,而不是你的面具好吗?我们是你的家人,不是无极堡里那些只为名,只为利,只为权势的人,相信我们,好吗?”。

  “……”。他没有开口,显然不愿。

  雪儿着急的抬头,看着他。

  半晌之后,他才再度开口,“不——”。

  呃——

  “为什么?”。

  “你看到的,仅是我身上一部份的伤痕,那场火,足以烧死太多的展狂,傲人会怕,娘会伤心,而你——”。手,抚向她白净无暇的小脸,不——这样很好。

  他不想改变什么。

  那样的改变,对谁都没有好处。

  他们已经习惯戴着面具的他,而没有戴面具的他,他们是永远也不可能习惯的。

  一颗沉于谷底的心,不曾上升过。

  哪怕,曾经因为怀中人儿的柔qíng温暖过,却——仍是被伤得太深。

  深到——不知何时,才能从那谷底爬出来。

  ……

  第一卷 第四十五章

  一早,雪儿天微亮就醒了,花了大半天的时间,小心亦亦以不惊动展狂的qíng况下下了chuáng,如履薄冰般一小步一小步迈向门外,她知晓展狂修为高深到,只要一点点小小的声响,就足够惊醒他。

  所以,昨儿个晚上,她故意等到好晚以后才睡。不知从何时起,她不睡,他也不会睡。

  就算他已经躺在chuáng上,也仅是闭目养神而已,绝对不会睡下。

  哭了一整晚,她的双眼红肿,一双水亮的眼眸,此时,布满了浓浓的倦意。小小的身子,却没有因为疲倦而稍稍的缓步,加大声响。

  昨天,从他再度戴上面具开始,不管她怎么说,他说不脱下就不脱下,从头到尾只有一句话,他已经实现了他的诺言,余下的,他并没有做下任何承诺,与他没有任何关系。说来说去,倒成了她庸人自扰了,可是——她就是不服气。

  她期待了那么久,难道只为了看那一眼,既然他肯让她看那一眼,为什么不让她继续看。他的心qíng,她能理解,他心底的酸楚,她能体会,她不想他再把那股酸楚继续压着,如果不放开,如果不泄尽,这一生,这股酸楚,这股疼痛,会一直一直的跟着他。

  他苦,难道,人称展夫人的她就会快乐吗?

  他苦,她不快乐,娘不开心,傲人也不会。

  何苦,苦了一家子的人呢。

  她哭,她不知该如何才能让他软化,女人的武器无外乎一哭二闹三上吊不是吗?她实在无计可施了,所以,才会一直哭,一直哭——

  结果——

  他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表示。哭了一个晚上,拖了他一个晚上,她终于明白,眼泪对展狂是没有用的。

  清晨的天空,gān净的仿佛刚刚洗净一般,空气中的清新,深深吸上一口,泌入心,有丝凉,有丝清香,天边日阳即将升起,温暖的阳光,即将照耀大地,别庄的人,已经依次起来,水园较为安宁,别庄里的人都知晓,堡主夫人居住水园,堡主大人是怎么也打扰不得的,因此,就算堡主大人起得再晚,也不会再去打扰,唯有立在水园之外,瞪大双眼,察看动静,一旦屋里头有动静,便立刻上前伺候,不过,这事儿,可许久没有这么做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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