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眉,微微揪起,黑眸凝见,牙一咬,展狂松开手中的小家伙,“不准皱眉。”
啊——
“我没有。”
“……”他不语,不过,他的眼神已经告诉她,他想说的话。你明明就有——
“好了了,以后傲人就由我来好好的照顾,傲人,以后奶奶陪你一起玩好不好?”余如仪站出来打圆场。
“不要,奶奶要拜佛。”他要娘。
“娘,没事的。”雪儿摇头,她的肚子都还没有凸起来,没有必要那么紧张的,“只是,有一件事,雪儿有些担心,”转头,看向展狂,“赖家之事,夫君要处理,家人又要夫君分心,雪儿实在过意不去。”也心疼不已。
大掌一握,展狂差点没有当场飞身离去,将赖以农活活捏扁。
“别担心。”他费劲的保持低声细语,深怕声音太大,又让她担忧,“赖家的事,我会处理,现在,你只需要好好的养胎便好。”
好好的养胎显然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事qíng。展狂大多时间都留在别庄里头,不过,有事qíng,偶尔还是要外出的。
别庄里里外外,被守的严严实实的。
只要展狂不在,夜魂便会回来留守。
一般人,休想随便的打这里的主意。
不过——该来和不该来的消息,总是会来,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外头的传言也传到了雪儿的耳中。
据说,季家一夕之间回复以往的光彩。
听说,季家上上下下又开始四处张扬,桐城内,也没有人与季家比得上。季家一夕发达,有人猜测,是展家帮的忙,因为日前的确有人看到季通权 来到盐城,进了展家大门,而后虽然在极短的时间久出去了,不过——
唯一可以解释的也就是这样了。
否则的话,还有谁会帮忙呢。
季家所有的内亲外戚也就只有无极堡是最富有最有实力的了。这是传言,平日里有这样的传言雪儿仅是听听便作罢。
这事儿,却事关己身。
她知道,展家并没有助季家一臂之力。否则的话,展狂会告诉她的,就算不是他亲自开口,别庄里也会有人告诉她,这事,即不是展家做的,还会 有谁。
又听说,季家开始来往盐城诸多商行,有不少还是展家商行。
却不曾谈拢一笔生意。
心里满是疑问的雪儿,立刻让人将李叔请进了水园,将事qíng从头到尾问得清楚。
“是的。”李叔点头,“季家发达,与展家无关,近日来季家与展家虽然是在谈生意,不过,显而易见是为了扯展家的后腿,昨天,季家还有人上门来求见夫人。”
季家有人要见她?
雪儿惊讶的微张小嘴。为什么她全然不知。
“那——”
李叔低头,这事,是堡主亲自吩咐的,以前,他一提到夫人,堡主通常会犹豫,然后,仍是会让夫人自己做主,是见还是不见。
这回不同,堡主连犹豫都不曾就把季家的人赶走了。
“堡主亲自jiāo代,只要是季家人上门,不管是谁,都不准他们踏过别庄一步。”李叔很尽责的将展狂的话转达。“夫人——这一次来的,与上一次不同,听说是季通权的另外儿个女儿,是与夫人久未见面来谈谈心的。”
拧着眉,雪儿思索一切可能。
当然,她也不会天真的认为,其他两人,真的会想要与她谈谈心。
当初,她在季家的时候,她们就不曾谈过心,更何况在分开这么多年,哪还有什么心事好谈的。虽为堂姐妹,却从来没有这方面的感qíng。
有时候,甚至比陌生人还不如。
“就按堡主的意思去做。”她也无意改变,“李叔,最近还发生过什么我不知道的事qíng吗?”
李叔迟疑了一会,最后还是决定坦言。
“其实还有一件事,夫人可能不知晓,季家之所以一夕之间变回以前的样子,是赖家的功劳。”
赖家?
全国首富赖家,他们竟然把主意打到季家身上,是因为她吗?他们想要利用季家,利用她来牵制展狂。
不——
这是不可能的。
她就算无力为展狂做什么,也不会任由别人把她当成展狂的绊脚石。
“我知道了,你先忙去吧。”她点头,示意李叔可以退下了。
李叔看了看她并不开心的脸色,最后,轻声叹息,还是离开了。
这事qíng,他相信堡主一定会妥善处理的,一定不会让夫人为难。
屋内,仅剩雪儿一人。
眼儿低垂,望着地,却什么也不曾望进眼里,眸光,无焦点,只是任由脑海中的想法一个接一个的闪过。
人说世事无常,原就是这样。
她会告诉他,对季家,不需要顾虑到她。
如果,季家的富裕真的是靠出卖她季雪得来的,那么,只会让她更加寒心罢了。她从不知道自己那么的有价值。
扯唇,露出一抹苦笑。
如果爹还在世的话,该有多好,她——不禁叹息。
可惜,季安早已不知死活,早已不知道流失在哪个角落。
他也听不到女儿的心声,更无法赶回来相助。若天真有灵,就不会有如今的季家,如今的季雪。
“孩子,娘是不是有些无qíng呢?”抚着尚未突起的小腹,雪儿低语,对季家,她就算没有过多的感qíng,却也是季家人不是吗?这样做,算是赶尽杀 绝了嘛?算是彻彻底底的断了彼此的关系了。
赖家——
赖以农,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可以为了一件简单的事qíng,把所有的人都扭在了一起。
这样,很好玩吗?
“夫君。”
“嗯?”
“季家在对付展家吗?”
“……”
“不要顾虑我,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好了。”
“……”
“我不想当季雪了,我就当你的妻子,只要当你的妻子好不好?”
“……”
“不管事qíng发展如何,我不要你为了我的事,而裹足不前,我知道你表面虽然不会怎么样,心里仍是在意的对不对?在意我的感受,现在,我要告 诉你,这一切都不需要在意,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会一直支持你的。”
“……”
夜,已深。朦胧月亮早已笼罩整个大地,像是裹了一层银白雪纱,美丽,而神秘。月光,划过窗,让房内,也染上银霜。
chuáng上,一双人儿,相依偎着。
娇小的人儿,趴在男人qiáng健的胸前,纤细白嫩的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他落于胸前的黑发,一下,又一下。
水眸睁着,在眼里,月光中,显得更加明亮。
男人适才紧闭的双眸,因她的话,睁了开来,一眨也不眨,没有看她,也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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