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传来浓烈的窒息感,黑衣人大惊,他全身戒备着,居然都没看清南宫延是怎么来到他面前,将他制住的,南宫延的武功高深莫测,他逃离的可能xing极小,但那名幕后主人,他万万不能招认,不然,也是死路一条。
“我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并不知道幕后主人的身份!”
南宫延刷的扯下了男子的黑色面巾,看着男子熟悉、俊逸的脸庞,冷冷一笑:“你威名赫赫的陈先河大将军,什么时候接手这不入流的地下生意了?”
淡淡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嘲讽,一根一根狠狠扎进陈先河心里,他面色yīn沉的可怕,咬牙切齿的道:“南宫延,你不要欺人太甚!”
“本王欺过你吗?你跑来延王府抓雨棠,是在欺负本王!”南宫延斜睨着他,淡淡的声音里弥漫着滔天怒火。
“顺天府大牢戒备森严,只凭你一已之力,根本逃不出来,是那幕后之人助你出狱的吧?他想将你收在麾下,当成暗棋来用?可惜你没那么大本事,第一趟差事就搞砸了……”
陈先河也是心气高傲之人,听着他毫不掩饰的明嘲暗讽,面色黑的能滴出墨汁来,瞪着南宫延,一字一顿的道:“我不会告诉你幕后主谋的身份的。”
“没关系,我自己会查,你任务失败,回去也是死路一条,不如,让我杀了你吧。”南宫延说的云淡风轻,就像在说明天吃什么一样普通。
陈先河锐利的眸子里闪掠一抹幽深冷芒:想杀他,没那么容易。
身形一转,他瞬间脱离了南宫延的掌控,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向漆黑的远方。
南宫延站在屋顶,迎风而立,嘴角弯起一抹笑,极浅,却极尽嘲讽,敢伤他的女儿,不把命留下怎么行!
微握的大手猛然张开,无形内力飞跃而出,越过重重虚空,狠狠打向陈先河。
陈先河急速飞奔着,后背突然遭到重击,他踉跄着脚步栽倒在屋顶上,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胸口气血翻腾着,他提不起丝毫内力。
轻微的破风声由远及近,他慢慢抬头看去,只见一道道虚无飘渺的气龙围绕着南宫延来回飞腾,他脚踏虚空,悬浮在他五米外,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就如九天至尊在傲视苍穹!
这是……龙翔九天!
陈先河瞪大了眼睛,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脑海里浮现他第一见识龙翔九天,是在边关的战场上,当时,战无不胜的玄铁军们中了巨毒,没有多少反抗力,被他带去的兵士们尽数屠戮,尸横遍地,血流成河!
那名尊贵不凡的玄铁军元帅楚慕言也身中残月巨毒,眼睛,鼻子,耳朵,嘴巴都流出黑色的血,巨毒攻心,他命不久矣,却qiáng撑着最后几分内力施展龙翔九天。
他坐在高头大马上,看那九条飘渺的巨龙在他的兵士们之间来回穿梭、翱翔,所过之处,血花飞溅,肢体横空,士兵们一个个凄厉的惨叫着,鲜血喷涌而出,直she半空!
红色的液体扑天盖地,遮住了天空的温度,就像在下一场血红的雨,雨丝一缕缕落在他们的脸上、身上,浸出一片血色的恐惧。
他屠戮了楚慕言的几千玄铁军,楚慕言就以重伤之躯杀尽了他近万士兵为玄铁军报仇,每每想起那满地的残肢断臂,他都会不寒而栗。
龙翔九天是楚慕言的成名绝技,世间也只有他一人练到了那至高的境界!
如今,面前这位岭南延王施展的龙翔九天,与楚慕言的如出一辙!
“你……你是……楚慕言!”陈先河看着南宫延,眸子里满是惊恐:那天,他明明看着楚慕言耗尽内力,跳下了万丈悬崖,就算他轻功高,摔不死,那残月巨毒,也应该将他毒死了啊,怎么可能还存活于世?
“陈先河,你也不是太笨嘛!”南宫延看着陈先河,微微的笑,笑容说不出的冷酷无qíng:“当年,和你一起屠戮我玄铁军的士兵们都已去了yīn间,你怎能独自一人苟活阳世,去阎王殿里陪他们吧。”
南宫延手指一动,狂风乍起,九条虚无的气龙从四面八方带着凌厉的气势俯冲而下。
阵阵龙吟响彻耳边,陈先河避无可避,退无可退,眼睁睁看着巨龙在他身前身后来回穿梭,高大的身躯被它生生钻出了九个窟窿!
他瞪大了眼睛,愤怒不甘的目光里,看到那一条条凶神恶煞、取他xing命的气龙,乖巧的钻进南宫延指尖,消散无踪。
南宫延踏着虚空,负手而立,随风飘舞的衣袂映着俊美,冷冽的容颜,高贵不凡,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就像在看一只卑微的蝼蚁。
陈先河笑,悲凉的笑,十六年前,楚慕言就是天宫里的神诋,能力非凡,高高在上,让他只能伏在脚下仰望!
十六年后,楚慕言依然是高不可攀的神人,即便他是立下赫赫战功的大将军,在楚慕言面前依然低微的抬不起头来。
“义父!”清冷的女声响过,萧清宇拥着沐雨棠飘飘落到了屋顶上。
看着满身鲜血的陈先河,沐雨棠雪眸眯了眯,冷冷的道:“原来刺客是你。”
“出什么事了?”一道温和声音响起,萧天凌带着两名侍卫飞了过来,瞟一眼重伤的陈先河,眸子里飞快的闪过一丝什么。
陈先河看到萧天凌,涣散的眼瞳里绽放出璀璨的光芒:三皇子,南宫延就是楚慕言,是十六年前那名玄铁军元帅,他改头换面回到京城,是居心叵测,想要颠覆青龙国的朝纲,杀了朝中大臣们报仇,您一定要上报皇上,斩了他,立刻斩了他……
陈先河有千言万语想jiāo待,却都哽在了喉咙里,说不出一个字,他嘴巴大张着,眼睛突出着,却发不出声音,表达不出自己的意思,一张俊脸涨的青紫!
沐雨棠目光闪了闪,见南宫延,萧清宇都没有理会萧天凌的意思,悠悠的道:“陈先河行刺我,被义父抓到,打成了重伤!”
陈先河目光一凛,俊脸扭曲的有些狰狞,眸子里闪烁着焦急的神色,嘴唇不停蠕动:三皇子,不是的,事qíng不是这样,你听我解释!
他qiáng撑着最后的力气,想要爬向萧天凌,告诉他南宫延的真面目。
萧天凌不知道他心中所想,看着他满怀希冀的目光,眸子里暗芒闪掠,悄悄弹出一股力道,狠狠打到了他心脉上。
陈先河身躯一震,头脑一懵,眼前阵阵发黑,他满心惊慌,心中高吼:他还没告发南宫延,他不能死,不能死!
眼前突然暗下,他倒在屋顶瓦片上,一动不动,眼睛圆睁着,死不瞑目。
南宫延瞟一眼萧天凌,满目意味深长。
沐雨棠看着陈先河愤怒不甘的目光,嘴角弯起一抹嘲讽的笑:“夜色已深,三皇子怎么还在宫外?”
萧天凌住在皇宫里,入夜下匙前,必须回到寝殿,现在都已经子时了,他应该在皇宫休息,而不是出现在这里。
“赴朋友之约,多喝了几杯,就宿在了宫外。”萧天凌声音淡淡。
沐雨棠微笑,他早不赴约,晚不赴约,偏在陈先河越狱抓她时赴约,赶来这里,真是天大的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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