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众人嘲讽,不屑的目光,萧清宪面色铁青,衣袖下的手紧紧握了起来:那么重要的证据,被萧清宇三言两语的否决了,他确实很厉害,不过,自己接下来抛出的证据,是重中之重,他有一百张嘴,也驳不回!
“据我所知,宸王叛乱失败后,宸王世子喝下残月毒,畏罪自杀,如果你是我亲大哥,只会是身体虚弱,不会中残月毒,你敢不敢让太医把脉,确诊你的病qíng?”萧清宪瞪着萧清宇,言词凿凿,咄咄相bī,眼角眉梢流露的傲然,仿佛胜券在握。
沐雨棠清冷的眼瞳猛的眯了起来,清宇中残月毒一事,一直隐瞒的很好,从不对外人道,萧清宪是怎么知道的?
余光看到萧天凌温和的笑容,她目光一凛,清宇毒杀食人魔花时,滴到地上几滴血,难道他将血收集起来,jiāo给了jīng通药理的太医,检查出血里有残月毒……
小手一紧,是萧清宇握紧了她的手,轻轻看着她,眼瞳里闪烁的点点温柔光芒仿佛在说:“别担心,我会应付!”
沐雨棠点点头,嘴角微微弯起。
温qíng一幕看得萧清宪紧紧皱起眉头,生死攸关的紧急时刻,他居然还有心思谈qíng说爱,真是不知所谓:“怎么样啊大哥,敢不敢把脉?”陡然提高的声音里透着掩饰不住的得意与挑衅!
萧清宪淡淡看向萧清宪:“不必把脉了,我体弱多病的原因,就是中了残月毒!”
轻飘飘的话就像一记惊雷炸了下来,震的众人半天动弹不得,萧清宇中了残月毒,他真的是宸王之子?
萧天凌看着他清淡的神色,眼瞳微微眯了起来,他居然承认的这么gān脆,事qíng似乎有些不太对。
萧清宪眼瞳里涌上浓浓的狂喜,萧清宇承认他是宸王之子了,和父王没有任何关系,自己是父王唯一的儿子,处置了萧清宇,自己立刻就会成为祁王世子!
qiáng压着心中的喜悦,他故做镇定的轻咳几声,傲然道:“萧清宇,你以戴罪之身冒充……”
“禀皇上,祁王求见!”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音传来,打断了萧清宪的话。
萧清宪一怔,父王怎么来了?
萧清宇的神色清清淡淡的,深邃的眼瞳没有丝毫波澜,就像是早就知道会是这样。
皇帝犀利的目光凝了凝,祁王以往外出云游,没有一年半载根本回不来,这次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还偏在这关键时刻赶来了皇宫:“宣!”
“宣祁王进殿!”尖细嗓音一道道传开!
祁王缓缓走了进来,身形挺拔如松,面容温和清俊,衣衫上染着点点灰尘,是快马加鞭赶来的皇宫。
“父王,您终于回来了……大哥他……”萧清宪哽咽着,急急忙忙的奔向祁王,眼瞳里浮上浓浓的伤痛,一指萧清宇,恶狠狠的道:“这个卑鄙小人害死了大哥,冒名顶替了大哥十多年,您一定要为大哥报仇……”
萧清宇能冒充祁王世子,绝对是将原来的真货害死了!他和真货没什么兄弟qíng,真货死了他没什么可伤心的,不过,父王近在咫尺,他一定要做出伤心难过,兄弟qíng深的模样,让父王看重他,请旨封他为祁王世子。
祁王闻言,目光一寒,狠狠甩了萧清宪一巴掌,清脆的声响震的大臣们身体颤了颤,再次面面相觑,这又是怎么回事?
萧清宪的俊颜被打偏过去,半边侧脸瞬间浮现一座鲜红的五指山他转过头,惊讶的看着祁王:“父王,你做什么?”
“你做假证诬陷自己哥哥,还好意思问我做什么?”祁王瞪着萧清宪,气愤的声音里透着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萧清宪怔了怔,急声道:“父王……萧清宇是宸王世子,不是您的儿子……”
“住口。”祁王厉声打断了他的话,面色yīn沉的可怕:“我堂堂青龙国祁王,会昏庸无能到弄错自己的儿子!”
“不……不是……”祁王是位和蔼可亲的慈父,从不打骂后辈,十多年来,萧清宪还是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脾气,他不想和祁王顶撞,但为了自己的世子之位,他必须要点醒祁王:“父王,萧清宇很狡猾,他害死大哥,骗了你,他不是您的儿子……”
“住口,既然你想谈父子亲生,我也就不瞒你了,你们兄弟俩确实有一个不是我的儿子,但那人不是清宇,而是你,萧清宪!”祁王重重的话语如一记惊雷炸下,震的萧清宪半天动弹不得,回过神后,他怔怔的看着祁王,磕磕巴巴的道:“父王……您骗我的吧,我怎么可能不是您儿子?”。
众人眼睛皆是一亮,眸底闪着点点光芒,祁王府的秘史啊,捅到他们面前来了,他们绝对要好好听一听,究竟怎么回事。
“你真不是我的儿子!”祁王瞟了萧清宪一眼,看向遥远的天际,扬声道:“你的父亲原是边关的一名普通百姓,以打猎,挖糙药为生,十八年前,我和芙儿(祁王妃)路过边关时,住在了你家里,芙儿难产,命悬一线,是你父亲采来了灵芝,救下了芙儿和清宇的命,我们很感激他。”
“不想,就在清宇满月,我和芙儿准备回京时,你父亲不小心掉下了悬涯,当场死亡,你母亲哭的很伤心,我们给她钱财,她不要,说想随我们回京,为奴为婢都可以,芙儿见她身怀六甲,独自一人带着孩子会很不容易,就带她来了京城,生下你后她体弱多病,不能做重活,可她却怕我们赶她走,每天拼命做活,芙儿怕她劳累,便央着我给了她一个姨娘的虚名,允她吃住在祁王府……”
“这不可能……你骗我……我不相信!”萧清宪歇斯底里的怒吼,赤红的眼眸里闪着疯狂的神色,他叫了祁王十多年父王,怎么可能不是祁王的儿子?
祁王瞟他一眼,冷冷的道:“如果不信,可以去问你娘,十多年来,我和她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
萧清宪闻言,眼瞳里利芒闪烁,很快又平静下来,恨恨的看向祁王:“父王,姨娘是你的妾,看你和王妃的面色行事,你让她说我不是您儿子,她当然会顺着您的话说,您否决咱们的父子关系,无非是为了救萧清宇,可他身上的残月毒,昭示了他的宸王世子身份,您有天大的本事,也救不了他……”
祁王看着他愤恨的目光,眸子里满是失望,厉声道:“你大哥的残月毒不是自己喝的,而是拜你所赐,你不记得了吗?”
什么?他害萧清宇中了残月毒!萧清宇震惊的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当年,你还小,趁着清宇吃糕点,你故意将一枚染了残月毒的玉佩混进糕点里,让他混着糕点吃了进去,医治及时,清宇没有丧命,但残月毒却留在了他的身体里,他活不过十八年!”祁王低低的说着,拿出一枚小巧的玉佩,玉佩是白色的,雕刻成漂亮的小兔子,细腻的白玉在阳光下散着莹润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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