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英明,奴才这就去传旨!”赵公公深施一礼,持着拂尘,急步向外走去。
皇帝坐在huáng金龙椅上,目光幽深似潭,天凌私心太重,如果他将岭南军jiāo给天凌收编,那几十万大军,就会变成天凌一人的,他这个一国之君还活着,怎能让自己的儿子越过自己!
醉香楼虽然收集机密事件,但还没给青龙国带来什么麻烦,无论那是不是天凌的无心之过,他都可以不再深究,不过,天凌的心太大,也太野,他不能再轻易相信天凌!天凌是太子,不能轻言废除,先观察观察他的表现,再做定夺!
蒋含玉虽是天凌表兄,但也是太师府的嫡长孙,让他去收编岭南军,军权会上jiāo自己,不会落到天凌手里。
蒋含玉文武双全,能力也不错,但愿他能顺利收编岭南军,让南宫延失掉对几十万岭南大军的掌控,到时,就算他解掉残月毒,也成了孤家寡人,再也没有实力跟自己这坐拥千军万马的九五之尊斗,只能势单力薄的任自己宰割!
金阳下,一名身穿铠甲的士兵拿起号角,仰头chuī奏,刹那间,嘹亮的号角声响遍了军营的每一个角落,岭南军们纷纷走出军帐,迅速前往训练场集结!
几十万大军聚在训练场,黑压压的一片,场面甚是壮观,兵士们身穿铠甲,手握长矛,威风凛凛的望着正前方!
蒋含玉阔步走了过来,顺着台阶,一步步走上高台,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岭南大军,傲然道:“皇上有令,从今天开始,由本帅统领岭南军!”
岭南军们相互对望一眼,面面相觑,一道声音突兀的响了起来:“南宫元帅只是生病了,病好后就可以统领三军,为什么要换元帅?”
蒋含玉微微一笑,说出了早就想好的完美理由:“南宫元帅病qíng较重,最少也要休养三四个月,三军保家卫国,不可群龙无首,皇上才命我前来掌管岭南军。”
将士们了解的点了点头,三军人数众多,肩负的责任也重,确实需要有位元帅在军营坐镇,不过:“在军营里,无论是将军还是元帅,都是能者兼之,蒋公子只是我们岭南军里的一名普通士兵,没立过什么战功,就做元帅,呵呵……”
岭南军能征善战,心xing也非常高傲,只服qiáng者,能者,如果某只不长眼睛的软脚虾混了进来,他们会毫不留qíng的将他踢出去。
“含玉来岭南军做小兵,只是为了历练!”蒋含玉面色微沉,他是太师府的嫡长孙,从小接受最严格的家主培养,他的文才武略岂是军营这群低微士兵所能比拟的。
岭南军们淡淡嗯了一声,高声道:“请问蒋公子可熟悉三军军务?”身为三军元帅,要能娴熟的处理三军军务,如果对军务一窍不通,就算文才武略再高qiáng,也没资格做元帅。
“略知一二!”蒋含玉微微一笑,礼貌谦逊:岭南军虽然行军打仗厉害,但归根究底,就是一群粗人,没什么学识,也没什么计谋,他辩赢了他们,就会被推举为岭南军统帅。
阿忠看着他势在必得的目光,眼瞳微微眯起,蒋含玉是皇帝的人,如果让他做了三军统帅,岭南军就会变成皇帝的,再也不受王爷掌控,岭南军是王爷辛辛苦苦训练出来的,凭什么让萧元脩坐享其成:“蒋公子,实不相瞒,岭南军里除了南宫元帅,还有位副元帅,南宫元帅不在军营时,三军的军务都是他处理的。”
蒋含玉锐利眼瞳猛的眯了起来,南宫延残月毒发作的那么厉害,还能提前做出这么缜密的安排,果然是只聪明的老狐狸,不过,岭南军是难得一见的厉害军队,他要定了:“军营有副元帅是好事,含玉处理军务时,遇到不懂的,可以直接请教他。”
阿忠看着他谦虚的神色,眼瞳里浮上一抹轻嘲:“蒋公子,卑职的意思是,副元帅独自一人就可以将军营治理的井井有条,不需要再派什么正元帅了。”
蒋含玉目光一凛,冷冷看向阿忠:“含玉是皇上派来掌管岭南军的,忠将军这么直言不讳的赶含玉离开,可是抗旨不遵。”
阿忠呵呵一笑:“阿忠只是一名普通的军中将领,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违抗圣旨,阿忠的意思是,我们岭南军从元帅到士兵,都是岭南人,已经习惯了岭南元帅的统领,乍一换成京城元帅,我们未必会习惯他的统领方法!”
蒋含玉不以为然的道:“元帅的xing子不同,统领三军的方法自然也不同,时间久了,你们就会习惯了。”
阿忠轻轻笑笑:“南宫元帅的布兵作战之能世间人尽皆知,副元帅尽得南宫元帅的真传,有副元帅统领岭南军,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不知蒋公子的布兵作战能力,是否也有这么厉害?”
蒋含玉一噎,南宫延是万年难遇的布兵作战奇才,厉害到了几近妖孽的地步,他读的兵法再多,统领能力再qiáng,也无法和南宫延相提并论,阿忠说这么多,是想让他知难而退,可他是奉皇上之命前来收编岭南军的,怎能退缩:“含玉在布兵作战上确实欠缺,劳烦副元帅多多指教!”
“副元帅要处理军务,还要训练士兵,只怕没空指教蒋公子!”阿忠声音冷然,高贵的出身,超然的地位在军营全都不管用,只有自身能力qiáng者,才会受人尊重,能力弱的,自然要受到别人嘲笑了。
岭南军们看蒋含玉的目光也多了几分异样:三军肩负着行军打仗,保家卫国的重任,做为统领全军的元帅,必须jīng通布兵作战,让一个没带过兵,没打过仗的人来做三军主帅?开什么玩笑,皇帝想吃败仗,他们这些有血有ròu的岭南军,还不想因为主帅的无能而无辜枉死呢!
蒋含玉面色铁青,他从小长于京城,没有随军打过仗,但他熟读兵法,他布兵作战的能力就算比不上岭南军的元帅,副元帅,也绝不会弱到哪里,他在京城经历的家主培养,元帅,副元帅未必经历过,他的武功绝对凌架于岭南军的副元帅之上:“不知你们副元帅是谁?”
“是我!”一道削瘦身影越过众人,阔步走了过来,年轻的脸庞俊美,冷漠,银色铠甲在阳光下折she出熠熠光辉!
蒋含玉眸底浮上一抹诡异:“这么年轻!”
副元帅目光犀利,傲然道:“在军营,看得不是年龄,而是能力!”三四十岁还做普通士兵的大有人在,他年纪轻轻就做副元帅,也不足为奇!
看着男子削瘦的身板,蒋含玉眸底浮上一抹不易察觉的冷嘲,他还以为备受岭南军推崇的副元帅是何方神圣,原来竟是这么文弱的男子,一阵风就能chuī倒:“副元帅所言极是,副元帅在岭南军里这么有威望,定是文武双全之人,含玉不才,还请副元帅不吝赐教!”
这是在向他下战书!副元帅嘴角弯起一抹意味深长:“蒋公子有意切磋,在下自然奉陪到底!”
“多谢副元帅成全!”蒋含玉目光冰冷,岭南军这么信任他们的副元帅,他就和副元帅较量较量,将副元帅狠狠踩在脚下,看他们还如何贬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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