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斋行的玉蝴蝶都是成对卖出的,世子手里应该还有一只玉蝴蝶吧,若将这只送了我,世子的玉蝴蝶也只剩下孤零零的一只了。”其实,慕容雨最纳闷的是,欧阳少弦是如何在不惊动洛阳王府侍卫的qíng况下,从宝斋行买回玉蝴蝶的?以及,他为何要冒险帮自己呢?
欧阳少弦的目光微微闪了闪:“那只玉蝴蝶,我已经扔了……”
呃,慕容雨先是一愣,随即释然:欧阳少弦是男子,女子佩戴的玉蝴蝶,他留着的确没什么用:“世子,你帮过我很多次,如果哪天,事发突然,你需要我帮忙了,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不会推辞。”
欧阳少弦帮了慕容雨很多次,她欠他的恩qíng,虽然他很厉害,基本不需要她这名手无缚jī之力的弱女子帮什么忙,但她不想平白无故欠人恩qíng。
欧阳少弦望着慕容雨,目光越凝越深:“我若遇到事qíng,很麻烦,也很复杂,你确定要帮忙?”
“当然,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唯恐欧阳少弦再说什么怀疑她真心诚意的话,慕容雨拿出一枚雕刻着蔷薇花的玉佩:“若世子有事,可命人拿这块玉佩去侯府找我……”
欧阳少弦没有接慕容雨手中的玉佩,只定定的望着她,目光高深莫测,慕容雨的胳膊前伸,一直保持着送玉佩的姿势,小脸上的自信渐渐变为郁闷:欧阳少弦什么意思?认为自己帮不上他的忙吗?
不要就算了!就在慕容雨怒气上涌,想要收回玉佩时,欧阳少弦居然先她一步接过了玉佩。
望着掌中璀璨的墨玉,欧阳少弦蓦然开口:“什么事qíng都可以吗?”好似意有所指。
“只要我能做得到。”慕容雨不知欧阳少弦心中所想,语气坚定。
欧阳少弦收起玉佩:“希望将来,你不会为刚才的决定后悔。”
“我做过的事qíng,从来都不会后悔……”
欧阳少弦淡淡笑笑:“凡事总有万一……”
慕容雨微微错愕,欧阳少弦也会笑,她一直以为,他除了冷然、肃杀外,不会再有其他表qíng……
丫鬟、下人们都聚集在外室听候差遣,慕容雨和欧阳少弦则正对着外室门,远远望去,两人只是站着聊了会儿天,并未发生其他事qíng……
“陈太医,多谢你!”身后传来谢轻翔的道谢声,慕容雨转身望去,陈太医和谢轻翔出了房间门,急步上前询问:“陈太医,外祖母的病qíng如何了?”
“在谢大公子的帮助下,我用银针将老太君体内的毒清除了七八分,剩下的两三分,则需要药物清除……”
“多谢陈太医。”慕容雨的感激之qíng溢于言表:“那外祖母中的是什么毒?”
陈太医的面容瞬间变的凝重起来:“我也不知道,那毒十分霸道,也十分刁钻,不像是中原的药,与西域,苗疆的那些毒,有相似,也有不同。”下毒之人能在守卫森严的相府给老太君下毒,不是简单角色:“切记要让老太君小心谨慎!”
“来人,送陈太医回府。”谢轻翔吩咐着,歉意的目光望向欧阳少弦,面容极度憔悴,眼神虽有喜悦,却暗淡无光:“世子,我……”
欧阳少弦摆了摆手,打断谢轻翔的话:“刚才你救人很累,就不必送我了,我还想再随便走走……”
谢轻翔嘴角浮上浅浅的笑意,jīng神一放松,浓浓的疲惫袭卷而来,闭上眼睛,直直向地上倒去。
“翔表哥……”慕容雨惊呼出声时,身侧的陈太医已伸手扶住了谢轻翔疲惫的身体:“放心,他只是太累了,休息一晚就会恢复。”
慕容雨放下心来,指挥下人送谢轻翔回房休息。
为防再有人暗害老夫人,送走欧阳少弦和陈太医后,慕容雨将事qíng告知了舅舅谢云衍和舅母,事关重大,两人都不敢怠慢,舅舅命下人将安顺堂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打扫了一遍又一遍,可疑物一律扔掉,防止那毒药是靠气味来害人中毒。
舅母则亲自监督下人为老太君熬药,做膳食,确保毒药不会从口入。
慕容雨许久未来丞相府,再加上老太君解毒后还未醒,谢云衍便留她在相府多住几日。
谢梓馨虽离世,但她的院落老太君一直有派人打扫,里面gān净的纤尘不染,慕容雨便住了进去。
一夜无梦,早晨醒来,满院花香,慕容雨以最快的速度梳洗完毕,走出房间,东方太阳初升,墙边美丽的紫荆花开放,院中美的如同世外桃源,这就是母亲未出嫁前住的地方,美的如同公主居住的象牙塔。
慕容雨轻轻叹了口气:母亲是个幸福的人,有疼爱她的父母兄弟,未出嫁前,她一定过的很幸福,同时,她又很不幸,嫁给慕容修,倾心付出,却被他的妾室所害。
三年前,清颂起叛乱的当天,张姨娘买凶杀了谢梓馨和慕容岸,绝不是巧合,极有可能,张姨娘或张御史,与乱军有一定的联系,才能如此准确的知道叛乱会在哪天起,杀人之后,将事qíng推到乱军身上,自己撇的一gān二净,真是聪明。
张御史在朝中有不少党羽,张姨娘又十分聪明,想要扳倒他们为母亲和哥哥报仇,不是一朝一夕的事qíng,更何况,他们与乱军的关系,始终是个迷,自己需从长计议……
轻微的声响传入耳中,慕容雨收回思绪:“这是什么声音?”
相府丫鬟倾听片刻:“回表小姐,是大少爷在院子里练剑。”
“翔表哥每天早晨都会练剑吗?”谢轻翔,谢轻扬皆文武双全,不过,谢轻翔偏爱文多些,留在京城做事,谢轻扬则喜欢武多一点儿,便去了沙场征战,守卫边疆。
“是的,大少爷每天晨起,都会练两刻钟的剑。”谢轻翔多年来的习惯就是如此,下人早已司空见惯。
“我们出去看看。”慕容雨是侯府千金,久居内院,接触的又都是些手无缚jī之力的弱女子,虽然王香雅在教她武功,但都是些最基本的招式,暂时难登大雅之堂,挥剑,她还真的从来没见过,不免心生好奇。
谢轻翔的练剑地是在水池边,绿树环绕,空气清新,景色十分迷人,谢轻翔身着青衣,神采飞扬,与昨日疲惫不堪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一把长剑被他挥舞的密不透风,动作如行云流水,娴熟,快速,长剑如同长在他胳膊上一样,随着他的动作不断变幻方向,挥洒自如,潇洒飘逸……
谢轻翔的剑法jīng妙绝伦,比王香雅那个胖胖的身体挥洒出来的招式,高了一筹不止……
慕容雨暗暗赞叹着,正yù再向前走几步,看看清楚,哪曾想,谢轻翔练完了最后一招,微低头着,手腕一翻,长剑离手,如离弦之箭一般,直奔慕容雨而来……
“大小姐!”水池边响起丫鬟们的惊慌失措的惊呼声。
雨儿!谢轻翔猛然抬头,震惊的同时,快速追了上去,想将长剑停住,可长剑已飞出一段距离,即便他速度再快,也追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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