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岑大夫已经收了针,站起身吩咐道:“病人乃是因忧虑过甚,突然遭受重创而犯此症,好在还不是特别严重,只要按时服用汤药,每日针灸,保持心qíng畅快,让他少思少虑,就能逐渐好转。”
辛氏激动得双手合十:“菩萨保佑,菩萨保佑,我家老头子总算有救了。”
看来这十两银子花得值,辛氏对岑大夫的态度大变,感激地看着他,等他出门后,立即小声地说:“大夫,不,神医,你能给我儿子看看吗?他疼得厉害,银子,我掏,你让他别那么疼就行。”
说罢,从袖袋里掏出一锭热乎乎的银子递给了岑大夫。
岑大夫瞧了白生生的银子一眼:“好,这位夫人带路。”
辛氏连忙把岑大夫领到了傅天意房里。
岑大夫细细地看了一遍他的伤口,然后开了一副止痛的方子。辛氏忙叫了人连夜去抓药熬好,给傅天意和杨氏服下,没多久两人就觉得没那么痛了,杨氏直呼这十两银子花得值。
那边,出了门,闻方看着岑大夫:“小人以为岑老不会给他们治疗。”
岑大夫伸手点着闻方:“行了,你小子不用拐弯抹角,不过是在几种寻常的药中掺杂了大麻而已,本钱不过几文,转眼就能赚十几两银子,这样划算的买卖,老夫为何不做。再说这药也只能暂时止痛,于伤口的痊愈并无助益。”
闻方听了,忙拱手恭维他:“还是岑老英明。”
岑大夫不理会他的马屁,背着药箱往回走。
***
傅芷璇转身返回了客栈,小岚见她这么早就回来了,很是高兴:“夫人,你的事办完了?”
“嗯,差不多。”傅芷璇一语带过,拉了一只凳子坐到chuáng边,对小岚说,“我才回来,有许多事不大了解,正想问问你。”
小岚点头,眼巴巴地看着她:“夫人是想问客栈和糕点铺那边吗?傅大爷想要接手,严掌柜不肯,闹了一阵子,严掌柜一气,索xing关门歇业了。傅大爷他们知道客栈和糕点铺的铺子只是租的后,也不去闹了。”
也是,租的不能卖钱,闹也闹不出几个银子。想必,那两夫妻也没想过要好好经营,只想不劳而获,自然瞧不上这两个铺子了。
这倒是比她预想的还要好些,不过她今日最想问的不是这个。傅芷璇点点头以示明白了,转而又问:“那店里的几个伙计呢,就是张柳他们几个?”
小岚也不大确定地说:“应该还在客栈吧,客栈关门后,奴婢也没过去了,当时严掌柜给了他们每人二两银子的遣散费,让他们另谋出路。若是没地方去,也允许他们暂时在客栈里住一阵子。”
看来小岚也不知道史密的事。傅芷璇笑了笑,换了个话题:“那我遇害的消息是什么时候传回来的?是何人通知我父母的?”
这个小岚倒是清楚:“就是大半个月前,是苗公子派人过来通知我们的,他还让人捎了二十两银子给老爷子,说是你的抚恤金,当时大爷夫妻俩嫌少了,还差点与那人吵起来。”
这夫妻俩倒是借着她发了不少财,偏偏还不知足,但凡他们行事有点底线,不这么yīn狠毒辣,那点身外之物她都能不与他们计较。
“除此之外呢,可有人上门寻过我,还有史密,他去过傅家吗?”傅芷璇目前最关心的是,为何她刚回来,史密就寻了过来,是徐荣平怀疑她没死,派了人在傅家盯梢,抑或只是凑巧发现她回来了。
小岚一片茫然:“这奴婢就不知道了,夫人你走后,奴婢一直住在抚宁巷。”
看来这事还得让闻方去调查,这会儿傅芷璇倒是蛮感激陆栖行把闻方留给了她。不然她这匆忙回来,手上没银子,又没信得过的人,做什么都不方便。
想什么来什么,傅芷璇才想起闻方,门口就传来了他的敲门声。
她遂即站了起来,对小岚说:“你先睡会儿,我出去一下。”
傅芷璇走出去,轻轻替小岚把门带上,然后把闻方叫到一边问道:“大夫怎么说?”
闻方如实把大夫的话说了一遍:“大夫说,老爷子平时本肝火郁结,心里多思虑忧恐,猛然间听到你在南边遇害是消息,大悲大怒之下,肝阳bào亢,气火俱浮,迫血上涌,因而导致了卒中。此病需静养,以后务必使他心qíng舒畅,少思少虑。”
说白了,父亲的病还是因为家里的一摊子事,还有她和离,又被传遇害给气得。
只是现在家里一团糟,过不了多久,傅天意与杨氏都要去服刑,家里的qíng形只怕会更糟,这样的qíng况,父亲如何能静养。
“那我爹的病能治吗?”傅芷璇有些担忧地问道。
闻方笑着安慰她:“大夫说了,只要好好静养,兼服汤药,再佐之以针灸,假以时日,定能痊愈。”
“这就好。”傅芷璇终于放心了一些,也有心里理苗家这一烂摊子事了,“闻方,我有一事拜托你,你替我查一查苗家是什么qíng况,现在主事的人是谁,还有苗夫人的儿子苗铮现如今是个什么状况,与谁走得比较近。”
闻方就是与她一道混进苗家的,还在苗家的铺子上呆了一段时日,对苗家的qíng况也算了解,颔首道:“好,小人这就去查。”
傅芷璇谢过他,转身yù往小岚的房里走去,闻方忽然叫住了她:“夫人请留步。”
“还有事?”傅芷璇回头,好奇地看着他。
闻方挠了挠头,指着旁边一侧的房间,硬着头皮说:“小人又问店家要了一间房,夫人舟车劳顿,赶了这么久的路,应好生休息,就别跟小岚挤了。”
他什么时候这么体贴了,傅芷璇眨眼狐疑地盯着他。
闻方被她看得不大自在,又恐完不成任务,别开头又硬着头皮催促了一遍:“夫人尽管进去就是。”
他的态度太别扭,傅芷璇盯着看了几息,猛然意识到什么,转过头,双眼盯着紧闭的木门,嘴角滑过一抹笑:“那就多谢你的好意了。”
闻方如蒙大赦,不住地点头:“应该的,应该的,小岚那儿,有小人盯着,夫人不必忧心!”
傅芷璇送走了闻方,走到他说的那扇门前,含笑盯着木门不动。
过了一会儿,屋里的人终于沉不住气了,一把推开门,把她拉了进去,故意恶声恶气地说:“我不开门,你是不是就准备在门口站一夜了?”
傅芷璇推开他,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边喝边说:“我想看看你能忍多久才叫我。”
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过两人之间因为临别那日而起的分歧和隔阂倒是因此消了一大半。
陆栖行看着她有恃无恐的样子,知道她并未因那天之事准备疏远他,心里松了口气。走到她对面坐定,抬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尖,然后顺势握住她的手道:“萧家的势力渗透得比我们预料的还深,这两天我仔细思量了一阵,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至少现在还不是我们成亲的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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