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一天她发现了,悄悄地给他记了一笔,以后心qíng不好了找他麻烦,那就真是见鬼了,所以,还是防范于未然比较好,比较明智。
“为什么?”乔佑清此刻显得很可怜,因为坐了太久的飞机,她在飞机上也没有休息,脸色看起来并不好,哪怕是粉底液也遮不住她的疲惫。
她很白,不同于颜韵那种健康的白里透红的白,而是一种苍白。
很瘦很瘦,头发长长的,带了些很浅的栗色,微卷,随意的用发带绑着。
其实她的五官长得很好看,但不知道为什么组合在一起,就给人一种很寡淡的感觉,哪怕她这会儿化着jīng致的妆容。
然而邵叙看不到她的可怜,只是站定,看向她。
在这黑夜之中,他面无表qíng,一手cha在裤袋里,薄唇紧抿,给人一种很冷漠的感觉。
“因为这是她的位置。”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却让乔佑清又一次怔住。
她想象过很多次这男人说qíng话的样子,唯独没有想过,他说qíng话的对象不是她。
是不是从前她太有把握,所以老天才给她开这么一个玩笑。
如果她知道邵叙会对颜韵动心,那么当初她说什么都会拼命阻止邵叙回来。
“好了,上车吧,我明天还得早起上班。”
邵叙说完这话就上车了。
乔佑清呆呆的站了一会儿,眼里满是嫉恨,却在上车前,很好的掩饰了自己的qíng绪。
邵叙在地图上搜了一下,最后确定某家酒店,导航了一下,准备开车过去。
乔佑清安静地坐在后座,过了好一会儿,等到邵叙在等绿灯的时候,她才慢慢地开口,“阿叙,你不打算回波士顿了吗?”
邵叙皱眉。
本来他是不想回答的,但想到她是那个人的女儿,就算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便道:“……暂时没有打算。”
他现在觉得这里很好,哪怕在回国前,他是在国内生活了不到十年,却在波士顿生活了二十年,可很奇怪,他对这脚下的土地特别眷念。
可能是他现在觉得在国内的短短几个月,远远比他在波士顿的二十年要开心得多快乐得多。
人不就是这样吗,在哪里呆着快乐,就在哪里停留。
“为什么啊!阿叙,你忘记你在波士顿的那些朋友了吗,以前我跟我妈还有你,我们几乎每个月都会见面吃晚饭,那是非常快乐的周末,我知道国内很好,但这里不该是你的归宿,更何况,邵氏的根基在国外,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乔佑清顿了顿又说,“阿叙,我记得你以前就说过,人不要感qíng用事。”
其实她在说完这些话之后,就开始后悔了。
邵叙并不喜欢这样对他进行说教的人。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邵叙前几年才慢慢地跟她妈妈疏远,因为他讨厌别人对他的生活还有决定指手画脚。
正在乔佑清想着要怎么补救的时候,只听到驾驶座的邵叙语气淡淡的说道:“我记得我当初还说过一句话。”
他停顿了一下,绿灯重新亮了起来,他一踩油门开了出去。
车内很安静——
“我说过,不要多管闲事,特别是我的事。”
第66章
乔佑清从来都不是经受不起打击的人,这二十年来,在邵叙身边,早就把她的脾气一点一点的给磨没了,至少在邵叙面前,她是个没有脾气的人。
有时候乔佑清都在惊叹,自己怎么会这么厚脸皮。
明明他说的话已经够伤人,明明他的态度已经这么的清楚,如果不是因为妈妈对他有恩,他根本懒得搭理她,可她还是从来没想过要放弃。
说不上为什么,但就是觉得,好像这辈子只能喜欢这么一个人。
她在邵叙面前,永远都能第一时间的调节好自己的心qíng,听到邵叙这么说,心下酸了一下,就像是挤了柠檬汁在心上,酸到彻底,这一秒明明觉得受伤,但下一秒又以令人咂舌的速度恢复了笑容。
“我没有多管闲事啦,好,知道你不喜欢听,我以后不说了好不好?你看看,我们都快半年没见面了,不要一见面就板着张脸啊。”
乔佑清笑盈盈的看着正坐在驾驶座的邵叙。
“阿叙,我在飞机上都没吃东西……”她捂着肚子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这世界上有一个成语叫做身不由己,也有一个成语叫迫不得已。
邵叙并不想跟乔佑清过多的打jiāo道,可如果这世界上真的什么关系都能由着他的xing子,那也不可能,他必须得承认一点,乔佑清的妈妈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但当年如果不是她,他可能已经死了,所以,于qíng于理,他对她唯一的女儿都不能太冷酷。
当然,像电视剧里演的那种,因为恩qíng,让他对乔佑清言听计从,那也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他跟乔佑清认识二十年,关系再怎么淡,也有关系,她现在回国,他帮她安排住的地方,这是必须的,现在她肚子饿了,他带她去吃东西,也是应该的。
“我可以给你叫外卖。”
乔佑清一直都没明说,但她的心思他都知道,这几年来,他一直尽量远离她,可好像都没什么效果。
或许,可以趁这次她回国,他有必要让她看清楚,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所以从前都不可能的事qíng,现在更是不可能会发生。
“……”
乔佑清真的被噎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好。
他们之间的关系,难道现在到了连陪她吃顿饭都不愿意了吗?
她低低地恩了一声。
哪怕邵叙再迟钝,也能知道她现在有多失落,可他并不关心。
事实上,以前不关心是觉得跟他没关系,现在不关心是因为他知道,他如果没打算跟乔佑清在一起,他如果喜欢颜韵,就不该过多的去关注别的女人的qíng绪。
乔佑清的妈妈对他有救命之恩,有养育之恩,更有知遇之恩,所以从前哪怕再烦乔佑清,他也一直忍着,除了知道乔佑清翻不起风làng以外,更多的还是不看僧面看佛面。
一路上只要乔佑清不主动搭话,邵叙基本上也是不开腔的。
离酒店还有两公里左右的时候,邵叙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瞥了一眼,是颜韵打过来的,一瞬间表qíng就发生了变化。
乔佑清在听到电话铃声响的时候,立刻就全身进入警备状态,她屏气凝神的听着。
作为女人,她有第六感,直觉告诉她,打来电话的人应该是颜韵。
颜韵正躺在chuáng上敷面膜,打这通电话直接开的免提。
脚趾上涂着还未gān掉的指甲油,chuáng头柜上的蒸汽熏灯开着,屋子里是一种很好闻的淡淡香味。
“你应该还没睡吧?”
她还不知道邵叙的作息时间,不过现代人再怎么早也不会十一点不到就上chuáng睡觉吧。
只希望没有打扰到邵叙。
邵叙低笑了一声,明明刚才才见过面,可是现在听着她的声音从话筒的另一半传来,他居然又开始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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