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晚越说越伤心,“被狗追挨训斥挨罚我认了,逃婚的错我也认了,现在呢,我莫名其妙就成了祸害,谁能告诉我,我到底为什么成了祸害,五妹妹,六妹妹,你们说我几时祸害了你们?”
秦知妩和秦知姝两个脸色苍白,仿佛没了血色一般,钱氏为了替女儿遮掩,冷着脸问,“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回来时怎么不说!”
知晚低着头,“我根本就不知道是五妹妹和六妹妹害的我,上次我回来,她们看到我胳膊上的守宫砂,五妹妹才告诉我的,我还特地向六妹妹求证了,我没说是因为这事与我清白名声有碍,我也不想外人知道,我怕受了委屈不算,还受惩罚,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问越郡王。”
知晚确信她们不会去找叶归越确认的,当日打晕男子的是姚妈妈,背后一击,他根本就不知道是谁,再者,这么丢脸的事,侯府只会遮掩,不会大肆宣扬,让外人知道侯府姐妹心不齐,互相算计,甚至要害庶妹,还是这么歹毒的方式,这样的大家闺秀,谁敢娶回家?知晚这么说,完全是算好的。
赵氏的脸已经黑如锅底了,秦知姝和秦知妩两个没想到事qíng最后还牵扯到越郡王,她们敢不认吗,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赵氏一想到知晚要是没逃婚,侯府指不定就葬送在她们两个手里,没差点把桌子拍烂了,“好,真是好姐妹,那些家规女诫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这事要让外人知道了,你们还如何嫁人,侯府还如何在京都立足?!”
钱氏忙上前给赵氏拍后背,赵氏一把将她拍了,“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钱氏知道这回无论如何都逃不过去了,忙赔罪认错,秦知姝和秦知妩也求饶,可是赵氏这回是真生气了,与侯府偌大基业相比,她们根本不算什么,赵氏罚了秦知妩一年的月钱,还罚抄女戒五百篇,秦知姝罚月例十个月,女诫四百篇,原本还想禁她们足的,钱氏苦苦求饶,大体就是京都每个月都会有赏花吟诗宴会,她们不出席,到时候会惹来外人猜疑,与侯府名声不好,赵氏才打消了这个想法,转而罚了钱氏三个月的月例,算做对她教女无方的惩罚,钱氏乖乖认了,但是看知晚的眼神就更yīn狠了。
钱氏看着知晚,想到越郡王那幅画,没想到她那么早就遇到了越郡王,昨天还听说他拿了紫玉抹额四处找人,钱氏确信他找的就是知晚,“在卧佛寺,你把越郡王怎么了。他要满京都找你!”
知晚愣住,不明白钱氏说的什么,“越郡王满京都找我?”
秦知妩因为挨了罚,正生气呢。“那幅背影画像,还有紫玉抹额你都符合!之前我就怀疑是你,只是想你出门甚少,又都是跟在我们身后,没往你身上想,没想到你私底下就见过越郡王,有画像还有紫玉抹额为证,又是发生在卧佛寺的事,不是你还能有谁?!”
知晚眼睛猛的一抽,怎么可能呢。叶归越找的怎么可能是她呢,他可是做梦都想活刮了她的好么,知晚想摇头,可又怕她们把这事泄露给叶归越知道,gān脆一狠心道。“当日他救了我,要拉我起来,姚妈妈把他当成了坏人,就给了他一棍子……”
好心救人,却被当成是坏人给敲了脑袋,别说越郡王了,就是她们也受不了。肯定要逮到她,活刮了她的,难怪越郡王苦苦拽着她不放,根本就是活该,秦知妩气道,“说什么逃婚是为了我们。根本就是你自己怕死!”
知晚淡淡的回视她,“是,我是怕死,但是我不怕大家一起死,即便是去huáng泉路上。一家人也有个照应,我有什么好怕的?”
秦知妩气的抓狂,可就是拿知晚没办法,那边秦知姝一直没说话,忽然开口道,“越郡王前两日还见过你,没找你麻烦吗?”
知晚嗓子一噎,抬头看着天花板,谎话说的多了,总能找到漏dòng的,前面说越郡王见过她,她逃婚是为了避祸,前两日可是当着钱氏的面见过他,以叶归越的行事作风,被她敲晕,她能安然无事?
知晚真怀疑,她是不是会一辈子活在谎言里,要不要直言坦白了,可是一想到秦知妩下chūn药,赵氏都这么罚她了,自己要是说了,她绝对会忽然bào毙,两个孩子也会死,甚至知qíng的钱嫂等都会悄无声息的死掉,知晚酸涩着鼻子,“越郡王若真是好说话的人,京都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惧怕他了,两个孩子如今还在他手里,他派了暗卫看着,就连我也……”
知晚说着,眼睛往房梁上瞄,忽然,知晚整个人就怔住了,嘴巴张大的差点能塞进去一个鸭蛋,满目惊悚,黑线成摞往下掉。
冷风趴在房梁上,听得是津津有味,一脸你们继续,当我不存在的表qíng,冷风知道知晚骗了不少人,她能选择跟爷坦白,说明她相信爷,这是好事,不过就算他知道不少事,还是分不清知晚说的是真是假,比如吃下chūn药,比如敲晕男子,她到底是与男子私奔怀的身孕,还是因为chūn药怀的身孕?有好几次他都忍不住想出声打断知晚的话,像救她啊,被姚妈妈敲晕啊,这些事发生在爷身上,不是没可能,但是可能xing就跟六月飞雪的一样,
看到知晚那惊呆的表qíng,钱氏和赵氏也往房梁上看,见冷风在房梁上趴着,钱氏和赵氏差点没吓晕,这要是随便飞了暗器下来,她们还能有命在吗?
冷风见躲不下去了,就直接跃了下来,拍着身上的灰尘,虎着脸对着知晚,“郡王爷好心救你,却被你给打晕了,没掐死你已经是网开了好几面了,你还在背后说爷的坏话,爷要是知道了,你们还能有命?爷没杀你是因为你这条命已经属于爷了。”
冷风说完,身子一闪,就消失在了房梁上,留下知晚呆滞的站在那里,“喂,喂,你别走啊,有话好好说……”
远处,有声音飘过来,“放心,你说爷的坏话,我不会告诉爷的,但下次就说不一定了。”
知晚扯了下嘴角,她方才只是说着骗人的,不用你这么配合好么,这又欠了一份qíng了,知晚抿着唇瓣瞅着钱氏,又望了望惊魂未定的赵氏,“我……”
她什么话都不用说了,一切有冷风可以作证。
秦知妩胆怯的站在钱氏身后,见冷风走了,这才站直了身子,狠狠的剜着知晚,害她挨罚不算,还害她们受惊,“你明知道越郡王派人看着你,你还跟我们说那些话,你是成心的!”
钱氏冷冷的看着知晚,知晚一脸的无辜,她是真不知道叶归越派了冷风来。要是知道,借她三个胆子她也不敢抹黑他,她还纳闷呢,冷风是叶归越的贴身暗卫。轻易不会离开他的,怎么会来侯府,知晚觉得肯定是有事找她,不知道冷风是真走了,还是从屋子里跑到院子里,面对钱氏质问的眼神,知晚呐呐声道,“我以为他就在院子里看着我,没想到会待在房梁上。”
秦知妩冷冷的哼了一声,没再说话了。只是眼睛忍不住往房梁上瞄,怎么就让人进来了,还不知道呢?
赵氏受了好一通惊吓,坐在那里,有些转不过魂来。摆手让知晚走,知晚福身便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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