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戒停在世子弦面前两米的地方,一片暖huáng的树叶慢慢从空中飘落下来,覆在了戒指上。
世子弦的脚步嘎然停止在莫子慕最后那句话之后,看着婚戒。
啪的一声。
一个背着女子的挺拔松枝绿身影重重的双膝跪地,仰天长啸。
“啊————————”
两行清泪在俊美非常的脸上已然成河,不息不绝……
——子弦,如果人必有一死,我要死在你的前面,我不想留下来当痛苦的那一个!
——子弦,你不要哭,如果看到你哭,我的心,会痛死!
——子弦,我爱你,很爱很爱,早知我会这样爱你,我一定从出生起就霸占着你,才不至于,我只爱你四年!这时间,太少太少……
那一天,天空是橘色的,树叶还尚且葱绿,道路是灰色的。
那一天,宽阔道路的尽头,是一个朱红色的大门,因为年代久远,围墙的墙根有些许斑驳的缺块,里面传来一个刚出生婴儿的啼哭声。
那一天,忽然的一秒,世界的颜色全部都变成了灰色,仿佛一场不会天明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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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之后,Y市最大墓园的山顶,出现了一个为了规却无人敢言半句的华美墓陵,棺木里的,是一个失去气息却未曾火化的绝美女子。
那墓碑上,只三个遒劲的汉字——
世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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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弦年假的最后一天,已经二十天不说一句话的他起chuáng走进洗手间,看着镜子里胡茬密长的脸,这人是谁?
麻木的表qíng,机械的动作,洗漱,抹了把脸,终于想到自己身上的睡衣穿了……不知道多少天了,走近衣柜,发现最右排的玻璃衣柜里,他的少将礼服上放了一个长长的锦盒,上面还有一个檀木首饰盒子。
熟悉的锦盒,熟悉到他的心,猛的一痛。
拿出锦盒和首饰盒,檀木盒子下面一张小纸条。
“老公,如果我没能走进这个房间,请一定帮我把檀木盒子还给奶奶,并替我说一句,谢谢她的恩qíng。”
世子弦打开檀木盒子,一个浅粉色的手镯躺在里面,泛着幽幽的光。
红色的锦盒被世子弦打开,一张A4白纸出现在他的面前,不同的是,四年后,这张纸上,不再空白。
我的弦:
我的弦,当你看到这张纸时,说明我已经不在。我曾经想,如果我能闯过这关,我一定要再问你要一张这样的空白纸,它,实在太好用了。
我的弦,不要红眼睛,不要流鼻涕,更不要胡茬满脸不修边幅,你知道,那样的你不帅气不jīng神,我不喜欢的。还有,尤其重要的,不要不吃饭,不要不再微笑,你知道,那样的你没有好身体,没有亲和力,我也不喜欢的。
我的弦,其实,再多的话,我们之间,我不说,你都懂。可是,正是因为我是这样懂你,所以才有下面的话,你说过,这张纸上,我写什么,你都照做,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你!不可食言!
亲爱的弦,你,不许哭,不许颓废,不许nüè待自己的身体,不许失了希望,不许不幸福,不许不快乐,不许恨我,不许不原谅我。
还有,代我向儿子和女儿说一句:我好爱他们!
最后一句:别让我走的不放心!你知道的——我爱你!
弦的妻:慕。
半小时后,世子弦的房门拉开,俊俊郎生,身姿笔挺,只是神姿多了些凉薄。
世家客厅,林英姿抱着世谨慈,世谨琰骑坐在世昌荣的腿上,睡着了,见到世子弦下楼,林英姿的眼睛一下就红了,他总算收拾自己了。
“奶奶,这个……”世子弦递上檀木盒子,“她让我还给你,并且说一句:谢谢奶奶的恩qíng。”
林英姿看着檀木盒子,眼泪一下就留了出来。
世昌荣轻轻放下世谨琰,说道,“盒子给我。”
世子弦看着世昌荣,坚持把盒子放到林英姿的手里,“她的……遗言。”
世昌荣叹了口气,“你跟我来。”
世子弦跟着世昌荣走进书房,轻轻关上门,“刚好,我找爷爷也有点事。”
“你说。”
“爸妈听到她是灵女都惊讶,为什么,爷爷会是唯一不惊讶的人?”
世昌荣看着世子弦,“以你的聪明,难道猜不到?”
“猜到一些,可是,更愿意听爷爷亲口说。”
“你怎么猜到的?”
“爷爷的年纪。”
世昌荣走到窗前,看着后园里越来越浓的秋色,慢慢打开了回忆的匣子。
“那年,我十九岁,部队新兵一名,她十八岁。没有她生日那天的意外,我们该是在一起的。她妈妈被当成怪物抓起来研究,在她生日那天,见了她一面,然后自杀了。她恨她身为军人的爸爸将她妈jiāo出去,立誓再不嫁军人,从此离开了那座城市。那之后,我与她便失去了联系,身上唯一有的,就是我们定qíng那晚她送我的血玉手镯,她说,那是她最珍贵的东西,见镯如见她。二十五岁那年,我已经是部队的一名小军官,意外的在T城遇到了她,遗憾的是,那时的我,已经结了婚。再到解放后,我的官职越来越高,有足够权力时,便找到她住的地方,托了关系,来了Y市。当初本想让你爸取她的女儿,晓悠,可惜你爸喜欢雪儿,你二叔又不想成家,眼见晓悠到了嫁人的年纪,便让她看看你莫爷爷的儿子,晓悠和冬冬一见钟qíng,冬冬这孩子不错,我也喜欢,等到莫老死后,我便认他当gān儿子,待他如亲生,只要求他对晓悠好,因为,她只有晓悠一个女儿。”
世昌荣转身看着世子弦,“她,就是她的外婆。”
世子弦声音低沉的问,“她和她的外婆是不是长的很像?”
世昌荣一愣,片刻后,点点,“嗯。七分像。”
果然,难怪爷爷在他娶她的那天,看着她凤冠霞帔的样子,失神,只怕,是想到了她的外婆。
“你给你奶奶的那个血玉镯子,就是她留给我的,后来你奶奶不知道怎么知道我对她的qíng,一直放在心底,不肯释怀。在慕丫头前几年的一次生日时,你奶奶借机把手镯送给了她,我知道后,还和她还发了一顿很大火。”世昌荣叹了口气,“哎……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奶奶有次离家出走住到你姑妈那去。”
“记得。不管我们怎么调和,你们都不理对方,原来是为了……”
世子弦看着世昌荣,“你,早就知道她是灵女?”
“一开始不确定,直到,你们在云南出事。她曾经说过,她的老家在云南,再联系她妈妈当年的事qíng,知道她十有八。九不是个寻常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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