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与子归_卿妃【完结+番外】(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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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教余孽,神佛诛之。”

  “无戒…大师。”

  她满眼震惊,喉间血还没吐出,又被人削去僧帽。

  “堕入修罗道,不配做比丘!”

  微凉的雨灌顶而下,原先作壁上观的江湖大侠纷纷飞身,刀光剑影刹那成锦,密密地织在三青周围。

  “未名教害我满门,今日定要你血债血偿!”

  当年攻上虎跳崖怎不见你这懦夫?

  “你这妖尼竟害死我师傅!”

  无耻小儿,竟将手刃恩师的罪赖在她头上。

  “杀了她匡扶正义!”

  正义?

  拔出肋间的剑,三青大笑出声,看向丑恶如秃鹫的众人。

  这个yín人妻女,那个残害同门,更遑论贪、嗔、痴、慢、疑这样的小罪。

  正义?江湖哪来的正义!

  手上的血越积越浓,三青杀红了眼,只觉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夜。虎跳崖上也是这般腥风血雨,她的脚下也是许多残肢断臂。

  “师父。”近似于哭泣的叫喊。

  花街后的陋巷里,有一个女孩也曾这样喊着。

  救救我吧,师傅。

  小小的身子被一个老头压着,边上还有个自称是她母亲的人。

  死尼姑看什么看,没看过人快活啊!

  娼生女女为娼,她本不想管这脏事,却因为女孩额间的那点红痣而出手了。

  她点住了两人的xué道,而后丢给女孩一把匕首。

  杀了他们。

  不……

  还是本座给他们解xué?

  师父!

  一、二——

  还没数到三,那孩子便做出了选择。

  是的,这个孩子做出了选择。

  心口上cha的这把剑名为无垢,是这孩子出嫁前夜她亲手jiāo给她的。

  “对不起师傅,徒儿只是……”

  美丽的眼中满是泪,柳无双忌惮地看向身后的丈夫与公爹。

  “徒儿只是bī不得已。”

  不过是怕她说出冒名余氏女的真相,还口口声声说是bī不得已。也不看看是谁亲手教出来的,竟敢在她面前耍心机!

  狠狠攥住胸口的剑,三青步步bī近。

  “师傅…不要bī我。”柳无双怯弱后退,眼中却闪过一丝狠厉。

  在无垢剑发力没入的瞬间,三青顺势发掌。

  “休伤我爱妻!”见她油枯灯尽,韦容这才出招。

  双掌相击,内力反噬,两人同时吐出一口血。

  “小人配娼妇,真是良缘!”

  三青忽而大笑,卷袖再上。只见她招招狠绝,bī得韦容节节后退。

  “就凭你还想暗算本座?”三青五指成钩,生生扯下韦容的衣袖。

  断骨寒yīn指!众人暗叫不妙。

  若三青不中那剑,扯下的就不是一片袖子了。

  韦容攻势全无,步伐踉跄láng狈得紧。眼看被bī到墙角,他刚要叫声爹,却发现三青的鬼爪却是轻柔地握来。

  怎么回事?难道是她不行了?

  他兀自侥幸着,忽听三青刺耳狂笑。

  她yīn冷一瞥,然后竟倾身靠近,很是诡异地叮嘱道,“本座已经不行了,接下来就全靠少庄主了。”

  胡言乱语什么!

  韦容莫名且惧地挣开她的抓握,而后补上一剑。再抬首,却见众人面色诡异地盯着他。

  “众位。”他一拱手,竟引来一片刀剑。

  “无双?”他意外地看着避他如蛇蝎的爱妻。

  “别过来。”

  “怎么了无双?”

  顺着那道厌恶的目光,他看向自己的手腕。四株缨络妖娆缠绕,蔓出的细叶沿着经络一路向上,鲜艳地扎入他的眼帘。

  “不是…不是!”他拼命揉搓着肌理,急急抗辩,“是这妖尼,是这妖尼!”

  他丢下剑,疯狂的摇晃着地上的三青。“你给我下了什么药!说啊!下了什么药!”

  软软地搭下头颅,三青瞑目而笑。“报应。”

  “妖尼!都是这妖尼!”甩下三青的尸身,韦容躲到韦柏重身后,“爹,救我。”

  “这是怎么回事?”

  “身为武林盟主,韦庄主可不能徇私啊。”

  众人慢慢聚拢,如狩猎的láng群。

  “阿弥陀佛,还请韦盟主示腕,以正视听。”

  “韦盟主。”

  “韦庄主。”

  “韦柏重!”

  轰地一声,假山被不知名的qiáng大气流崩碎,众人中功力稍qiáng的向后滑行,力殆者竟被震飞数丈。

  “贱人,老夫就不该信你!”

  骇人的内力向美人袭去。

  晚些时候,玉剑山庄外的酒楼里。

  “报!八卦门掌门重伤。”

  “报!九华派撤离。”

  “报!泰山、衡山、华山、嵩山、恒山五岳联手重伤韦柏重。”

  “报!少林无戒大师击毙玉剑山庄少庄主。”

  “报!韦柏重死斗曼柳氏,丐帮趁乱掳走柳无双,五岳与少林已与庄外追上。”

  “哦?”圣德帝听出了兴味,转眼看向季侍郎。

  “回禀陛下,曼柳氏虽为余氏未亡人,却已失忆,故而余氏女更有价值。”

  “嗯。”帝沉吟片刻,传旨道,“告诉刘兆同,若带不回余氏女就提头来见。”

  传令官刚要下去,又听上座一声慢。

  “这余氏女相貌如何?”

  “倾国倾城亦不足道也。”

  “比惠妃?”帝又问。

  “一为天上颜,一为人间色。”

  季君则说得巧妙,圣德帝听在心间,于是又令。“将余氏女费去武功,送至行馆。”

  帝临窗而立,望着时密时疏的雨。

  “陛下。”季侍郎在离他三尺处站定。“目前已折掌门十四人,另九人重伤,二十七人轻伤退出江都城。”

  圣德帝的视线仍灌注于雨中。“四大门派可有伤亡?”

  “虽然只是皮ròu伤,可嫌隙已经种下。”

  玉石易碎,而瑕玷难除,这便是人心。

  圣德帝甚是满意地颔首,须臾又因想起那块正大光明匾,而沉下脸来。“江都司马何在?”

  贝胄朱綅,门外有人隔帘跪拜。

  “朕命你领淮安军焚围玉剑山庄,就算霖雨如倒,也不可留下存墙半瓦。”

  龙睛冷凝,看向重重雨帘。

  “若有人妄图使用轻功,就以qiáng弩she之,朕倒要看看折了翼的燕雀还如何逃。”

  武林盟主?终究配不上一个“主”字。

  “臣遵旨。”

  肩胛贯穿着一枝铁箭,她坠落墙垣。

  地上散布着残破尸体,都是些打着英雄救美旗号却被她利用彻底的无耻鼠辈。她轻蔑地踢了踢脚边面目全非的头颅,有谁能想到这就是那个叱诧一时的武林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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