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与子归_卿妃【完结+番外】(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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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濯风,长风,原来如此啊。”

  上官说有缘故果真不错,怪不得这些天九师兄一直闷在家里,近亲qíng怯么。

  “南祁阳,北濯风,秭归你桃花真旺,四公子中的两个在室男都被你碰上了。”雅间里,从鸾调笑道,“阿匡你装什么脸红,来,喝酒喝酒,今日咱们不醉无归。”

  “你自制点,别吓到余姑娘了。”萧匡使了个眼色。

  要是将未来舅母带坏,小心被舅舅的台风尾扫到。

  “哼,上官又不在,就算在了又怎样,秭归难道怕他么?”从鸾不怀好意地挑拨着,“那种自大男,就该被人好好治治,秭归啊秭归,千万不要让本座失望啊。”

  见她月眸微眯,似有薄怒,从鸾决意再添一把柴,让上官千防万防也防不过通晓江湖、阅遍美男、又存心崎岖他qíng路的南山老。

  “话说卫濯风此人江湖少有的四好男人,好家世,好功夫,好品xing,好样貌。”她当着余秭归,有意无意地夸赞道。

  “哦?”

  竟然上钩了!

  哼哼,上官怪就只怪你平时太狂,人缘太差,俗话说有仇不报非君子,见机不踩是蠢人。于是乎,她搜罗起六十四室中关于卫濯风的不二秘闻,滔滔不绝地开讲。

  “卫濯风,世缨卫家三公子,也是此代中的翘楚人物。卫家为开国功臣,每个公子都配有一近卫守护。此次朝廷发出九十九面huáng旗,持huáng旗者方能入长荣官园争夺武林盟主之位,单卫家便占两席。”

  “两席?”

  “嗯,一面给的是濯风公子之近卫——高大山。此人忠心不二,一套震山拳更是排进江湖前廿,只是比起他主子还要逊色许多。据本院第六室室主记载,濯风公子曾单手拦住走火入魔的高大山,由此可见卫濯风在年轻一代的江湖人中算得上是拔尖人物。阿匡,我一直想知道,若你和他全力相向,胜者为何?”从鸾不改山老本色,好奇道。

  “若在两年前,兴许我能赢他,可禁刃令之后,就说不准了。”扒了扒散乱的卷发,萧匡再饮一杯酒。

  “说的也是,阿匡是一手银龙剑,而濯风则是一尾长风鞭。”

  “长风鞭?”秭归蓦地睁大眼。

  “嗯,据说此鞭乃卫家二公子,濯风公子胞兄的遗物。原本濯风公子也是练剑,在卫二公子去后才改为长鞭。”

  “看来濯风公子与胞兄感qíng甚笃。”秭归喃喃。

  “并非如此。”从鸾否道,“原先我也是这样认为,直到六室传来消息,说濯风公子非但从不祭奠胞兄,更毁去二公子的牌位。与其说感qíng甚笃,不如说是积怨已深。”

  积怨已深?

  记得她刚入师门不久,九师兄买了一包臭豆gān回来。见她爱吃,九师兄难得露笑,并说了至今以来最长的一句话。

  我三弟也爱吃,每回家人嫌这是下作之食,只有他陪我。

  这是积怨已深的兄弟之举么,她不信。

  “清官难断家务事,个中缘由何足为外人道,来来,喝酒,秭归啊自从huáng鹤楼一别你我可是多月未见。”

  推杯换盏,从鸾虽笑着,目光却始终黏着在默然喝酒的萧匡身上。

  “话说上官为钓着你这条美人鱼,下了多少好饵,好容易如愿以偿,怎么舍得抛下你独自离开。”

  原是无意一问,却见秭归耳上饰物。

  “赤血碧玺!”

  见她惊讶,秭归下意识抚上耳垂。

  “秭归你怎么这么容易就被他套牢,你呀你。”从鸾恨铁不成钢地灌了口酒,“这碧玺传说为海外之物,本是一对,雄为琅,雌为珰,戴上就脱不掉,你真是太轻敌了!”

  脱不掉?

  她挽起碎发,让从鸾试,可不管如何使劲,就是下不来。

  “现在知道了吧,阿鸾你就别再添乱,免得连累了我。”萧匡笑道,俊朗间抹过一丝暗淡神色,“待舅舅从京师回来,京师……”

  他自顾自灌着酒,颓唐如玉山之将崩,颇有魏晋之风。细看才知,他眉宇微颤,尽是难以克制的压抑。

  “别拦他,让他醉。”

  阻止秭归的夺酒,从鸾反将酒坛全部放在他的面前。狠狠地拍了他后脑一下,从鸾眼眸沉沉,隐秘之qíng呼之yù出。

  “笨蛋!”

  秭归静静看着,待萧匡沉沉睡去,方才开口。“你喜欢他。”不是问句。

  “这么明显?”

  只要不是瞎子的话。

  “你对他的态度让我想起一人。”

  “谁。”

  “我娘。”看着从鸾温柔视下的眼神,秭归道,“我娘只对我爹凶。”

  “那便是他装傻了。”盯着醉倒楼台的他,从鸾苦笑。

  “不过我看好你们。”秭归主动碰盏。

  盏中的香醪稍稍洒出,一如从鸾的心思。

  “因为我爹和我娘最后在一起了,而且没有比他们更相配的qíng侣。我爹常说是我娘识货,并告诉我长大后若是看上某人,不要多想只管扑上就是。”月眸调皮地轻眨。

  “真是…好气魄!”从鸾失笑,“为伯父伯母,我先gān为尽!”

  “gān。”

  “虽然我讨厌上官的臭屁,可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识货,那家伙真是好狗运。”假作恼怒,从鸾与她对望一眼,随即同时笑开。

  “不过你可不能被他压得太死,我还指着你帮我报仇呢。”

  “凡事谋而后动,方为上策。”若有所思地抚上碧玺,秭归秀眸微挑,难掩舜华之色。

  恰是班姬续史之姿,谢庭咏雪之态。

  从鸾不由念道,而后得意大笑。

  原来狠角色在这儿,死小子看你怎么狂。

  “gān!”

  酒盏轻击,却见秭归蓦然回首,双目紧盯酒楼之下。

  “原来是黑寡妇苗十九啊。”

  只见街边的冷酒铺里,一女子上着紧身黑衣,下面一条石榴红曳地湘裙,腰间系条细细银链。胭脂勾画的眼角媚意无限,只是比起她刚才所见之流盼,却要逊色十分。

  “她的江湖排名虽在百名开外,却因她第六任丈夫——青竹帮帮主突然bào毙,而得到huáng旗。朝廷的九十九面旗上未写姓名,不管是偷是抢,只要得到huáng旗便可进园一比。这点既可筛选迅速适应官场黑暗的人才,又可适度削减江湖势力,不可不谓高招。”

  从鸾以为秭归在看苗十九,可当苗十九勾引到一江湖人携伴走后,她却依旧盯着那酒铺。

  她在看什么。

  直到酒铺里只剩一人,从鸾这才明白。

  背坐的男子皮肤略黑,乌发秀美。面前放着一碟臭豆gān,那男子配酒吃着,倒也不嫌寡味。虽然不是好酒好菜,但看他举止,便觉可餐。

  可即便如此,这人也够不上让她南山老长久注视的资格。不多会儿,从鸾的目光便被出现的一主一仆所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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