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男生经过时看到她,揶揄道:“咦,这不是鹤林的小外套吗?怎么站在这里,等谁啊?”
自从上回鹤林借给谢了了外套被知道后,他们班的男生都喜欢这么戏谑地称呼她。
谢了了抿着唇,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
鹤林闻言,视线移动看来。目光落在她背后硕大的书包和怀里抱着的书本上,顿了顿,举步迈到她跟前,问道:“你怎么拿这么多书?”
谢了了道:“带回家以后看。”
他们班很多人放完假就把这学期的书扔了,但是她没有。留着以后复习时用。
鹤林听罢,也没说什么,俯身将她怀里的书全部接走,又伸手将她的书包也提去。
谢了了一怔,他问:“还有什么吗?”
谢了了摇头,说没有了。
鹤林就扛着她的书,打算帮她送到楼下。
其他几个男生看到,笑嘻嘻地闹:“鹤总,我们的书包也很重。”
鹤林没理他们,踹了离他最近的男生一脚,道:“楼下等我。”
男生哈哈大笑,倒也没有继续调侃,陆陆续续地乖乖下楼。
谢了了的耳根红透,试图伸手把教科书从鹤林手里夺回来,道:“不用了,我爸爸在学校门口等我……”
谁知鹤林腾出另一只手,按着她的脑袋不费力气就将她拦了下来。歪起嘴角,坏坏地笑:“别担心,我也只把你送到门口而已。”他说:“我还要跟他们出去。”
谢了了想起刚才那群人的谈话,停下反抗,仰起头问:“你们要去游戏厅吗?”
鹤林点头,不予隐瞒地“嗯”一声。
谢了了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但是想到鹤林刚才答应同学的话语,滞了滞,最终又什么都没说。
她低头,默默地:
“哦。”
鹤林果真将谢了了送到谢爸爸的车上,才跟同学离开。
谢了了回到家里,吃完饭,跟父母坐在一起看完新闻联播,又回屋贴了最近几天的手账。11点洗完澡,才听到隔壁房间有动静。
——鹤林回来了。
谢了了没什么反应,chuīgān头发,熄灭chuáng头的灯,躺在chuáng上休息。
她望着漆黑浓稠的屋顶,过了一会轻轻翻身,很久才睡去。
第二天,谢妈妈做了点jī仔饼,让谢了了送到隔壁。原本以为这小姑娘会坚定地拒绝,没想到她接在手里说了一声“好”,就毫不犹豫地朝隔壁1902走去。
谢妈妈愣在原地,看着女儿的背影。
这孩子怎么突然转xing了?
而谢了了站在隔壁,已经敲响了房门。
鹤阿姨这时候不在家里,她的花店生意每天都很忙,要到晚上七八点才回来。
开门的是鹤林,他穿着蓝色的套头卫衣,米色休闲长裤,头发有些凌乱地覆在额头。看样子是刚睡醒不久。
他看到谢了了有些诧异,问道:“怎么了?”毕竟每一次他去对面找她,她很少敲响他家的门。
谢了了将妈妈包装好的jī仔饼举过头顶,说:“我妈妈做了点吃的,让我送来给你。”
鹤林醒了醒神,伸手接过,并将她请进屋里。
他家的屋子很gān净,即便家里经常无人也一尘不染。
鹤林走在前面问:“你吃过早饭了么?我叫了外卖,你要不要一起吃。”
谢了了摇遥头,无qíng地说:“现在已经十一点半了。”
言下之意,午饭都该吃了。
睡到11:20才醒的鹤林:“……”
鹤林抓了抓头发,清俊的眉眼有些被嫌弃的懊悔,不知是对着谁解释:“我昨天晚上睡得很晚。”
谢了了垂眸,她当然知道。
一路走到客厅,鹤林将谢了了送的jī仔饼放进厨房,并顺便问她要不要喝牛奶。
谢了了说不用,停在沙发旁边时,看到茶几上摆放着一部手机,上面开着一款MOBA类游戏。
鹤林从厨房走出来,还是给她倒了杯热牛奶。
他将牛奶放在她面前,谢了了问:“你经常玩这个游戏吗?”
鹤林微怔,偱着她的视线看去。摇头道:“不是,偶尔才玩。”比如写完一套理综试卷或者打赢一场篮球赛的时候。
谢了了不信,“那你知道怎么玩吗?”
这个问题问男生准不会错。就听鹤林说了句当然,然后拿起手机点开登录页面,进入房间,匹配,很快开始一局新游戏。
他的手指灵活,头脑迅速,在敌方与我方的追击中游刃有余。
开局不到五分钟,就收割对方好几个人头。一点也不像是偶尔才玩的。
谢了了坐在他旁边,看着他玩游戏时轻松沉着的模样。
耳边是激动人心的游戏音效,“double Kill”“triple Kill”“quadra Kill”的声音不绝于耳,没来由地让谢了了想起昨天那两个女生的谈话。
——“不过没想到,好学生也会退步。”
——“那有什么稀奇的?心思不在学习上自然就会退步,你忘了他是怎么被省重点中学退学的……”
谢了了心qíng闷着,不发一言。
就在游戏即将结束,鹤林cao纵的这一方取得胜利的时候,谢了了忽然起身伸出手,覆在游戏页面上方。
鹤林掌控的游戏人物被杀死,屏幕变暗。
她低着头,直视鹤林的眼睛,几乎与他鼻尖相抵,很认真很认真地说:“你以后不可以再玩这个游戏。”
鹤林错愕。
不等他开口问为什么,谢了了就继续道:“你要好好学习,不能退步,让那些曾经看不起你过的人都后悔。”
她说:“这样我们才能一起考好的大学。”
第19章 classes 19
谢了了说,“一起考好的大学。
而不是一起考进同一所大学。
鹤林显然误会了她的意思,按在屏幕上的指腹微微用力,瞳孔闪烁。他回视面前的女孩子,反应迟钝,不可思议地问:“你说什么?”
谢了了把刚才自己说的话重复一遍,对上鹤林复杂的双目,滞了滞,才反应过来。
她脸颊被说错话的羞惭所烧红,慌慌忙忙地后退一步,道:“不是……我……”
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她才没有想和他考同一所大学!
然而晚了,鹤林已经听到,怎么能容她轻易退缩。他伸手捉住她细致的手腕,仰着头颅,深褐色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谢了了……”
他想说,他想和她考同一所大学。
他想每天都给她送一颗糙莓糖。
如果她的英语不好,他愿意每天都教她。
和她在一起,他可以不那么怕猫。
因为她喜欢猫。
只是这些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谢了了拼命地挣脱开来。她好像紧张得很厉害,两只软软的耳朵都被烧得红透,低着头,红色从耳根蔓延到脖颈,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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