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嘉言听了蓝十五的话,脸色有些发青,那有qíng人三个字,甚是刺耳,再一看身边的聂心蕾,那脸上的假笑简直令人作呕。
迎风此刻也掩着嘴偷笑了一下,这个蓝十五,喝了点酒以后,说话竟这般刻薄啊,不用看也能想象到乐嘉言此时难看的模样了。
太后见蓝十五再次开口,说的还那般无所谓且随意,太后也不再犹豫,决定走一步看一步。
她让太监拿来笔墨纸砚,在一块印着龙凤呈祥图案的金色绸布上,写下了赐婚的懿旨。
吉日之时,特赐婚聂心蕾与dàng剑门掌门共结连理,此乃天作之合。
乐嘉言面无表qíng的看了眼懿旨,又不动声色的让太后加上了日期,太后想想,也没什么不妥,遂加上了今日的日期。
迎风眼尾淡淡的扫过一抹浅笑,她安然的接过驴子递过来的水果,轻咬了一口,那神qíng,说不出的慵懒娇媚。
她心中不由感叹,这第一步,走的很好,下面的,就看乐嘉言了。
乐嘉言将太后的金笔懿旨收好,从容的坐了下来,视线很想跟迎风相视一眼,可他身侧却隔着蓝初一,蓝十五,他无奈的叹口气,但愿他跟迎风未来之间的距离不是如今这般,遥不可及。
经过这一番折腾之后,天冰公主仍是没有出现,太后有些坐不住了,纵使她多么老练沉稳,也知道等了这么久天冰还没出现,绝对不是闹点小别扭那么简单的。
太后心中隐隐觉得,似乎是出事了。
她安抚一下众人后,带着随身侍从浩浩dàngdàng的朝天冰公主的院子走去。
太后走后,众人均是松了一口气。
乐嘉言将懿旨递给聂心蕾,不发一言的看着她。
聂心蕾娇羞一笑,那隐隐若现的胸部风骚的在乐嘉言身侧蹭了蹭,“言,我就知道你不会辜负我的。你要的东西我就带在身上,现在就给你。”
聂心蕾目的已经完全达到,乐嘉言在众人面前请求赐婚,如今太后的懿旨在她手里,乐嘉言想要悔婚或者做出对不起她的事qíng,那就是欺君之罪啊。她手里的这个杀手锏可是分量十足啊。
聂心蕾此刻已经是完全踩在云端上了,以为这个男人再次被她掌控了,接下来,便是dàng剑门了。
等她涉足dàng剑门的一切后,她一定不会放过南迎风的。
聂心蕾此刻得意的有些忘形了,她并没有觉察到乐嘉言眼底对她的可怜和厌恶,乐嘉言此刻完全是在等待了,等着看聂心蕾得知真相后气急败坏的样子。
聂心蕾此时小心翼翼,郑重其事的将耳朵上的耳坠取下来,jiāo到乐嘉言手中。
“言,那东西就在这里面了。”聂心蕾jiāo给乐嘉言的时候,心里还有一丝犹豫,毕竟,这东西的重要xing不是言语所能表达的。
乐嘉言蹙了下眉头,迎风想要的东西他竟然拿到了。
他拿过那耳坠,拇指和食指猛然用力,碰的一声闷响,那红宝石的外坑便被他内力震碎,红色粉末流出指fèng,一张有些发huáng的纸条蜷缩在里面。
乐嘉言一直都知道,聂心蕾手中的所谓四分之一的琴谱只是一张纸而已,是她的父亲聂清当日将那几十页的内容浓缩在了一张纸上,就是为了方便聂心蕾随身携带,也防着世人的惦记。
乐嘉言倒是没想到,这么重要的东西,竟然是藏在耳坠里面。他展开那张纸,上面的内容虽然是第一次看到,但他扫了一眼,看了个大概,跟他手上以前那本,很多地方有异曲同工之妙,想来不是假的了。
乐嘉言一刻也不想演戏下去了,他猛的起身越过蓝初一和蓝十五,径直走到迎风身边坐了下来。
此时,迎风刚刚放下杯子,唇边挂着一抹怡然自得的轻笑,时间也是掌握的刚刚好。
乐嘉言托起她的皓腕,将那张薄薄的纸条塞进迎风手心。
“迎风,距离你的梦想,又进一步了,不是吗?”他开口,带着欣慰和满足,当看到迎风脸上那抹安然却清冽的笑容时,乐嘉言微眯着眸子,深深地记下她此时的模样。
这般傲然且纯净的笑容,真的很美。是因为他们合演了这么一出好戏才能看到她这番神qíng,乐嘉言知道,未来,他还会不顾一切的为她做这些事qíng的,只要她开心,她想要,他便会义无反顾。
“言,你……你竟然把那么重要的东西给这个小贱人了!”聂心蕾方才回过神来,她手中晃着那懿旨,尖声尖气的开口。
“闭嘴!”乐嘉言怒吼一声,他不容许有人侮rǔ迎风。
“言!你忘了谁才是你的妻子吗?你看看!这是太后的懿旨啊!”聂心蕾扭动着腰肢来到乐嘉言和迎风面前,耀武扬威的晃着手中那薄如蝉翼的懿旨。
那龙凤呈祥的图案,配上聂心蕾今天过分夸张的装扮和扑满香粉的容颜,是分外的恶俗可笑。
“乐嘉言,怎么你想要娶她吗?”迎风清冽的声音幽幽响起,她缓缓起身,那娇小的身躯透着一股子苏麻人心的娇媚慵懒。
乐嘉言眼眸被点亮,他对迎风笑着,这丫头,总是这么的折磨人。
“我想娶的,自然只有你。”他不在乎在这么多人面前表露自己的心声,他爱迎风,不在乎世人皆知。
“乐嘉言,你还没喝酒就醉了吗?”驴子豁然起身,怒视着乐嘉言,那只血红的眸子猛然迸she寒洌金huáng的光芒,一瞬之间,将这大厅猛然点亮,等着亮光闪过之后,众人却遍寻不到刚刚这光芒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言!你想出尔反尔吗?”聂心蕾将那丝绸都捏的褶皱了,难道乐嘉言竟然不怕太后的懿旨吗?她眼神恶毒的看向迎风,见她神qíng安之若泰,不觉慌了一下。
她看着懿旨上面的内容,再看看一脸志得意满的乐嘉言和迎风,顿时觉得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
“不用看了,那上面不是写着,你要嫁给dàng剑门的掌门吗?”迎风冷漠的声音翩然响起。
“南迎风,你、你知道就好!”聂心蕾心中没底的朝迎风吼着,只是眼底的慌乱和疑惑还是出卖了她。
“怎么?害怕了吗?那丝绸上的烫金字不是写的清清楚楚吗?你还怕我会算计你不成?”迎风轻笑出声,眼神看向乐嘉言。
乐嘉言不动声色的将一封信掏出来,扔给了聂心蕾。
“言,这是……”聂心蕾弯腰捡起那封信,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底升腾。
见乐嘉言不理她,她有些急迫的打开那封信,上面只有短短几句话,却如晴天霹雳一般她定在那里。
她脸上的神qíng变换了好几种,从迷茫到震惊,再到愤怒,最后,俨然有些失控了。
她双手颤抖的晃着那封信,神qíng恶毒yīn狠的瞪着乐嘉言。
“乐嘉言,你、你三天前已经将dàng剑门掌门的头衔传给、传给岑崇轩了?”聂心蕾失控且凄厉的喊着,她bī近乐嘉言,从未有如此歇斯底里的时候。
“是。而且,我现在已经不是dàng剑门的人了。”乐嘉言回答的极其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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