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杨!你看见这个小贱人做什么了吧!一会……一会你要告诉爷爷啊!”南天松显然是将南天杨当做了救命稻糙。
南天杨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车门此刻开启,裹了一身雨水寒气的南季常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地上嗷嗷叫着的南天松,眼中的厌恶一闪而过。
“起来。”他沉稳的开口,只是语气中却能听出一分不悦。
“爷爷!爷爷啊!你找回来的这个小野种她打我!我的胳膊啊!”南天松躺在铺着鹅huáng色雪貂绒毛地毯的车内,打着滚的哭着。
其实,他不过是个孩子,大人间的恩怨和他的身份,他远远不知,更是愚蠢的不懂察言观色。
“你胡说八道什么?!”南季常怒吼一声,没有人可以侮rǔ他的孙女。七年前,他为了保住这可怜的娘俩,佯装狠心地将她们送走,目的就是为了保护她们。
当时,他冥冥中就觉得,这母女二人有朝一日会成为南家的救星,没想到,这么快就应验了。
“爷爷!你不能偏袒她啊!她打我,还踢我。你可以问天杨的!”南天松不依不饶的喊着,他目光求救似的看向南天杨。
此时,一直乖巧着坐在那里的迎风嘟起小嘴,一脸可怜兮兮模样的看向温润柔和的南天杨。她的眼中,此刻有的不是乞求,而是一丝浅浅的讥讽。
南天杨眉头浅浅晕开,白皙的面庞被迎风那一抹嘲讽有些惹怒,他回给女孩一个要她安分守己的眼神,继而便低声开口,那声音,如深山清泉,润泽清冽。
“我刚才睡着了,什么都没看到。”
他说完,兀自闭上眼睛假寐。
他不是南天松,还以为自己在莫尔斯集团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这个小女孩能够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说明了什么?他岂会看不明白。
不懂得见风转舵的人,如何能在豪门生存下去?
“你!南天杨,你这个叛徒!你这个混蛋!”地上的南天松想要起身去打南天杨,奈何他两条胳膊都被迎风拽的脱臼了,此时只能像条毛毛虫一样躺在那里痛苦的扭动着身子。
“够了!别胡闹了!”南季常愤怒的声音响起,那般威严冷漠的声音无端让南天松打了个寒战,他忍着痛,怯怯的看着爷爷,终是乖乖闭了嘴巴。
继而他抽抽搭搭,委屈的哭了起来。
南季常俯下身子,喀吧两声,将南天松的胳膊接了回去,他看向迎风的眼神并不是怀疑,而是赞赏。纵横商场多年的老狐狸,岂会看不清这是怎么回事?
他果真没看错人,他的孙女,是个人才。
豪华加长林肯车再次发动,如一柄利剑穿透夜幕雨帘,疾驰着奔向迎风未来的家。
迎风此刻,依旧是乖巧懂事的偎依在南季常怀中,清秀普通的容貌有着孩童该有的天真无邪。
她知道,马上就要到那个家了。
曾经的家中,只有她和母亲两个人。慈祥可亲的爷爷每年都会去看她一次,她从不问妈妈爸爸是谁,在哪里?
因为每年,在爷爷走后,她都会见到那个所谓的爸爸的正妻。六年来,年年如此。直到一年前母亲去世,葬礼上,她看到了那个女人躲闪却又有些幸灾乐祸的神qíng,小小的她,似乎懂了什么。
那个女人从中作梗将她送进了孤儿院,也让她跟爷爷失去了联系,她犹记得,那女人塞给孤儿院的院长一大笔钱,话中有话的让院长好好地关照她。
那恶毒的笑,至今刻骨铭心。
此后的一年,她就遭受了院长格外且特殊的关照。
她总会遭受其他高年级小孩子的殴打,她吃的饭菜永远是冷的,穿的衣服,也总是那一件。
这一年来,她不曾哭……因为,她始终记着妈妈的话,无论如何,坚qiáng的活下去。
这一年,七岁的她,学会了很多,隐忍,算计,察言观色……
很好,很快啊,她们又会见面了,她未来的后妈,不知道这一年过得怎样?
母亲的死,她记着呢!刻在心底最深的地方。
迎风想着,微微垂下脑袋,大大的眼睛噙着一抹笑意,那抹浅笑最底下隐藏的却是蚀骨的恨。
南家别墅位于巨峰山下,这一座山上不过五座别墅,住的人家非富则贵,南家的位置更是处在风水宝地上,尚风尚水是这座别墅的名字。
别墅的电子门缓缓开启,轿车冲进别墅,吱嘎一声停在了院子里。
透过雨幕看出去,院子里站了两排佣人,具是毕恭毕敬的神qíng看向这边,在佣人中间的位置,一个中年男人坐在轮椅上,迎风想着,这便是她未曾谋面的父亲吧,在那个男人身后,是一身华丽装扮的李菲玥,此刻,她眼神怯忪的看着这边,脸上挂着惶恐小心的神qíng。
迎风走下车,看着她这般模样,大大的眸子眨了眨,溢出一丝天真的神qíng。
装吧……那就一起装吧。
她看着李菲玥笑的天真无邪。
头顶,是南季常给她撑起的雨伞,迎风眸光微微颤动了一下,她抬头对南季常甜甜一笑。
“爷爷,我喜欢淋雨的,你不要管我了,我自己跑过去见爸爸和妈妈。”迎风歪着头,脸上的表qíng生动纯真,看的南季常不由弯起了唇角,一向严肃认真的他,很少如此笑过。
迎风说完,转身冲进了雨中。
只是,背转过身去的那一刻,她脸上的表qíng却失却了孩童应有的天真单纯,变得冰冷孤僻。
七岁的女孩而已,竟有如此表qíng!在一旁默默观察她的南天杨,微眯起好看的桃花眼,眼底噙了一丝趣味,一丝悸动。
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还真是不寻常啊,以后,在这个家里,他不会无聊了。他一直记得姥爷的一句话,金钱能让人变得勇敢,而qiáng有力的对手,能给你活下去的斗志。
很好,南迎风总算没让他失望。
此时,冲入雨中的那抹身影小小的,弱不禁风一般,她站在瓢泼大雨中,嘴角漾起的是天真无邪的微笑,她笑着,甜甜的,不含一丝杂质。
可是,她的身体却是冷的,她看向那坐在那里表qíng有些惊诧的两个人,那两个蛇蝎狠戾的人,是他们,一步步将她的母亲bī上了绝路。
犹记得,她从懂事开始,也就是四岁以后。每年过年,南季常都会来看她和母亲,而他走后,眼前的这个女人便会出现,母亲每次都会支走她,屋子里,便只剩下这个女人跟母亲。
这个女人总是高傲且鄙夷的看向母亲,母亲长得极美,莹然纤弱,在她的盛气凌人之下,如一只受了惊吓的猫儿,不知所措。
世人都说她母亲是私生女,却不知,她母亲才是正妻所生,她的姥姥也是一位心底极其善良的女子,见不得小三连哭带号的上门哭闹,终是离开了那个曾经疼她宠她至深的男人。
一纸离婚书,从此,天各一方。
姥姥走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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