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她便跌入严子墨那嗜血冰冷的怀抱。
“利用我,是有代价的!”他喊着,伴随着天际突然而来的滚滚雷鸣,即使是这样,他的声音也能穿透任何。
“我只想找回自己的清白!!”迎风迎上他嗜血的瞳仁,毫无畏惧。
“严子墨,不准伤害迎风!”南天杨飞身想要上前,却被严子墨的掌风震离十步之外。
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严子墨此刻俨然鬼魅俯身,凄厉凶残。
迎风肩膀痛的厉害,她莹然晶亮的眸子决然的看着严子墨,她什么都不怕了!他要杀她吗?那就来吧!她倒要看看,他下得了手吗?
如今,她暂时回不去现代,也不急于完成寻找宝物的任务,她唯一要做的,便是找寻真正的凶手!
只要能知道杀死乐嘉言义父的真凶,她谁都可以利用!!
严子墨咬着下唇,迎风的眼神让他有一瞬的熟悉,曾经,他被赶出dàng剑门的时候,也是这般决绝凄厉的神qíng。
不甘,决然。
少女的眸中绽放出妖冶灿烂的光芒,无端,眩晕了他的灵魂。
他们在此刻何其相像啊,当年的他,被冤滥杀无辜,在众多弟子的面前赶出了dàng剑门,事后,祖师爷单独找他,他方才知道,祖师爷竟是故意上演这么一出好戏,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可以顺利的打入其他帮派,窃取机密。
呵……真是可笑啊!他堂堂dàng剑门的五弟子,竟然就成了叛徒……
这些年来,dàng剑门靠着他搜集而来的qíng报,一直在江湖中屹立不倒,而他,脱离了那个地方太久了,他根本就回不去了。
祖师爷死了,还有谁会相信,他还是以前的那个严子墨呢?
就连他自己,都不信了……
他是魔,他宁成魔!
蓦然,他缓缓松开迎风,抬手,将被他扯乱的衣襟整理好,嘴里,浅浅的咕哝着,“丫头,这一次,我放过你了。”
那神qíng,一如他和迎风初见那次,他赞她,身材真不错时候的模样一般。
他的魔xing和愤怒,只有在见到迎风的时候才会失常,当看着她那双冷冽深幽的眼睛时,他便忘了自己,想要做什么,说什么。
“你不怪我利用你了?”迎风轻声开口,这些日子习惯了用无邪颓然掩盖自己的她,此刻,竟有些微微动容。
她确实利用了严子墨,她以为南天杨不会同意自己出来的,所以才提前跟驴子通了气,想在集市上甩掉严子墨,可是她却算漏了南天杨的心。
这个哥哥,让她越来越看不懂了。
如今的迎风,似乎能看出南天杨眼神里面的灼热和不同,这些,都要拜乐嘉言所赐了。
是他,让她懂得如何去看男人的心。一个男人怎么会算计都好,一旦坠入了qíng感之中,便会将所有的缺点都bào露出来。
乐嘉言便如此,他刚才的痛苦太明显了,竟然都不会掩饰的。迎风想起那抹修长挺拔的背影,心底深处,再次涌动无声的撕裂。
严子墨见迎风眼底凝聚起层层叠叠的yīn霾冰寒,兀自叹口气。
“你不是就想去西域吗?我跟你一起。”他看着迎风,神qíng是不容拒绝。
“严子墨,你凑什么热闹?”南天杨站在原地,语气却很不友好。
“我是她的师傅,徒弟到哪里,师傅就跟去哪里,省的有些包藏祸心的人暗中对我的徒弟下手。”严子墨语带嘲讽,那嘲弄的眼神看的南天杨眸中喷火。
“那就一起吧,我还有很多内功心法没学完呢。”迎风及时开口,阻止了南天杨的发作。
“哥,我们现在就走吧。”迎风回身自然挽住南天杨的胳膊,飘然而至的女儿香,让南天杨心扉微微一颤,他唇边弯起好看的弧度,抬手,自然的揽住迎风肩头。
只是,那大手刚刚落下,便被严子墨很不客气的挥开。
“她是你妹妹,不是你qíng人,你想乱一伦?”严子墨眼含揶揄的开口。
南天杨身子一颤,蓦然一怔,却是呆愣在那里说不出一句话来。他刚刚鼓起的勇气,被严子墨一句话,便打击的毫无还手之力。
他蓦然发觉,他竟是一步一步的踏进自己布好的局里,他看着身旁的少女,日光之下,她微眯着卷翘的睫毛,将寒洌如霜的眼神很好的隐藏起来,面容之上,是无邪娇媚,还有一分诱惑人心的慵懒随意,阳光穿过她的发间,那细腻的肌肤几乎是透明的,让他,忍不住想要去触碰。
可是,在这青天白日之下,他却不能那么做,一如千年后,不能一般……
严子墨耻笑一声,伸开手臂将迎风从南天杨怀中拽了出来。
“师傅以后除了教你功夫,还应该教你点礼义廉耻,不是吗?”他唇角含着冰冷的笑意,那冷峻的容颜慢慢bī近迎风。
他的身影在瞬间如寒冰碎玉一般冻结人心,眸中幽蓝之光一闪而过,他的周身升腾起一股如鬼魅一般的幽冥气息。他身体投she下来的yīn影,如万古悲凉,仿佛这幽幽天地间,只容得下一个他,茕茕孑立。
“今天的事qíng我可以算了,但是你记住,这是你最后一次利用我,若有下次,我定要你从这个东璃国消失。”他的声音很淡很轻,就好像耳语一样,可那语气,却让迎风身子微微一寒,能将这般轻飘飘的话音说出如此杀伐凝重的感觉来,普天之下,只有他严子墨了。
刚刚,他在瞬间化身成魔,用他最魔鬼的一面警告着迎风。
他可以纵容她的底线,只有这一次。
严子墨说完,慢慢松开迎风,唇边的那抹笑意,依旧没有失去先前的冷残邪妄。迎风在他嗜红的眼神中,轻轻点了点头。
他是魔,是吗?那她就是天山上千年不化的冰雪,纵你魔道千年,始终,看不穿我那冰雪覆盖下的容颜。
……
南天杨的视线定在迎风身上,许久,那闪烁的璀璨渐渐隐退,是一丝,难言的哀伤。
十五年啊,难道,他还要继续等下去?他本生就豪门之中,即使命运多舛连连,也从不屈服放弃,只因十岁那年,见到了她包裹在瘦弱身躯下的巨大能量。
属于少年的那一吻,让他的心起了涟漪,久久不散,从此,他眼中便只容得下一个她了。
每每被她掀翻了轮椅,却为先前一刻能跟她拥有的接触而欣喜若狂。他在那个豪门是个一无是处的瘫子,他每日看到的便是母亲眼中的怨恨和不甘,还有父亲变态的发泄与凌nüè。
唯独在看迎风的眼神时,她的深幽宁静,忽的就将他吸了进去,心甘qíng愿的坠入其中。
长路漫漫,此去西域路途遥远,南天杨只希望,当他们从西域回来后,他跟迎风之间会有一个跨进。
……
……
dàng剑门掌门阁
“临风谁更飘香屑,
醉拍阑gānqíng味切。”
朗朗声音,诉不尽心中肝肠纠缠的qíng殇。
乐嘉言执起手中的酒壶,猛烈地灌入那辛辣刺激的烈酒,每一口,都灼烧着他的心底,激燃痛苦与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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