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风在马背上颠簸了一段距离,不觉有些热,索xing挽起了袖子,伸开手臂,微凉的指尖轻轻滑过路旁的树gān,一人多高的青糙,她微微笑着,眸光纯净,笑容甜美,好似,一个月前发生的那锥心刺骨的恨,与她无关一般。
她微眯着寒玉般的眸子,安然享受着眼前的静谧清幽。
微风徐徐,拂过面颊,撩拨起她的青丝,丝丝缕缕缠绵了身后南天杨的衣衫,那如墨的青丝在他胸前拨弄划过,明明是云淡风轻,却好像揉捏在在他心口一般,说不出的诱惑悸动。
他qiáng迫自己坐直了身子,却还是管不住自己的手,一只手在迎风背后微微张开,让她的发丝穿过他的指尖,丝柔顺滑的感觉仿佛猫儿的爪子一下一下,掏空他的理智,十五年来的等待煎熬,此刻,明明跟那时不一样了,却还是无法说出。
他害怕,以前至少他们还是兄妹,若是点明了,而迎风对他,没有任何的qíng谊,那么,他等于是亲手将迎风推开。
他办不到!他跟迎风是一样的人,在不确定事qíng在自己掌握之中的时候,绝不会走出最后一步。
他习惯了运筹帷幄,掌控全局,在现代,他暗中保护了迎风十五年,没被母亲发现,在这里,他同样可以一点点的走进迎风心中。
蓦然,指尖突然传来微热的气息,不同于先前的丝滑柔顺。南天杨身子一怔,猛地回过神来。
“哥。”迎风的一声低呼让他瞬间看清眼前的局势。
他的手一直停留在空中,而迎风刚好回过头来,那温暖的大掌恰到好处包裹了迎风jīng巧细腻的左边面颊。
“你在想什么?”迎风身子微微一侧,并没有介意,她眼中的沉稳安然让南天杨想要发狂。
“在想……”南天杨顿了一下,讪讪然的收回了手,可那浅浅一瞬的触感,却永久的留在心底了。
“我在想严子墨都会教你些什么,我真的担心他将一些歪门功夫传授给你。”南天杨叹口气,眼中是对迎风的宠溺和不放心。
若不是他手中有把柄在严子墨那里,他岂会放任迎风终日跟那个魔头混在一起。
迎风听了南天杨的话,莞尔一笑,可说出来的话却是对南天杨的挑衅。“哥,你不是天天借口给我检查身体而把脉吗?你会看不出我学过什么内功心法?”
“你……鬼丫头!”迎风的揶揄让南天杨面色一青,旋即,便佯装发狠的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别以为你多聪明,小心被人吞的连骨头都不剩了……还没吃过亏吗?你、”
蓦然,南天杨猛地闭上了嘴巴。
他清晰的看到了迎风眼睫微微颤动下的疼痛,他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我一直很好奇,哥,你就这么确定我就是你的妹妹吗?就因为我行事作风是你熟悉的吗?还有其他吗?”迎风转过头去,率先开口,沉稳清亮的眸光,将那抹怨毒深深地隐藏下去。
她的身子,此刻是冷的,而心,却如那浇炉的沸水滚烫翻腾。
南天杨从后面,轻轻地环住了迎风的腰身,一如千年后,他乐此不疲的一个游戏。
“这感觉,刻在我心底十五年了,岂会错?”他说的坚决从容,一字一句,具是他真心话语。
只是,注定迎风不懂了……
“还好,你刻在心头的不是对我的恨,要不然,在那个家,还真是没我的活路了。”迎风自嘲的笑着,这个哥哥,心思有多细腻,城府有多深沉,她早早的就看出来了。
唯独不懂的,是他为何钟爱那个有违常伦的游戏。
“其实,我不过是给自己找了一条死胡同罢了……”南天杨低声咕哝着,揽在迎风腰间的大手缓缓收了收,迷蒙在发丝下的瞳仁,有着深深地眷恋。
他竟是有些不耐烦了,等了十五年,还要等?!!!!!!
身后传来马车咣当咣当的声音,南天杨回头淡淡瞥了一眼,眼中先前深沉的浓qíng,此刻,附满yīn霾。
严子墨从车窗探出头来,那看似慵懒邪肆的容颜下,隐藏的,是常人看不懂的杀伐冷冽之气。
“小徒弟,上车!”他对迎风摆摆手,语气虽轻,却不容怠慢。
迎风见识过他的狠戾残忍,知道他越是看起来懒散迷蒙,便是那发疯发怒的前兆。
她跳下马背,在严子墨满意的眼神中上了马车。
南天杨身前一凉,眸中的流光在下一刻,如宝剑归鞘,深不可测。
严子墨看似随意的瞥向他,看到他如此深沉眼神,更是确定他对南迎风异于常人的qíng感。很好,他又多了一项自保的筹码。
qíng感啊,明明就是人最薄弱的软肋,可是,却都不懂得回避!真是活该!
严子墨心中冷酷无qíng的感叹,他炯炯目光看向迎风,却见她眉眼低垂,宛若仙子,安然清幽。严子墨敛了身心看向车外,他并不知,许多年后,他自认为绝对不会碰触的感qíng,成了他的枷锁和牢笼。
所以,越是聪明qiáng大的男人,越是不能在心底否决什么,世事无常,轮回之间,什么都有可能。
……
……
一辆并不起眼的马车停在了这方圆五百里之内算是比较气派舒服的“同心客栈。”严子墨率先走下马车,步入前厅,他看似平静的眼底,暗cháo涌动。
他习惯对未知的事qíng了若指掌,所以会在第一时间查探一下客栈内的qíng况。
南天杨将马跟马车jiāo给小二看管,驴子因为不方便带入前厅,也只能委屈他跟那两匹马一起进了马棚。他跟迎风走进客栈的时候,严子墨早已经坐了下来。只是,他对面竟然还坐了一个妙龄少女。
那少女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紫色皮糙的长衫大配毛边的短裙,小巧jīng致的牛皮靴子,靴子的侧面fèng了七彩的流苏,被风一chuī,炫目的跳动,两条粗黑的辫子搭在胸前,大大的眼睛,粗粗的眉毛,一看便知是异域女子。
南天杨微微皱下眉头,他不喜欢行程之中被陌生人打扰,他一直在用极其小心的手段保护着迎风。
“我们坐到那边去,别搅了别人的好事儿。”南天杨拉着迎风坐到严子墨旁边的桌子上。迎风微微一笑,低垂着眉眼,耳朵竖起来听着隔壁桌的对话。
“你跟不跟我回家?”少女语调猛地拔高,一时间,客栈内的视线具是she向这边。
严子墨懒懒的瞥了隔壁桌的迎风一眼,那眼神之中的意思迎风明白,是要她,马上!立刻!过去!
迎风对他发疯心有余悸,况且她也不想在此惹人注目,不顾南天杨阻拦,起身坐到了严子墨身侧。
“她是谁?”少女声音再次拔高。
“我婆娘。”
嗤的一声,南天杨刚刚送入口中的茶水悉数喷出,他碰的一下放下杯子,一大步就迈到了迎风身旁,撩起衣襟,轰的坐下。
一时间,这张桌子坐了个满满当当。
“他又是谁?”少女搓了搓鼻子,瞪着南天杨,眼中,惊艳停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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