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春深_小麦s【完结】(3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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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皇太后想摇头,却连脖颈也动弹不了。上次晕倒后御医官再三恳请她勿动怒勿劳累勿多思。可眼前如何做得到?

  “娘娘怕是碰过柔仪殿那块飞凤玉璜了?如今中毒已深,只怕时日无多了。娘娘一生痛恨郭太妃,不想最后却要死在郭太妃所持的玉璜上头。”孙安chūn叹息了一声:“崇王殿下也是多事。他不动手,那夜就是燕王殿下弑父杀君,何需多费这许多周折。”

  太皇太后低声嘶吼了一声,双眼一翻,倒在了六娘身上,被众人赶紧扶着坐下。牵涉两位先帝和不伦丑事,诸相公皆抿紧双唇,不发一言。

  赵栩默默看了看她:“传方绍朴上来,派人去请院使。孙安chūn所言,还得娘娘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才做得数。”

  方绍朴匆匆上楼,取了针,往太皇太后人中戳去。

  一声痛呼,太皇太后醒了过来,眼神有些涣散。看清面前蹲着的赵栩,露出了嫌恶之色,摇了摇头。不可能,她只是有些气虚血瘀,乃这两年太过劳累费心所致,御医院从未有人提起过中毒。

  赵栩看着自己这位心神大乱的祖母,心qíng复杂,慢慢站起身:“孙安chūn,我爹爹的死可是因为飞凤玉璜上的毒?”

  孙安chūn道:“殿下所言正是,那毒,正是元禧太子昔日所中的毒,不从口入,祸从手起。那毒、那玉璜,还有寿chūn郡王,都是托吴王殿下的福才能带入宫中的。娘娘忘了是谁提醒您孟四娘的事了?”

  赵棣双腿一软,一个趔趄,撞在地上的屏风上,摔倒在地。转头他爬了起来,奔了几步,跪在了太皇太后和向太后面前:“不!娘娘!五郎不知道先生是谁,怎会是阮玉郎?还有什么郡王什么元禧太子,五郎完全不知!孙安chūn一定是六郎的人!他在陷害微臣!”他抬眼看见太皇太后的神qíng,吓得匍匐在地。

  赵栩皱起眉,阮玉郎今夜绸缪得十分周全,一旦有变故,竟连赵棣也舍弃了,难怪先前自己那般劝他撇开赵棣和自己合作,他也不为之所动。孙安chūn被擒后,他还有什么后手?

  一网打尽?这四个字浮现了出来。赵栩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元禧太子故旧一党,先是东宫案,再是bī宫谋逆案,牵连者甚众,说不定宫中还有不少阮玉郎的属下,孙安chūn的话,这皇城大内又要腥风血雨杯弓蛇影好一阵子了。

  孟在和赵栩对视一眼,立刻匆匆到楼梯口唤来手下的将领,低声叮嘱着。

  孙安chūn看着孟在的背影,笑了笑:“娘娘您最喜爱的吴王殿下为了即位,认郡王为先生,许以平反阮思宗一案,许郡王三公封号入朝,特意将诸位引来雪香阁,好看二太子待陈太妃qíng深似海。二太子您看,那为了权势的人,终究还是比您为了美色更靠得住,只可惜陈太妃——。”

  张子厚听着话头不对,喝道:“娘娘,诸位相公,孙安chūn既已供认不讳,当速速了结此事。臣奏请拿下吴王!”

  “且慢,让他说完!”太皇太后浑浊含泪的双眼紧盯着孙安chūn:“说!你还知道什么!”她看也不看赵棣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注:

  1、孙安chūn:福宁殿老供奉官,出场在159章 。

  2、误以山雉为凤凰。化自路人献雉的典故。出自战国《尹文子》一书,这个故事还蛮有趣的。因为楚王最后听说这个路人要献“凤凰”,还赏给路人甲十倍于买山雉的金钱。

  感谢大家,五月新开始,好快,2017又过去了三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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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杭州和在杭州的书友留言,祝大家五一节快乐,明日上班上学万事顺利。

  第225章

  赵栩颈后一片冰凉, 汗毛倒竖, 浑身血液却开始沸腾。一个念头在喊着让他动手杀了孙安chūn, 另一个念头却想听他究竟要说什么。

  太皇太后的声音yīn森可怖:“你们守好孙安chūn, 免得被人灭口。孙安chūn你说清楚罢, 你究竟知道些什么?”她振起最后一点jīng神头, 看向定王:“这等丑事, 遮掩不得。说清楚了, 老身才好放心安心去见列祖列宗和大郎。免得总有人以为老身疑神疑鬼, 私心过重,要加害自己嫡亲的孙儿。”

  她料不到经柔仪殿惊变后,赵棣竟然变本加厉, 欺瞒于她, 想到他生母钱氏身为自己的远房姨侄女,几十年来恭顺谨慎不敢行差踏错,太皇太后老眼更是酸涩。这个扶不起的阿斗,还得替他留一条后路。日后就算是亲近五娘的十五郎一直在位,江山还是姓赵。

  定王呵呵了一声:“娘娘, 眼前的这两个都是你嫡亲的孙儿呢。不过本王老眼昏花,只认得六郎是个好的。五郎还说自己不知道什么元禧太子寿chūn郡王, 看来比我还老?忘xing太大了?柔仪殿那夜我还没忘呢。”

  赵棣被高似和孙安chūn连番揭出来他最怕的事, 这时才想起自己口不择言, 自己给自己挖了坑,赶紧磕头哭道:“娘娘!五郎陡然蒙冤遭害,一时急于分辩——”

  太皇太后沉声道:“有罪还是无罪, 由不得你说。来人,先将吴王拿下,jiāo由大理寺张子厚审理。请皇叔大宗正司会审。几位相公,你们看可要派礼部同审?”

  众人想不到太皇太后竟然撇开陈太妃和燕王,先处置吴王,并无徇私护犊之意,皆心中一凛,肃容聆听。

  朱相立即躬身行了一礼:“娘娘心念朝廷国家,出以公心,当机立断,大善也。吴王殿下冤不冤,理应由大理寺等部审定,依臣看,礼部应一同参与。只是张理少嫡女永嘉郡夫人乃吴王殿下的侍妾,理当避嫌,还是让贺敏主理才是。”

  赵昪看了朱相一眼,同为大理寺少卿的贺敏为人内敛,同各部及宫中并不亲近,却在理少位子上稳当当坐了四年多,他听令于太皇太后,能把孟四娘从张子厚手中悄声无息地弄出来,可见也有他的本事。太皇太后主动提及把吴王jiāo给张子厚审理,实际上是把吴王送到贺敏手中好替他脱罪,看来未必是出以公心,只是先发制人而已,他担忧地看向赵栩。

  赵棣瘫倒在地上,想到先生一再jiāo待自己少说话,遇事只需哭,恨不得咬掉自己多嘴的舌头。

  眼见大理寺胥吏将赵棣押了下去。太皇太后吸了口气,环顾四周后,看向孙安chūn:“说!可惜陈太妃什么?”

  孙安chūn看着高似,此人凭他身手只要逃脱掉,大事即可定,竟然临阵毁约倒戈,罪不可赦。他笑得诡异:“可惜陈太妃辜负了二太子深qíng厚意,您从郡王手下几次三番救了燕王xing命,待燕王视如己出,更要带他回女真共享荣华富贵。不知二太子闯宫那次,就算和陈太妃有过chūn风一度,凭什么认定燕王是自己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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