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如此。”
“只是,皇后送的缎子怎么办?”
“我是不会穿的。你先收起来吧,说不定以后能用到。”
我刚说完,又想到了一件事qíng,对善善说道:“对了,明日把袭菸居过于奢华的物件都先收拾起来,过几天大姬可能会来。”
善善不知道我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更不明白为什么我会断定大姬会来,但也只是顺从地点了点头。
果然第二大姬就来到了我的袭菸居。
当时我正和善善下着棋玩,突然有内侍跑进来通报仁和帝姬来了。
善善惊异地抬头看着我,我向她无奈地笑了笑。
我亲自出去迎接大姬,向她施礼,说着“仁和帝姬吉祥。”
她赶忙扶起我,热络地说:“你我之间何必行此虚礼。再说,父皇把你当成亲生女儿养的,你叫我仁和帝姬反显得生疏,你就随着十二皇子一样叫我大姬吧。”
我笑得真诚,“谢谢大姬。”
于是她拉着我的手进了内室。
她进了屋似不经意地环视四周,看到我的寝殿也无什么格外特别,心里似乎更加好过了。
她亲热地询问我在宫中住的是否习惯,我都得体的一一应答。
“刚才见了九姬,她向我嚷嚷着你这儿有一屏风弥足珍贵,怎么不见?”
我暗叫不好,皇上赐我这屏风可以说人尽皆知,我反而把它收了进去,这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紧忙随机应变答道:“过年了宫娥们拿去清扫,还没来得及放回来呢。”于是向侍女使了眼色。
大姬看着拿出来的屏风,就是她这样见惯了奇珍异宝的人都不免眼睛一亮。
她qíng不自禁地来到屏风前,绕着它走了一圈,咄咄称奇。
“果然是好东西。”她边欣赏边评价道。
“大姬要是喜欢,拿去是了。”
大姬笑了,“我岂能夺人之美?再说了我是来送礼的,怎能反拿你的东西?”
于是有大姬的侍女上前拿出包裹在绸子里的几样首饰珠宝,小心地摊开在我面前。
我故作诚恐,“奴兮怎好要大姬的东西?”
“你昨天帮了我的大忙,这些东西只是一点小心意而已。”
大姬很慡快,见自己的心意送到了,便起身告辞。
她走时回头对我说了一句,“没事也去凤仪殿那里走走,母后说她很喜欢你呢。”
我暗暗吸了一口气,没想到昨日无意中的一句话,能赢得皇后和大姬的喜爱。
大姬刚走,善善就要把藏起来的物件重新摆放出来。
我阻止了她,“暂先还是先收着吧。”
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后,就有大姬的侍女过来,说大姬丢了玉耳坠儿,恐怕是掉在这了。
果然在席子的空隙中发现了小巧的绿玉耳坠,那侍女连连称谢,眼睛却是骨碌地转了一圈,这才离去。
大姬果然是聪明之人。
善善却拿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小小姐,您怎么知道大姬今天会来?”
“昨夜我帮了她大忙,她今天自会来感激我,也好不欠我人qíng。”
“那为什么要把那些贵重的器物收起来呢?”
“有语说:‘观其表,知其里’,大姬想通过此揣测我受宠的程度会不会危及到她的地位吧。皇上如此宠爱我,她自然对我有些防备心的。”
“那小小姐为什么知道大姬会再派人来观察呢?”
我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我只是做事谨慎些而已。”
善善低下了头,声音细呐如蚊,像对我说的又像是对她自己说的,“小小姐,您真得只有九岁吗?”
我知道善善是怕我了,可是我又何尝不是怕这样的自己呢。
初三的早上,我醒来,看见外面已是白茫茫的一片,雪花正纷纷扬扬地下着。
这是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
“下雪了?!”我惊喜地叫着。
“小小姐怎么这样大惊小怪的。”善善笑着拿来了替换的衣物,今日樱桃红的锦袍镶白兔毛边儿,尾襟上挂了一条如意结,十分别致。
“小小姐,您冷不冷,还要再添些炭火吗?今儿个早上皇上就遣身边的朱公公过来,特意吩咐若是多需要炭火尽管问内务府要,不能让小小姐受了凉。”
“这样已经很暖和了”,我一边回答,一边自己也帮着迅速地穿好衣服,匆匆地洗漱了,就冲了出去。
“小小姐!”善善追上了我,把一顶和此衣搭配的兔绒流苏的帽子戴在我头上。
“小小姐这是去哪呀?”
“回来再告诉你!”我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我气喘吁吁地跑到沁chūn媛。
上次和十二皇子约好了,第一次下雪时要来到沁chūn媛,甚至还打赌谁先到这儿,就可以要求对方为自己做一件事qíng。
还好,是我先来了。
雪依然纷纷地下着,沁chūn媛的chūn花未到时候,现在还很荒芜萧条。
但枯枝压雪,也别有一番qíng趣。
我来到了桃花间的秋千边,雪已经厚厚地堆了一层,我真的已经好久不来这儿了。
我伸出手,便有雪花落在我小小的手掌之上,凉丝丝的。
突然后面有吱呀踩雪的声音,我知道是十二皇子来了,便回头冲他妩媚一笑。
来人却是一愣。
竟不是十二皇子,是权禹王。
他先是直直地盯着我,但又马上发现自己的失态,旋即又恢复了平时冷淡的神态。
我是怎么也没想到权禹王会这时来到这座人烟稀少的园子的,他总不会是有兴致来这赏雪的吧?
我只慌忙向他一鞠。
“你叫奴兮?”他眯起眼睛问我。
我因为前日之事,对他甚是反感,所以特意后退了几步,离他远远的,话中有话地说:“民女贱名恐污了亲王贵耳。”
没想到他不怒反笑,“我听淡将军说他有个幺女,心智早熟,异于常人,今日一见,还是个任xing无知的小女孩罢了,说话满是火药味儿。我得罪你了吗,这位小姐?”
我心下一动,爹爹在他面前说起过我?说我什么呢,无非是不喜欢我的话罢了。
我听他揶揄的口吻,又气又恼,负气地说:“反正奴兮只是卑微的庶出,亲王又何必说得不得罪的话。”
他说:“你刚开始就一直提到卑贱二字,我却没有说。再者,我心中从未分过贵贱二字。”
只是这话用在我的身上未必管用,爹爹本来就是厌恶我的出生。我心里这样想着,脸上只是闷闷的。
“将军死前有话叫我托付于你。”
我连眉毛头都不动一下,只是毫无表qíng地听着。
权禹王继续说:“他说他死后埋在帝都西郊的淡家祖坟那。”
我不由得冷笑,爹爹你生前这样待我,难道还指望我去祭奠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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