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到底在斗什么呢?斗赢了又怎样?斗输了又怎样?又或者到底什么是输什么是赢?”
菟丝冷静地回答道:“这后宫中最终只会有一个人斗赢了,那就是被未来皇帝称之为‘母后’的人。现在的娘娘再前进一步就是赢了,反之后退一步自然是输了。”
我回头瞥了她一眼,笑了,“菟丝你是冷静睿智之人,我在想如若你有机遇,会变成什么样子。”
“娘娘说笑了,因为您也应该知道女子只是聪明睿智是远远不够的。”
“不过菟丝你也不是善善之辈,听说你后来把那个教导你的张姑姑教训得很惨?”
菟丝毫无愧疚地回答:“奴婢只是要回本来就属于自己的东西罢了,这并没有什么错……”
我听了神色一动,陷入了沉思。
是,那么我只是要我想要的东西,又有什么错呢?
退一步是万丈深渊,进一步是极致富贵,我还在犹豫什么呢?
良心,之于我来说是只是百害而无一利的东西罢了。
于是我缓缓地站起身来,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吩咐菟丝说:“最近仔细的监视乌姬。”
乌姬欢快的走在路上,面色桃红,甚至还轻声哼着曲调。
当她看到我时,神色一变,有些紧张,急忙上前请安,“娘娘吉祥。”
自从姒充仪失势后,乌姬早已没了以前的气势,总是尽量躲避着我,此时和我说话也是结结巴巴了。
我冷笑了一声,“乌姬真是好心qíng啊,是……”我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说,“与男人私通回来吗?”
乌姬脸上一阵的惊恐,连忙否认道:“不是……”
“不是?”我轻哼了一声,然后凑近了她,“你身上沾染了别人的气味,而且,是西域薰香……你还敢说没什么吗?”
然后我不待她解释,就继续bī问道:“乌姬还真是伤风败俗啊,抑或是里通外国……”
她连忙摇头解释说:“我没有……”
“没有?”我在心中低低的笑了,你若是没有我又在这等待什么呢?
于是转身吩咐宫娥说:“带乌姬去小思阁反省。”
两名宫娥过去请乌姬,没想到乌姬反抗着,怒气冲冲地责问道:“你凭什么关押我?我要告诉父皇!”
我面不改色的说:“你可以去说,说说你是如何和异国王子私自jiāo往的……还是,”我挑了挑眉,“让本宫代你去说……”
乌姬脸上一阵苍白,全然没了先前的气势,哀求说:“不要伤害巫朗哈穆……”
我心中一动,没想到她说出的是这句话。
我看了她一眼,冷冷地吩咐说:“带她下去。”
第二天晌午迷迷糊糊睡着午觉,忽然听见有人小声的说话。
“我刚刚去给乌姬送吃的了,她还跪着面壁思过呢,身为堂堂帝姬沦落到这种地步还真是可怜呐……”
另一个宫娥压低声音说:“谁让她得罪了咱家娘娘呢?听说她小时候和昭娇帝姬一起没少和咱们家娘娘作对,现今娘娘得了势还能饶了她?你看看现在昭娇帝姬是什么样子,那乌姬还能有命活下去?”
们说话间,我已经不知不觉地站在了她们面前。
她们见了我一惊,连忙惊恐万分地跪下。
我寒着脸,只是冷漠地吐出几个字:“掌嘴。”
她们怔了一下,然后伸手互相打起对方的巴掌,口中还一声声的说着“奴婢知错了”。
我回到屋里,听着屋外清脆的巴掌声,冷哼了一声。
镜明凑上前去小心地说:“小姐最近火气有些盛呢……”
我半眯着眼睛看他,说:“你也以为我只是为了以前的恩怨才找乌姬的麻烦?”
镜明低吟了一声,没有敢说话。
我笑了笑,“也许那只是一小方面罢了,我在引你一个人出来……”
“小姐所说的人是?”镜明讶异地问道。
“乌姬的母妃,乌采女。你忘了她曾经是皇后侍女的身份?那可是应该好好利用的角色……”
我一针一线的刺绣着,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不耐烦地将刺绣抛在一边,感叹说:“这人呐,刚开始不会做什么,以后怎么都学不好……”
楚姿拾起,笑着奉承说:“娘娘手握千金,本就无需做这些下气活……”
“你说的这话很让我很爱听,赏。”
楚姿微微红了脸跪下谢恩。
这时菟丝走进来禀告说:“娘娘,乌采女在外求见。”
哦?她终于来了吗?
于是我笑着坐到正殿的首位,说:“让她进来吧,本宫已经等她好久了。”
乌采女今年已是近四十岁的妇人,她长得并不很出众,最多也不过算是清秀gān净,这样的人很难让人想象竟可以从一名普通宫娥受到皇上御幸而一跃成为宫中的主子。
她进来先是跪拜请安,我在上面抬手叫她起身。
楚姿给她端上了茶,她没有动,而是开门见山的说:“臣妾来是想跟娘娘谈笔jiāo易的。一保臣妾女儿xing命,二给臣妾女儿幸福。”
我露出微微吃惊的表qíng,故意不解地说道:“不知乌采女此话何讲?乌姬作了错事,本宫作为她的母亲也不过是代你教导她一下罢了,你又何以说得如此严重……”
乌采女在下面笑了一下,“娘娘,你我明人不说暗话。得罪了娘娘是什么后果,昭娇帝姬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她尚且如此,我的乌姬还能保命吗?”
我露出一抹笑容,起身,将她引入偏室,说:“那么就请乌采女说说看,让本宫听听值不值。”
“这么说是孝德妃让人下毒害死了皇后的嫡子?”我沉思说道。
原来我只是打算利用乌采女的身份让她作伪证诬蔑孝德妃,万万没想到事实就是如此。
“是……当初我是皇后的贴身丫鬟,孝德妃找来我说让我在嫡子的食物中下毒,并许愿事成之后助我受到皇上的宠幸……由仆人变成主子,对于那时年轻的我来说是多么大的诱惑啊,于是我就迷了心窍,做了那永无可赦的罪事……而现在即便悔不当初也……”
我没有理会她忏悔的话,只是问道:“下毒也并非易事,可是我记得对外只是声称bào病身亡,难道那么多太医就查不出来吗?”
“孝德妃不知从哪找来一名女子,善药理,后来我才得知她是张端大人的侄女,不过她好几年前就已经得病死了……”
我一惊,原来下毒的人竟是药婆婆?也难怪太医院的人查不出所以然来。原来这就是药婆婆一直愧疚于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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