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不多,但是偶尔笑起来显得十分好看。
元遥在旁边仔细地给我们扎着风筝,我们在一旁兴致勃勃地观看着。
不一会儿,元遥的风筝就做好了,骨架十分规整板直。
他问我:“小姐想要什么图案?”。
我睁大眼睛,“元遥你会画画?”
“只是懂了一点。”
“那我要西施那样的漂亮美人可以吗?”我笑吟吟地对他说。
他先是愣愣地看着,过了一会儿,红了脸闷闷地说:“我不会画美人。”
“不会画吗?”我戏谑地对他说,于是我起来翩翩地转了一圈,“那就画我吧,难道我不够西施那么美吗?”
他的脸更红了,十分窘迫,我知道自己开玩笑过分了,于是调皮得吐了吐舌头。
“那么你给我画个彩蝶吧。”我说。
元遥如获大赦,拿着彩笔在风筝上挥挥画画,一会儿的功夫一只栩栩如生的彩蝴蝶就跃然纸上。
我见了十分欢喜,不住地夸奖他。
然后他又给十二皇子画了幅雄鹰,也很威武。
我从没放过风筝,所以我的风筝总是尚未飞起就掉了下来。
这让我不免恼怒丧气。
十二皇子轻车熟路,不一会儿,天上就放飞起了展翅的雄鹰。
元遥于是便亲自指导我:先跑起来把风筝放高,然后放线……
果然如此这般,我的彩蝶也翩翩起舞在宫中的天空了。
我兴奋得又蹦又跳,元遥也笑了。
我感激地看着他,十分无意地说了一句:“元遥你笑起来挺好看的。”
延巳答曰:未若陛下‘小楼chuī彻玉笙寒’。元宗悦。这里是两个小孩的戏语。
可是我终究还是不够娴熟,刚玩得得意,就见我的彩蝶刮到高高的树枝上。
我豪无经验,只是一味地使劲拉,期望把它拽下来。
元遥刚要阻止我,却已经晚了。
只听“嘣”的一声,我的风筝线已经断了,那只彩蝶也落了下来,不知道飘向哪里。
我惋惜地叹了口气。
十二皇子看见我掉了风筝,把自己的风筝也收了起来,安慰我说:“不要紧啊,可以再让元遥做一个。”
可是,对我来说,那是我的第一个风筝,是不一样的……
想到这里,我振作jīng神,掸了掸衣服,坚定地说:“我要把风筝找回来。”
十二皇子说:“好啊,那我陪你去。”
于是我和十二皇子寻着风筝掉落的方向找去。
“好像就是这附近……”我细细地搜寻着。
“看,奴兮,你的彩蝶!”十二皇子先发现了它。
我顺着十二皇子的指向望去,果然看见我的彩蝶落在院里的篱墙上。
我迫不及待要过去取回我的彩蝶,却被十二皇子拉住。
“这好像是哪个妃子的庭院,我们要是贸然进去恐怕会得罪她。还是先通报一下吧。”
我倒是无所谓地笑了笑:“谁敢为难我?”
于是也不再多加考虑,闯了进去。
刚刚摘下风筝,欢欢喜喜地要回去,却听见有声音传来问:“你是谁?”
我回头一看,见一个与十二皇子年龄相仿的男孩子扶着门栏问。
我不回答他,反问:“你又是谁?”
他显然被我问住了,怔了好一会儿,刚要说话,却先咳了起来。
这时反而是我被他吓了一跳。
他咳得很是厉害,仿佛要把心肺都要咳出来的样子,小小的年纪就病成这样了吗?
里屋有人听到他的咳声,说:“九皇子,您的身体这样弱,不能出去见风的……”
一个宫娥模样的人走出来,见到我和十二皇子两个人站在庭院里表qíng略有意外。
“您是……”宫娥从我和十二皇子华贵的衣饰上判断应该用“您”而不是“你”。
“怎么了,萍儿?怎么还不把裕儿请进屋来?”又有一温婉的女声传来。
“娘娘……”宫娥向那刚出来的女子施礼。
“你们是……”那女人细细地打量我们。
我的脑袋飞快地转了一下,如果这个小男孩是九皇子的话,那么这个被称为“娘娘”的人就该是九皇子的生母玉昭容了。
于是我上前略微施了下礼,介绍道:“我叫奴兮,他是十二皇子。”
那女子不认识我,却是知道十二皇子的,看向十二皇子说:“十二皇子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你母妃还好吗?”
十二皇子也是一鞠,“多谢娘娘关心。刚才不小心把风筝掉落在您的院子里了,于是才贸然进来,希望娘娘原谅。”
玉昭容温柔一笑,“不碍事的。十二皇子多日不见,就已经这样知书达理了,你的母妃好福气。”
这时九皇子又咳起来,玉昭容慌忙走到他身边,给他捶背抚胸。
然后略有歉意地对我们说:“外面风这样大,我们去屋里说吧。”
我环视四周,屋里摆设十分朴素,却布置得很温暖,有家的感觉。
玉昭容亲自泡了两杯茶给我们。
我看见她的手指纤细白净,柔弱无骨,十分好看。
我轻啜了一口,本能地皱了一下眉头,但继而又舒展开来。
这茶是普通的碧螺chūn,最糟糕的是有些陈旧,对于在袭菸居喝的都是上等新鲜茶叶的我来说,刚开始喝起来很不习惯;然而沏茶人的技艺却好,大大弥补了茶本身的不足,尚留有一抹清香回味口中。
“这茶有些旧了,不好意思……”玉昭容说道。
我摇了摇头,解释说:“真的很好喝。”
只因那番心意要比茶叶本身耐人寻味得多。
然后我看见九皇子一旁正爱不释手地摆弄我的彩蝶,他一定也是没玩过风筝的。
于是我说:“九皇子你喜欢这个吗?喜欢奴兮就送给你了。”
九皇子喜出望外,重重地点了点头。
反而是玉昭容有些不好意思,谦拒道:“这怎么好呢……”
“没关系,娘娘泡这么好喝的茶给我,就当作是谢礼了。”我大方地说。
“那就谢谢奴兮小姐了。”她语气真诚,没有一丝虚假。
我向她笑了笑,继而又想起一件事,“娘娘,您为什么不让九皇子和我们一起去念书呢?”
玉昭容听了我的话,脸上蒙了一层愁容,“以前他也是去过的,不过坚持不到一个时辰,就因为体力不支晕倒了,所以自此就没让他再去学堂……”
我“哦”了一声,原来九皇子的身体竟虚弱到这般地步了!
后来我们又和玉昭容说了会儿话。
我发现玉昭容真的很疼爱九皇子,就是责备他时都不曾用过严厉的口吻;一旦九皇子咳了,她就放下手中的事慌忙给他捶胸,温柔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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